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鲜血汩汩流出,何启痛得喉咙里发出呜咽,嘴巴却发不出声音,只能抓住何管家的手,不让他动弹。

何启的腿像是被钉死在地上一样,不管怎么挣扎都起不来。

反而因为他的挣扎,底下的碎瓷片越扎越深。

何启此时冷汗涔涔,豆大的汗珠顺着他的脸滑下,落到地上,缓了一会,他动了动手比划着,示意何管家拿纸笔来。

何管家意会。

……

白姻寻了个客栈,开了三间房。

以手臂上的伤为示范,告诉明祲怎么处理化脓的伤口,怎么包扎。

又递给了明祲一瓶外敷的药,叫他给何源安涂上。

明祲学的很快,很快熟练的处理和包扎伤口。

到了晚上,何源安迷迷糊糊醒来,眼前还有些朦胧,慢慢转头看见房间中陌生的陈设,顿时有一瞬的茫然。

撑着身体晃晃悠悠想起身,却发现起不来,视线往下一瞟,便看见自己的身体被布条里三层外三层,包成一个大包子似的。

“……”

何源安艰难的抬起手,发现自己的手臂也缠着许多布条,粗了一大圈。

“……”

能把他缠成这个鬼样的人……

答案都很明显了。

但他却像是不愿相信般用手腕捂住眼睛,试图逃避。

“吱呀——”

门开了。

何源安听见动静,放下手,抬眼与进来的人对上了视线。

“师尊!师兄醒了!”明祲惊喜的朝外跑去。

师尊?

何源安脸色倏然变得苍白,挣扎着想要起身,却起不来,手忙脚乱的去拆身上的布条,不管怎么解,都解不开那布条。

门外适时响起脚步声,何源安手上的动作一顿,与进来的人对视上。

何源安率先狼狈的移开视线,紧抿着唇,挣扎着想下床起身行礼。

白姻按住他的肩膀,制止他想要起身的行动,“怎么?不认得为师了?”

何源安声音沙哑,眼眸微垂闪躲,不敢直视白姻,“见过师尊。”

白姻打量了他一眼,“躺着吧。瞧你回趟家,就把自己搞成这副样子。想来那家也没什么可回的。”

明祲在一旁附和道,“师兄,你被打的浑身没一块好皮肉,那人到底是不是你亲爹啊?下手这么狠!”

何源安躺在床上,有些无所适从,眼眸微垂,语气担忧,干巴巴开口,“师尊,你……还好吗?”

白姻下意识回答道,“为师挺好的啊。”

何源安抬眼看向明祲,明祲抢先回答,炫耀道,“师兄,我也很好。嘿嘿,而且师尊还给我好多灵石呢。不像你,抠抠搜搜的。”

“……”拳头硬了。

何源安道:“师尊安然无恙,弟子就放心了。”

白姻漫不经心道,“害,为师比你们厉害多了,不需要担心。倒是你,怎么搞成这样?”

房间内陷入一片死寂。

何源安沉默不语。

白姻见状,也不再勉强,给他盖好被子,“不想说就不说,好好休息。”

见白姻要起身离开,何源安连忙拽住白姻的衣袖,愧疚开口道,“对不起,师尊。”

从他父亲让他回家之后,他就知道会发生这种事。

是他没处理好断绝师徒关系之事,导致外面传言越演越烈,事情最终变成这样,师尊心里……应当不好受。

“嗯,没事。你好好休息,为师出去转转。”

话落,白姻快步走了出去。

余光瞥见一抹熟悉的身影,白姻脚步一转,走到楼下靠窗边的一桌。

祁若晨脸上戴着一个白色面具,看见她坐过来,“听闻你去何家大闹一场?还把门都踹飞了?”

白姻无辜的眨了眨眼睛,“没有闹啊,我去做客的。他们为了迎接我,把门劈了我有什么办法?我只是个客人,阻止不了他们劈门迎我进去。”

“……”

“……”

“你戴着面具干什么?这城里难不成有人能认得你?”

