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云裳走到外间时,陆宸骁第一时间起身迎接。
仿佛他一直都在关注内室动静。
“醒了?肚子饿不饿,要不要吃些东西?你现在可是两个人吃,千万别饿着。”
程晖也不甘示弱的冲过来,“姐你醒了,睡的好吗?孩子有闹腾你吗?”
孟云裳:“???”
你们要不要听听自己在说什么,多大的孩子啊,就开始闹腾了?
可面对陆宸骁关切的目光,她温声告知,“刚喝了热汤,现在不饿。”
陆宸骁半搂着她在椅子里坐下,“好,饿了我们就摆饭。”
孟云裳点头,两人目光对视,浓浓的情愫萦绕其中。
程晖这个愣头青,丝毫没发现人家小两口的如胶似漆。
他指着自己示意孟云裳,“姐,我,还有我。”
陆宸骁瞬间破功,抬脚就踹。
程晖身手矫健的后退,但嘴里还不忘为自己正名。
“姐夫你踹我干什么,我是关心我姐啊,还有小外甥女,听我娘说,娘胎里养的好,孩子生出来才健康。”
“姑娘家嘛,肯定要喂的白白胖胖才可爱,可千万别像念儿一样,瘦巴巴的,我总担心自己手劲稍微大点就能伤着她。”
陆宸骁冷哼,“本王的闺女,肯定天下第一可爱。”
程晖煞有其事的点头,“论养孩子,确实没人能比得上你们夫妻俩。咱们程家十几个娃,就没一个像怀安那么白胖可爱的。”
远在龙清山,正被两个师伯追的满山跑的白胖可爱小怀安,突然猛地打了个响亮的喷嚏。
吓的柴子昂以为他感冒了,兜头一件大披风就将人给盖了起来。
闻讯赶来的齐子越,找了老半天,愣是没找到翠绿披风下的怀安。
而这边,孟云裳听到程晖的话,真是连白眼都不想送他了。
“你信不信如果让怀安听到你这话,他可以一年都不理你?”
要知道小家伙可是最不喜欢别人说他胖的。
“真,真的吗?”程晖心怀侥幸。
“比珍珠还真,”孟云裳毫不留情地打破他的念想,“而且我敢保证,他有的是本事让你后悔。”
“我错了,姐,求你别告诉怀安。我保证以后只说他天资聪颖、惊才绝艳、出类拔萃!”
孟云裳听的眼睛疼。
索性打断他的鬼叫,直截了当的询问,“你这个时候怎么回府了?”
“因为我立了大功啊,我大哥让我赶回府来向你们报喜。”
“什么大功?”
孟云裳有些好奇,但不多。
陆宸骁轻笑着替她解释,“他今天出城迎战,把那南越大皇子夜临从马背上生擒了回来。”
“好家伙!”孟云裳意外惊叹。
程晖立马得意追问,“怎么样怎么样,姐,我厉害吧?大哥说,有了夜临,接下来咱们就事半功倍了。”
孟云裳点头,实事求是的夸赞,“还不错。”
“嘿嘿,我就知道,姐你肯定会为我骄傲的。”
陆宸骁嫌弃地将人给扒开,语调幽幽地问孟云裳,“王妃要为他骄傲?”
孟云裳秒懂,“在我心里,王爷最厉害。我只为王爷骄傲!”
陆宸骁傲娇点头,嘴角悄悄扬起的弧度怎么都压不住。
程晖啧啧,“我算是亲自见识到怀安说的厚脸皮了。”
“咱就是说,有这样的厚脸皮,你什么事干不成啊。”
陆宸骁:“……”
“还有事吗?没事就赶紧滚回军营里去,别在这里碍眼。”
程晖挠头,“还有一件事,你们认识一个叫伍炫的人吗?”
“伍炫?”
孟云裳和陆宸骁对视,异口同声的说,“这个名字,非常的耳熟啊。”
“那就是你们认识的人喽?”
孟云裳隐约觉得事情不简单,她问程晖,“要不你先说说找他干什么?”
“不是我找他,是有人托我给他捎点东西。”
“东西带了吗?”
“在身上揣着呢。”
陆宸骁朝他伸手,程晖憨厚地往后退了一大步。
“东西是要给伍炫的,姐夫你这样截胡不太好吧。”
陆宸骁:“……”
“有没有可能你说的伍炫,其实就是玄五?”
“啊哈,伍炫是玄五?”
“玄五呢,不是帮你一起去审问方源了么?让人把他找回来问问便知道了。”
“不用找,他跟我一起回城的。”
“那就更方便了!”
玄五很快被找来,听说有人找伍炫,第一反应便是暗戳戳的确认,“谁,谁找伍炫,不是什么不正经的人吧?”
他就用过一次伍炫的名头,那会只顾着忽悠南越二皇子,怎么离谱怎么来。
现在重新听到这炸裂的名字,他尴尬的脚趾扣地。
生怕是夜华找回来,要撮合他和方绍。
程晖伸手给了他一个爆栗,“你才不正经,你全家都不正经。”
玄五愣愣的,“啊,程小将军?”
那傻愣的模样,真是让人极度无语。
孟云裳心累地捏捏眉心,“是阿晖找你,有人托他给伍炫带样东西。我和王爷猜测,伍炫可能是你的化名,便想让你来看看。”
“咳,也许大概可能真是我。”
程晖轻哦,从怀里掏出一把被黑布包裹的成方方正正形状的东西。
玄五接过放到桌上,摊开黑布,发现里面装的是一些书信。
其中最上面的那封,写着方源将军亲启。
玄五吓了一跳,“这……”
陆宸骁和程晖同时伸手。
一人拿过最上头的那封信,一个翻看其他的信件。
孟云裳凑到陆宸骁身边。
陆宸骁立马俯下身,将信往她眼前挪动。
孟云裳清楚地看到信的落款处,盖有南越皇家私印。
而信的内容,除了向方源确定出兵日期,就是提醒方源别忘记许诺的粮食和马匹。
这时程晖拍桌咆哮,“他娘的方源!小爷要去宰了他。”
陆宸骁皱眉,“冷静点,你吓到裳儿和孩子了。”
程晖心头怒火,瞬间收敛。
缩着脖子,小心翼翼地向孟云裳道歉,“对不起啊姐,我刚太激动了。实在是方源那狗东西太可恶了。”
孟云裳朝他伸手,“我看看。”
程晖将手上的信纸全部递过来。
孟云裳一一看过。
总算明白他为什么这么生气了。
白纸黑字,全都是方源出卖大元的证据。
他不仅许诺好处,蛊惑南越大军压境,还主动给南越送去兵防图。
若非第一战是孟云裳坐镇,临时调用方策带领先锋营,打乱南越既定的计划,那西南军将败的一塌糊涂。
孟云裳心头的怒火,也是一阵高过一阵。
这样吃里扒外的人渣若继续留着,就是对整个大元百姓不负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