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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宴翎被雨水淋了个透,发梢碎发微湿,俊脸也颇苍白羸弱。

里衣贴在身上,穿在身上极为难受,他不自然看向沈玉晚。

“我能…脱下来吗?晚晚。”说完他耳根烧红,虽他们二人坦诚相见不知多少次,更是连最亲密的事都做了个遍。

可当着外人面,顾及晚晚名誉,他还是犹豫着要不要脱下,只留底裤。

沈玉晚注意到周宴翎衣袍上的划痕,秀眉一蹙。

“快点脱。”伤口不及时处理又淋了雨,严重会死人的。

周宴翎轻咳一声,晚晚这么关心他。

今日办案,周宴翎穿的是身干练骑装,褪下云纹腰封,直截了当脱下衣袍。

烛火摇曳下,男子裸出来的上半身各处都是新血痕,可见方才战斗之危险。

偏周宴翎还装作没痛感,只着件亵裤当着裴宣面横抱起玉晚走向仅有的一张榻上,将她轻轻放下,起身。

“今夜晚晚在这儿凑活一下,我坐椅上眯些时候天就亮了。”

当着裴宣这个外人的面,他若和晚晚同床共枕,会污了晚晚清誉。

沈玉晚脑中尽是周宴翎伤痕累累的身体,她一把拽住周宴翎手臂。

“你不准走。”

“和我一起睡。”

她并没有担心周宴翎,只是怕打雷。

周宴翎:!

周宴翎桃花眸惊喜几乎溢出来,晚晚说要和他一起睡!

这是她第一次主动要求。

坐在不远处桌旁椅上裴宣手捏紧茶盏,若不是因为茶盏是石头做的,恐怕已被这个男人捏碎了。

沈玉晚瞥了眼裴宣,真不适应这个登徒子盯着她。

还好床架上有床纱床帐,玉晚跪起身拉下,挡住视线与烛火,床纱内光线昏暗,只能看得见彼此。

周宴翎坐在床沿处,她凑到周宴翎耳边。

“把里裤也脱了。”玉晚小声道,最好还是别让裴宣听见,这话说出来有点害羞。

周宴翎全身淋了雨,要是到榻上床都要湿透了,最好还是脱下里裤。

周宴翎闻言震惊一刻,晚晚想干什么。她现在还怀着身孕,可不能做那事。

就算是他想,他也要忍住。

等他们的孩子生下来,他再满足她。

“别乱想,你不脱的话床就湿了,我睡哪?”玉晚解释道。

“…好。”只听周宴翎克制住喜悦,沙哑嗓音道出简单一个字。

周宴翎也不管裴宣在了,反正床帐遮挡住裴宣看不见,只是他脱而已,晚晚不脱就行。

更何况裴宣是个聪明人,定知道死在他手里的人是怎么死的。

*

裴宣耳力极好,清楚听见床上发出的动静。

那个女人把床帐拉下,又让太子脱衣上床。

一阵窸窸窣窣的脱衣声传入裴宣耳中,裴宣已气的凤眸冷厉泛着幽光。

好,当真好到极致。

裴宣已二十有四,算一个成熟的男人了,他很快从妒火中平静下来,冷笑一声。

太子是她未婚夫又如何,不过是个乳臭未干的小子。

她的初次,是和他。

任何人都取代不了他在她心里的位置。

裴宣自认不是纵欲之人,可自与她一夜春宵后,几乎每夜都会梦到那晚场景。

她勾住他的双腿,声声的娇吟,胸前的风光,还有难舍难分的那处。

裴宣眸一暗,攥住茶盏的大手更紧,他不信沈玉晚某个午夜梦回,不会梦到他。

至少他在她心里,定是独一无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