沈玉晚脱下衣衫,只着襦裙,香肩露在空气中,微有些冷盖住禅房的棉被。
“听闻此次与北狄一战北狄大败,北狄元帅被押进大牢了?”玉晚试探开口问道,这是她这几日多番打听才得到的消息,她的阿弟小知居然被关押了起来!
周宴翎闻言,将被子也扯一半盖上,紧紧贴在沈玉晚身前哑声聊起八卦。
“没错,是由我们表兄亲自关押的。”
徐徵?
沈玉晚眸一紧,果然,阿弟如今身处牢狱,她说阿弟怎么一直未来找她。
不过还好,阿弟还平安活着,也没回到北狄,要知道北狄人残暴,阿弟战败回北狄,后果不堪设想。
她得想办法把阿弟救出来。
“不过这北狄元帅,前几日逃出大牢了。”周宴翎又道。
玉晚眸添了光亮,“细说。”她的阿弟逃出来了!?
“那小子不知用何手段,将大牢狱卒杀的一干二净,若不是他找不到钥匙,恐怕还要把关押住的犯人也放出来。”
沈玉晚提着的心放下,这些日子一直在担心小知,小知平平安安可太好了。
周宴翎见沈玉晚神态,眸子不明眯起。
“北狄元帅逃了,我怎么看着晚晚这么开心。”
“哪有,你看错了,我困了,要睡觉了。”玉晚得到阿弟平安的消息,敷衍起周宴翎。
当然,她不是真的困,刚睡了几个时辰,她可精神了。
周宴翎发现,自己真成了个妒夫,整天天的就知道胡思乱想。
就像白天,灵宣真人一个半百老头的醋他都吃。
至于北狄元帅,他那会儿也看了那小子一眼,不过是个十五岁乳臭未干的小男孩,他吃这小男孩醋干什么。
晚晚怎会放着他不喜欢,去喜欢个小孩。
——
侯府,月娆院。
暴雨淋漓,明知湛披了件蓑衣,登上窗台,一个翻身跃下。
屋内点着烛火,明知湛摘下蓑帽。
自战败后,他被徐徵的手下一路从边疆押进京,到京城后更是关押在牢狱之中。
他本以为,再也见不到阿姐,可上天给了他一个机会。
那天徐徵的夫人来大牢寻找徐徵,要给徐徵送亲手做的糕点。
那夫人经过他牢笼外时,不慎掉下个钥匙,钥匙掉在地上,他伸出手臂便能拿到。
待那夫人走后,明知湛抱着试探的心理,拿起钥匙,在狱卒都去吃饭之时,试探性插进锁口,没想到的是,居然真的打开了。
他拿起狱卒挂在墙上的剑刃,解决了那批对他言语辱骂的狱卒。
又在一个寂静的夜晚,屠了陷害明家的郑家。
他卧薪尝胆,既然推翻不了昏庸老皇帝的朝代,他也要让老皇帝下九泉见他爹娘大姐和明家满门。
他打算在下月老皇帝寿宴刺杀老皇帝。
而今夜,是他回京后第一次来找阿姐。
明知湛走近床榻,前些时日在刀尖舔血,他不愿连累阿姐,处理妥当后自是要和阿姐报平安。
可当少年走近,榻上空无一人!
明知湛呆在原地,意识反应不过来。他阿姐去哪了。
外面正下着暴雨,阿姐一个弱女子能去哪!该不会是出事了。
明知湛担心之下,想起阿姐有丫鬟没带出去,他走到下人房一脚踢开门。
“你们小姐去哪了?”少年背着雨水,如同厉鬼。
丫鬟们睡得正香呢,被外男吵醒后吓了一大跳。二等三等丫鬟面面相觑,她们不知道啊。
“奴婢去问问夏荷姐姐。”一个二等丫鬟道。
夏荷是沈玉晚贴身丫鬟,有着独立房间。
不到半炷香,夏荷便穿戴整齐走来。
夏荷身为沈玉晚心腹,一看到明知湛,便知道了其身份。
“小姐去了慈安寺上香,小少爷,小姐此次出门带了会武的丫鬟莫枝,您不必担忧。”夏荷想起小姐出行前的叮嘱,若小姐阿弟来寻她,让阿弟莫要担忧。
“眼下应当是暴雨来临,小姐在慈安寺借居了。”
明知湛闻言才放下心来,“嗯,那我明日再来找阿姐。”
少年披上蓑衣,踏雨离去后,夏荷雷厉风行盯着坐在榻上不敢睡觉的丫鬟们。
“你们今日受惊了,都是小姐的下人,与小姐荣辱共体。”
“聪明点的,应当都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听懂了吗?”
“是,今日我们什么也没看见。”丫鬟们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