敞开心扉后,岑雪依然没有答应顾州知。
而顾州知比之前来得更勤快了。
之前他几乎都是在楼下等,现在死皮赖脸地跟到楼上,尽管睡侧卧,也睡得不亦乐乎。
事情的转机要从一次醉酒开始,其实并不算醉酒,顾州知装的。
那晚他和池砚喝酒,酒过三巡,他翻开手机,聊天界面有很多未读信息,偏偏没有岑雪发来的信息。
池砚嘲笑他,“吆喝,没给你发信息。”
顾州知反击:“郑栀给你发了?”
池砚吃瘪。
顾州知拨通电话,响了几声,传来甜甜的嗓音,【喝好了?】
【来接我。】
岑雪:【喝多了?】
【嗯,胃疼。】
岑雪无奈叹了口气,【只此一次,下次爱谁接谁接。】
挂断电话的顾州知整个心情愉悦至极。
池砚:“来接了?”
顾州知挠了挠眼皮,朝他举杯,“可不,雪儿心里有我。”
池砚心烦意乱,懒得听这些,他几个兄弟全有佳人相伴。这几年,随着年龄的增长,他逐渐没了前几年玩玩的心态。
回去的路上,顾州知一直深情地看着岑雪。
起初,岑雪装作没看见,只把他当醉鬼,后来被他看得燥热。
“别看了。”
顾州知借着酒劲,开始耍无赖,“我看我老婆,谁敢管?”
岑雪瞪了他一眼,“我看你是喝糊涂了,什么话都往外倒。”
“雪儿。”
岑雪语气不耐,“干嘛?”
“我爱你。”
岑雪摇摇头,“醉酒的人说得话谁敢信,有本事你明天清醒着说。”
“好。”顾州知笑了笑,“那我明早儿说。”
“随你。”
“先说好,你可不准骂我。”
“你管我?”
停好车,岑雪搀扶着顾州知往电梯走。
岑雪一度怀疑他是装醉,可顾州知喝酒上脸以及满身的酒气骗不了人。
待岑雪打开密码锁。
顾州知倏然弯腰抱起人,右脚关上门,阔步往卧室走。
偏偏他走得摇摇晃晃,仿佛真喝醉了。
岑雪怕被摔了,不停地捶打他,“你放手。”
“摔了我都不会摔了你。”
“你······可闭嘴吧。”
顾州知将人放在床上,随后从后抱住人,修长的腿搭在岑雪腿上,蛮不讲理道:“别乱动,睡觉。”
岑雪用胳膊肘捣他,“你给我滚。”
顾州知抱得更紧了,“我要和我老婆睡,哪都不去。”
“你再乱叫一句,明天从这给我滚出去。”
顾州知讨价还价,“那我不乱叫,明天开始给我个名分怎么样?”
岑雪没答应也没否定,“睡觉吧。”
顾州知:“不说,我当你同意了?”
岑雪扬声:“你还睡不睡?”
“睡睡睡。”
半晌,低哑昏沉的音色袭来,“顾太太,晚安。”
岑雪听得很清楚。
本以为第二天醒来,醉酒的顾州知什么都不记得,而且岑雪特意早起,在客厅补了会觉。
结果,顾州知出来的第一句话是,“顾太太,昨晚的承诺还记得吗?”
岑雪假笑道:“顾州知,我看你是装醉吧?”
顾州知走到岑雪身边,长臂蹭的一下勾住她的腰,“雪儿,我能不能亲亲你?”
岑雪心里骤然一跳,“我不让,你会听吗?”
“我会听。”
岑雪刚想夸他。
顾州知委屈道:“我忍了很久了,亲一下可以吗?”
岑雪用力推他,“滚。”
顾州知扣住她的下巴,衔住她的唇。
他的唇特别烫,特别软。
记忆一瞬间拉回至谈恋爱的日子。
清晨的吻带着情动带着潮湿,万千话语化作拥吻。
顾州知吻地克制又收敛。
*
岑雪自以为同意恋爱,他应该不会再向之前紧追不舍,结果比之前追得更紧了。
比如她要去见合作商,或者剧组里聚餐,顾州知想尽方法找个合适的身份露面。如果不能露面,定然在停车场等着,或者在隔壁包间等着。
其实谈恋爱那时,顾州知是黏人的那方,经年过去了,他变得更黏人了。
如果碰到岑雪休息,顾州知有不得不去处理的工作,他会带着人到公司。
有一次岑雪在家睡着了,醒来发现她竟然在顾州知办公室内的卧房里。
她静悄悄地打开一个小小的缝隙。
威严低沉的声音传来,对面坐着的两位西装革履的男人稍稍低着头。
这样的顾州知,岑雪很难见到。
不过,她喜欢工作中的顾州知。
准确的来说,她喜欢顾州知的每一面。
顾州知注意到右侧的细微动静,肃然的声音缓了些,“下班前给我新的方案。”
“好的,顾总。”
“好的,顾总。”
顾州知挥挥手,示意他们离开。
而他起身,大步走向已然关着的卧房,自后抱住岑雪。
“醒了?”
“顾州知。”岑雪故意摆出生气的样子,“你来公司干嘛把我带来?”
顾州知眼底流动着心疼,“雪儿,最近是不是累到了?”
他抱着她乘坐私人电梯上来,一路上,岑雪却没苏醒。
近日,岑雪昼夜不停地打磨电影剧本,连着几天夜里也在开会。
顾州知尊重她的梦想,却不想她那么累。
岑雪的手搭在他手上,“顾州知,我这部电影杀青,你就给我求个婚,怎么样?”
“少转移话题。”
“不准累着自己。”
“否则下部电影别想拍。”
岑雪撇撇嘴:“知道了。”
隔年三月,电影杀青的那日,顾州知请来一众好友,抱着岑雪最爱的百合花,缓缓走来。
男人单膝跪地,向她求婚。
婚后的第三年,岑雪获得最佳导演奖。
同年,两人的女儿出生。
顾州知给她取名,顾以宁。
婚后的第五年,两人的儿子出生。
世间变化无常,同样相爱的两人终于得偿所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