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月二十。
沈玉晚被赐婚为太子妃后,身份地位水涨船高,此次的生辰宴是由沈父好好操办的。
玉晚走进主厅,于较靠前的位置坐下。
侯府上上下下的丫鬟小厮秩序森严,今日二小姐的生辰宴,很多官员女眷前来,长公主和太子殿下也要来参加,可要好好打理。
主位右侧的沈母打了个哈欠,忍不住担忧,“宴会都快开始了,娇娇怎么还不来?”
今日可是娇娇的生辰宴。
沈母打量着打扮的高贵典雅的主厅,满意点头,她的娇娇就是争气,能嫁给太子殿下,连生辰宴都比以往生辰豪华。
以后她就是太子妃娘娘的母亲了。
昨日沈母回到侯府已经是傍晚了,饥肠辘辘的她吃了三碗大米饭,两只烤鸡,红烧肉,铁锅炖鲢鱼等等,吃完几乎是倒头就睡,连沈父都没见。
就在这时,沈母脸上满意微笑僵住,盯着面前的光头。
侯爷怎么变成了光头!跟个和尚似的。
“侯爷,生辰宴都快开始了,客人们马上到了,娇娇去哪了?”
沈父轻叹一口浊气,“这么好的日子别说不吉利的话,娇娇在前些日子病逝了。”
贵女自裁是丑闻,侯府对外称沈玉莲是因病去世。
“什么!”
“娇娇怎么会病逝!是不是有人趁我不在欺负她了?”
沈母又惊又怒,身子有些亏空差点没站稳。
“你小点声,今日很多贵客都在。”沈父忙小声道。
沈母见沈父不反驳,脑中搜寻可能欺负娇娇的人,杨姨娘柔弱,这些年也算安分,沈芊虽心浮气躁,但她一个庶女必不敢欺负娇娇。
那么唯独,沈玉晚。
沈玉晚当真欺负了娇娇?
枉她后来觉得沈玉晚是个懂事的,没想到这孽女居然欺辱娇娇,活生生将娇娇害死。
今日来者众多,长公主一会儿就到贵宾席,沈母只好先憋下口气,眼神埋怨又怨恨的盯着沈玉晚。
不对,等等。
娇娇病逝,圣上赐婚,那……
沈玉晚才是太子妃!?
沈母脸色难看到极致。
怎么可能呢?沈玉晚不是和宋丞相的儿子订亲了吗?而且她流落民间过,如何配得上太子妃之位。
沈母越想越气,站起来对着沈玉晚骂道:“你这死丫头,你使了什么手段顶替了我的娇娇!”
“你流落在民间过,不知染过多少世俗尘气,不堪为太子妃。”
“我一会儿定要和太子殿下请示退掉这门亲事。”
圣上赐的肯定是娇娇,但是娇娇病逝,这门婚事就落在沈玉晚头上。
侯爷是怎么想的啊,居然同意了,太子殿下应该是娇娇的未婚夫啊。
侯爷这样,娇娇在下面该多伤心啊。
沈玉晚美眸一冷。她也是没想到,沈母在乡下磨练了一个月,毫不见长进,反而更加粗俗无知。
“母亲当真是老了,在乡下待了一月更是将仅有的一点聪慧都摒弃了。”
“圣上赐婚,母亲若心怀不满何苦为难女儿?您敢和陛下说吗?嗯?”
沈母自然不敢,她只敢将心里的怒气迁给沈玉晚。
“再者,母亲这一月在乡下农庄,与一外姓男子同吃同居,就算那男子已有妻子,却也于理不合。”
“既然母亲诋毁晚晚说晚晚流落民间过,那母亲自己呢?”
“母亲流落乡野,不知染了多少世俗晦气,不堪为侯夫人,父亲,你觉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