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娘子,宋娘子,你给我滚出来”我兴冲冲地冲进客栈,大声喊着。
只见宋娘子在二楼缓缓出现,笑眯眯地对着我说到:“孔郎君,莫要生气,上来说”,我见大堂之内,人员众多,便忍住性子,上了二楼,仲景也跟随其后。
宋娘子径直走进了一间房内,我也跟随着走了进去。
“师父,你先别生气”仲景说道。
我将他推开,走到宋娘子跟前,恶狠狠地瞪着他说道,“你意欲何为?”
她半掩着嘴角,笑着说道,“孔郎君,可是忘了我了?”
她这么一说,我顿时觉得甚是奇怪,这宋娘子确实有几分眼熟,便是想不起来。
“看来孔郎君怕是忘了我了,但是应该不会忘记甸州城内的宋辛元吧。”她盯着我的眼睛说道。
“宋辛元,我当然记得。”我的记忆瞬间回到了初来乍到之时,遇到宋辛元宋娘子的事情,“你是?”
“我是宋辛元的堂姐,当初孔郎君在救我堂妹时,我也在场呢,只是孔郎君只看到我堂妹而已。”
“可那又如何?你今日之举是为何?”我咄咄逼人地问道。
“我只是想帮孔郎君一把。”她奇怪地笑着盯着我,又看了一眼仲景。
“没错,孔郎君是被我叫到堂屋的,屋子也是被我锁上了。”她理直气壮地说道,“我不过是想看看孔郎君对于这个徒弟,到底是有何心思而已。”
“如果我没有看错的话,你是位女子吧?”她一语脱口而出,令我着实有些惊吓。
然而正是这个时候,我显得反而有几分冷静。
“宋娘子,有些事情不要开玩笑,且并不好笑。”我冷冷地说道。
“其实孔郎君,不必惊慌,我不过是好意罢了,那日你救了我堂妹,又在悬崖之上试图再救她一次,可惜她去意已决,天下有情人终究不能终成眷属,实为憾事,今日,我也只是不想看到重蹈覆辙而已。”她这次是淡淡然地说道。
“王郎君可否回避一下”她对着仲景说道,仲景看了我一下,我示意他出去。
宋娘子走到我跟前说到,“其实那时我便知道你是位女子,你相救于我堂妹之事,我一直以来都想找个机会向你表示感谢,可惜只顾着料理堂妹的事情,没有机会向孔郎君表示感激,今日,孔郎君受我一拜,我谢过孔郎君曾经的救命之恩。”
我赶紧扶起了她,但是我还是没有好气地说道,“你就是这样报答我的吗?”
她倒是觉得好笑地说到:“孔郎君为何要自欺欺人呢?我见王郎君很是辛苦,所以便想着帮他一把。”
“你,我,我的事情自有自己的打算,仲景是我的徒弟,我自有分寸。”我冷静又恶狠狠地说道。
“那便是我多事了。”她不再笑嘻嘻地说到,“孔郎君便不要生气了,来,坐,坐,就当做是我开的一个玩笑,为了给你赔罪,这两日的费用由我包了,可行?”
我生气地坐了下来,也是无奈,只能作罢,只是我与仲景之间又多了莫名其妙的尴尬。
而后,我也便不再做多停留,与仲景马上启程离开,只见宋娘子还立于门前,为我们送行,我叹了口气,无奈的掉转头离开。
一路上策马,过了一个时辰便到了皓城。
“师父,就不要生气了。”仲景说道,“其实我并不知道她的计划,当我发现门被锁了以后,我已经马上想办法,把门破开了。”我假装无所谓地笑笑道,“没事,我不生气。”
当我们找到那个老妪口中的横丁巷时,便看到一个老汉坐于巷口处,弓着身子正在编草席,我们上前问到,“老翁,你可认识以前在京都的老马,马司清。”老翁指指巷尾处说道,“就那里。”
我看了看仲景,只见他眼神中有了些许的踌躇,我拍拍他的肩膀说道,“也许真相就在眼前。”
我二人前往至那草屋门前,我推开木门,走了进去,只见一老翁坐于门前,呆呆坐着。我出声问道。“这位老翁,可是老马,马司清?”
他立马站了起来,看着我二人,有些胆怯地问道,“有何事?”
仲景显得有几分着急地问道,“我们来,是为了。。。”
我拦下仲景说到,“我乃朝廷官员,天章阁待制,此次来,便是为了仲元一案。”
只见,此时的老翁颤颤巍巍,腿脚显得几分柔软无力,他扶着旁边的木柱子,撑着说道,“官爷,可有何事?”
“马狱卒,今日来呢?我们既为公事,也为私事,就看你的态度。”我说到,“如若你配合,我们可以当做私事来处理,如若你不配合,那便只能公事公办。”
只见老马更是胆怯地说道,“我定然配合,配合。”
“仲元在押时,可是你在看管?”仲景厉声责问道道。
“是,是。”他回答到。
“他在牢狱中自缢,可是你所为?”仲景故意将罪名加在他身上,便是为了让他为了自证清白,而全盘托出。
“不是啊,不是,官爷,我是冤枉的。”他祈求着说道,“这件事情跟我没有关系啊。”
“那你知道什么,跟我们细细说来。”我说道。
“仲元在狱中收监之时,一直好好的,突然有一天便自缢而亡了,我们也不知道是怎么了,这些狱卒们可以作证啊,真的跟我没有关系。”老马说道。
“那他那里可有留下什么?”仲景紧接着着急地问道。
“没有,没有,什么都没有留下。”说着这话时,老马眼中有了闪烁,仲景也是看出来了。
他便问到,“那东西你都放哪了?你若藏着,后果你可得担着。”
老汉吓得拉着仲景的裤腿便是哭诉着道,“我也没想到那东西会是个祸害,我只是想着帮忙收着而已。”
“拿出来吧。”我说道。
老汉颤颤巍巍地走进了房中,拿出了一个破布包裹,从里面打开,只是两件破旧的衣服,还有一块令牌。
仲景眼疾手快,一把拿过令牌,“白雪红梅”。
“三神宗。”我不自觉地说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