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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了。”

燕尹身子一歪,已经重新躺回到了他那竹榻上,瞧他那五大三粗吊儿郎当的样子,如果不是因为穿了道袍,瞧着更像是卖肉的郑屠户,快活林里的蒋门神。

“但是,在我殿挂职以后便不能转投他殿,否则要交五万压胜钱的违约金。”

甘宁大步朝着门外走去,他说话的时候停顿了一下,随即抬起手表示收到。

他刚从门槛跨出去,迎面却有一人走至近前,容貌俊俏面色阴郁,身穿麻布道袍,身后背着一把玄铁剑,朝着他拱手问道:“师兄,这里是刑天殿吧?”

甘宁点了点头说:“对。”

他也没有和新来者多说,毕竟自己也是新来者,对此不比别人多了解多少。

他迫不及待地要去神符殿看看去,那边毕竟是他最精通的术业所在,也想在这符篆技艺的最高殿堂里,看看自己的符篆到底是什么水平。

神符殿是一座较为气派的重檐歇山顶建筑,整体要比刑天殿高上那么一层,上层回廊转折,梁柱排列对称美感,斗拱下雕梁画栋,廊前扶手下面还挂着一串串的小旗,不细看还以为是什么节日现场。

但等把这些旗帜仔细辨认才发现它们都是一张张符篆,殷红的朱砂如血迹一般从纸背上透出来。

他走到殿门口感觉里面甚是安静,只有笔与纸张接触的沙沙声,他探头往里面一看,确实没人注意自己。

神符殿前殿的布局就像是一间教室,摆放着一张张的高案,每张案的后面都站着一名道士提着篆笔画符。

这些人的案几旁放着一个竹筐纸篓,里面堆满了画废掉的符篆纸团,时不时有书吏上前来,把已经盛满的筐提走,然后换上一个空的。

大殿中大概有五六十张这样的高案,而在案前奋笔疾书的也正好是一个班的人数。

当然还不止这些人,大概还有百余人在两旁的走廊上旁观排队,这些人时不时地探起身体去看案前人画符的过程,表情有些期待焦急。

当有一人扔下笔叹气或揉着手臂摇头时,那就说明他体内真气耗光了,只能拿着自己东西离开。很快就有人拿着号牌迫不及待地来到案前,铺摊开自己的纸张,然后提笔画符。

这让他想起自己上学时网吧这一新生事物诞生初的盛况,每天走廊里都有逃课的学生守在那里,排队等着上机玩半条命。

甘宁不由得嘀咕:“画符不能回自己家里或者找个安静的洞府画吗?非要跟这儿排队。”

站在他前面的道士回过头来说道:“师弟是刚刚被归化上山吧,岂不知这神符殿有祖天师保佑,也有安宁聚神的功效,成功率要比在别的地方画符高很多,所以才有这么多人排队来此画符。”

这应该是安慰剂作用吧,换个地方灵气充沛恢复快能多画他相信,换个地方就能提高成功率他不太相信,这提高成功率简直是玄学。

甘宁也从队伍中踮起脚尖探出头去看他们画符,发现他们所画的符都是自己所学符篆的进阶版,比如御火符的进阶版为猛火符。

自己当初在太岁山上一直钻研御火符的进阶版,但都没有获得成功,反而搞出了爆炸符,如今看来进阶版只能是筑基期才能画成功。

其它的几人也都画着筑基期的进阶符篆,多数自己从来没见过,不好评价。

毕竟筑基才是地仙的门槛,也是进入邙山上清宫的门槛,没有经历过天劫的练气士在他们眼里,就相当于基础教育高中的水平吧,你连高中都没毕业,上什么清北?

靠在大殿侧边还有一张长桌,后面坐着两名书吏,一人站起身来向他招呼:“这位师弟,到这边来排号!不排号怎么能去排队?”

甘宁走过去,他们立刻递过来一个小方胜纸,上面端正地写着棕色的‘壬午’大字,这书吏还朝他伸出了手:“在这里画符一场,真气耗尽为止,场地费五个压胜钱。”

他顿时吓得拉长了下巴,这是抢劫呢吧!我在别的地方画符不要钱,在你这儿画就得收钱,就算是为了提升那几个点的成功率,那也不值当啊。

他回头看了看这些排队拿着号牌的道士,觉得他们都是冤大头。

“咱们这儿画符一天四场,按照六十甲子法排序,你这个棕色的号牌是第三场,也就是说你前面只有一个人,等那人真气耗尽之后,你就可以上去画。”

甘宁没有去接这号牌,反而拱手说道:“师兄见谅,我是来本殿挂名的。”

按照邙山上清宫的说法,挂职只能在一个殿里挂,但挂名却可以挂几个,只要你本人不怕贪多嚼不烂,法术、阵法符篆、炼丹、机关、傀儡、炼器都可以学。

修道一途虽不似人类科技树那样繁杂,但上面每一种都是博大精深,选择一门钻研都要穷尽整个道途,何况选择两门三门。

甘宁已经挂职在刑天殿,战技术法肯定是要学的,符篆术他也不会丢下。稍后他还想去灵宝殿学个炼器,这已经是三门了。

实际上炼丹才是大热门,是修行路上最大的辅佐,炼丹是实实在在可以入道的。学其它的都是为了对敌,但是修仙通常都是以和为贵,哪有那么强敌让你打?

等将来时间充裕的话,炼丹也可以涉猎一下。

甘宁还在发散思维,眼前这位书吏已经向他伸出了手:“入殿挂名需要交钱,一年一个压胜钱。”

“啥?挂名也要钱?”甘宁觉得难以理喻:“我上山入门已经交过一次钱了,怎么还让我交钱,我在刑天殿挂职怎么没有让我交钱?”

听甘宁说自己是在的刑天殿挂职的,书吏觉得一切都合理了,喋喋不休,胡搅蛮缠,这些都是刑天殿出来的道士的作风。

这书吏十分和气耐心地解释道:“师弟请听我说,这是山上各殿的规矩,挂职是工作,工作是要挣钱的,自然没有交钱的道理。但是你来我们殿挂名,挂名是学东西,学走东西不交点钱是不可以的。”

那边排队道士们也朝这边侧目而视,特别听闻甘宁是刑天殿挂职的道士,那更加如看稀有动物一般。

传说挂职刑天殿的家伙都是道士中的亡命徒,这类修士道消身死的几率忒高,但高风险伴随着高收入,他们经常能看到腰缠万贯,出手也十分大方的道士们,大多都出身刑天殿。

但眼前这位既挂职刑天殿,还能十分吝啬,这就好比两种相反的气质出现在了同一个人身上,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