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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言。

谷漱漱似乎怔愣了一下,低头瞧了瞧鲜花,露出受伤的手指:“我以为你会喜欢,努力了那么久,可能从一开始就是错的吧。”

这句话意有所指,她收回鲜花黯然离去。

白隽的心头咯噔一声,仿佛是千里冰封的湖面,显露出几条裂隙。

他的步子微动,可礼教与规矩还是拦住了他。

只有离得远远的,她才能平安无事。

太医院外。

谷漱漱抖了抖肩膀,终于忍不住笑出声:“青栀,本宫画得像不像?”

青栀看向她手掌上,仿佛是玫瑰花刺划出的伤痕,无奈点头:“很像。”

尤其是在晚上,那简直栩栩如生,叫人怜惜。

可怜的白大人此刻正在愧疚难安吧?

之后的几天,谷漱漱都没再去找白隽,坐等他自己憋不住来关雎宫。

这天。

谷漱漱准备装病,让青栀去请太医。

谁知青栀急匆匆赶回:“不好了,娘娘,听说白大人给圣母皇太后诊病不过几日,太后的病情便加重了,这会儿皇上震怒,要杀了白大人!”

“?”

谷漱漱的眸中闪过一丝狐疑。

在【帝妃攻略】中,白隽的医术是登峰造极的,就没有他治不好的人,除非有特殊剧情杀必死无疑的人。

圣母太后前段时间还活蹦乱跳的,怎么可能一转眼就病重了?

她想了想,立刻退出游戏搜攻略。

想动本宫的男人?门儿都没有!

这一搜才知道,圣母皇太后想收买白隽,暗中给母后皇太后下慢性毒,神不知鬼不觉取人性命。

白隽当然不同意,圣母皇太后便装病,以此让赫连胤发怒杀了白隽。

“老妖婆,装病是吧?”

谷漱漱眯了眯眸子,满肚子坏水哗哗作响,伸手招来夜离耳语几句。

之后谷漱漱便火速杀到慈宁宫。

宫门外,白隽刚好走到大道的另一头。

他明知此去凶多吉少,面上仍旧没有任何情绪,墨色长睫遮着冰潭般的眸子,未泛起一丝涟漪。

直到他的瞳仁中映出了谷漱漱的身影。

白隽神色微怔。

仅几十米的距离,他们隔着礼教规矩,很快便又要阴阳两隔。

在他的心头泛起痛意时,谷漱漱朝他一笑,并比了个ok的手势。

白隽看不懂这个手势,但他明白,她这是在让他安心。

可一个小小的贵嫔,真能抵挡住皇帝和太后的怒火,救下他的性命吗?

“干嘛一副死了老婆的表情?本宫说能救你就能救你,等着吧!”

谷漱漱用唇语嘀咕了几句,踱步踏入慈宁宫。

宫苑内气氛凝重。

所有宫人都低着头,不敢露出一丝喜气。

宫女进殿通报了一声,谷漱漱和白隽几乎同时走进去。

“臣妾参见皇上,圣母太后。”

“微臣参见皇上,圣母太后。”

两人一前一后行礼。

赫连胤睨了谷漱漱一眼:“你是来看望太后的?”

“是啊。”谷漱漱道,“臣妾听说太后娘娘有病,还越来越重了,特地来瞧瞧。”

太后娘娘有病?

小嘴抹蜜。

赫连胤已经习惯了她狗嘴里吐不出象牙,现下也不是问责她的时候,便没有发作。

谷漱漱抬眼,只见乔如曼躺在床上,双眼紧闭,一副出气多进气少的模样。

一旁的老姑姑悲戚地质问:“白太医,你是怎么给太后娘娘治病的?之前太后只是略有不适,吃了你两副药,便昏迷不醒了!”

白隽冷淡道:“太后安康无恙,微臣不知太后为何卧床不起。”

皇帝的生母想置他于死地,他又能如何?

逃得过这一次,逃不过下一次。

老姑姑情绪激动:“白太医真是睁着眼睛说瞎话,太后都这般模样了,你竟还有脸说太后安康无恙!”

“庸医。”

赫连胤恼怒地下令,“把白隽拉下去,杖毙。”

两个太监上前准备拖走白隽。

谷漱漱一直望着房梁。

夜离微微颔首,把一个小盒子打开,朝床榻倒下去。

瞬间。

“吱吱吱!”

好几只又黑又大的老鼠在被子上乱窜,有的还钻了进去!

“啊!”乔如曼猛地睁开眼,惊叫着跳下床,恨不得把身上每一寸皮肤都摸一下,看看有没有老鼠趴在上头。

那个利索劲儿,犁二里地都不带喘气的!

殿内所有人都瞠目结舌。

谷漱漱忍不住鼓掌:“牛蛙鼠大夫,妙手回春啊!”

赫连胤脸色铁青:“都愣着做什么?还不快把老鼠都抓起来,把太后扶到偏殿去休息!”

他也不是傻子,瞬间明白了乔如曼在装病。

前几天才刚被妃子欺骗过,今天又被母亲欺骗,他这个皇帝到底还有没有威信?退位让贤得了呗?

白隽罕见地弯了弯唇角,有些忍俊不禁。

她说的法子竟是这个。

夺笋,但有用。

乔如曼的脸色是一堆人里最难看的,受了惊吓,又愤怒又感到丢脸,要不是老姑姑扶着,她就站不稳了。

慈宁宫里怎会有这么多老鼠?还刚好掉到她的床上?

世上不可能会有这么巧合的事。

待她查到是谁干的,一定将他挫骨扬灰!

既然太后没事,白隽自然无罪释放。

又是夜晚。

谷漱漱推了侍寝,直奔太医院。

所有人都休息了,唯独他的屋子还点着灯,很显然是在等她。

“白隽小宝贝儿~老子来啦~”

谷漱漱进门的瞬间,立马川剧变脸,收起变态的笑容,恢复正经。

白隽坐在烛灯旁,清冷的面庞被映得微微泛红:“你不是生我的气了吗?为什么还要救我?你知道这么做有多危险吗?”

他后来细想,给太后投老鼠这种事太容易被查出来了。

到时候她该怎么办?

即便她是皇长子的生母,也会死得悄无声息啊。

“因为我爱你。”

谷漱漱霸道告白,随手碰熄一旁的烛灯,迫使白隽躺倒在桌面上。

月光温柔而清冽,他的墨发披散如瀑,似冰川融化倾泻大地。

“娘娘。”他的眸光闪动,“被发现,我们会死的。”

“会死么?”

谷漱漱扬唇一笑,与他十指相扣,“本宫不仅要这样,还要生你的孩子,让他做皇子,做公主。他们生病了,都要请你来诊治。”

赤鸡吗?

赤鸡就对了!

谷漱漱盯着面前如珠似玉的美人,俯身亲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