祁若晨扶了扶脸上的面具,“那说不定啊。”

“认得就大大方方的承认,你又不是见不得人。”

白姻着实不懂,他师兄是柳子勋,天天耳濡目染的,他自己还自创了仙魔兼修的功法秘籍,按道理来说,实力应当很强。

又是炼丹师,积攒的人脉肯定不少。

半魔又如何?

又不是纯魔族。

财富、权势、实力三者兼具。

就算是杀人放火,大家都得夸他为民除害。

实在不行也能给自己搏一处安身之地。

他怎么能把自己活的那么窝囊?

祁若晨声音闷闷的,“我不想被认出来。”

白姻见他神色不虞,拍了拍他的肩,“别不高兴了,去何府做客有没有兴趣?”

祁若晨疑惑道,“你徒弟不都带出来了吗?还去做什么?”

白姻道:“我徒儿被打成那样,我不得替他讨回来。”

祁阳叹了口气,“毓歆,那是何家的事,他们是父子,你掺和进去……只怕吃力不讨好,会引得一身腥。”

祁若晨道:“是啊,回头他们父子俩和好了,你倒成了那个恶人了。”

而且要是闹大了,以她如今的名声,不好立足。

“你们修士考虑的太多,在乎的东西太多。可我不在乎。再说了……”白姻顿了一下,望向客栈门口,外面黑漆漆的一片,什么也看不见,声音淡然,“我去做做客罢了。”

……

第二日——

明祲拿着一个食盒走了进来,将里面的饭菜端出来摆在桌上。

“师兄,我找客栈的庖屋给你做了几道你爱吃的菜,你快来尝尝。”

明祲几步上前扶起何源安,却发现有些困难。

何源安道:“你先把我身上的布条解开!”

“哦哦哦,好。”明祲这才注意到他身上的布条,手忙脚乱的给他拆开。

拆开一层,里面还有一层。

“……”

明祲犹豫道:“不能全拆开吧?”

何源安道:“全拆开,你这包的我里面的伤口都得发炎了。”

好一会儿,何源安身上的布条才尽数褪去,露出底下白皙的皮肤,上面狰狞交错的伤痕,有的结痂,有的已经愈合了,留下一道浅浅的印子。

他的后背,除了鞭子留下的鞭痕,还有用板子打出的血痕,很重,看得出来当时下了很大的力气。

明祲如今瞧了,还是觉得触目惊心。

“师兄,你身上明明有许多丹药,怎么不吃呢?”

何源安没有回答,默默穿好衣服,走到桌旁坐下,看了一眼桌上的饭菜,又扫向一旁的明祲,“是我喜欢的,还是你喜欢的?”

明祲眼眸中闪过一抹狡黠,笑道,“嘿嘿,也都差不多吧,你不吃,又不能浪费,我就只能勉强帮师兄吃了。”

“……”何源安颇为无奈的叹了口气,“既然如此,还愣着干什么?”

明祲笑开,在何源安身旁坐下,拿起筷子大快朵颐的吃了起来。

何源安道:“你在哪找到师尊的?”

“不知道,我突然就出现在师尊面前……”明祲说一半,突然顿住,眼睛里闪过心虚,不敢再说下去。

这要是让师兄知道,他把师尊砸伤了,不得揍死他?

想到这里更不敢说了。

“突然?”何源安微微蹙眉,不太相信这样的说辞,“总得有契机吧?你遇到师尊之前发生了什么?”

明祲也回想起来了,声情并茂、手脚并用的讲述他在妄虚秘境里面发生的事情。

讲了半天,说的口干舌燥,何源安适时给他递水。

明祲仰头一口喝下,润了润嗓子,坐回椅子上,“事情的经过就是这样,我醒来就遇到了师尊。”

半晌,何源安道:“应当与师尊送你的防御法器有关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