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步和风露并章善那一支军队已经从后山偷偷摸进城。
此时大军还未攻破城池,他们混在百姓中,眼瞧着小叠将被活活烧死。
可是区区两千南武军却无能为力,正急得要火拼。
见场上形势急转,风露抓住时机吼那么一嗓子。
希望利用百姓信奉神灵的虔诚,制造一波骚乱,好浑水摸鱼。
这一声呼喝,让庄进暗吃一惊,城内居然混进内力如此深厚的女细作,令官兵赶紧向高台添柴,以加大火力。
无奈那火像是中了邪,怎么加柴都无济于事。
“不许拜,不许拜妖女。”
国师扯着尖细的嗓子跳起来,指着官兵?
“快、快去阻止那些愚蠢的贱民。”
街上即刻闹哄哄地乱作一团,官兵无论怎样驱赶,百姓都要执拗地跪拜。
几辈子都没听过的奇事,几辈子都没见过的空前盛景,好不容易亲自见到神仙,岂能错过如此大好良机。
再一抬头,百花丛中不知什么时候飞来无数的火凤凰
它们抖动华丽的锦羽,拖着长如火焰一样的凤尾,上下飞舞。
带着惊天迫人的气势,发出王者的清啸,像是要主宰天地。
百花自动成为他们的陪衬,百鸟皆来朝贺,六尾仙鹤抖动蓬松洁白的羽毛,声唳霄汉。
金孔雀大气高贵,白孔雀圣洁典雅。
闪动着七彩光华的鸾鸟,比晚霞更加光芒万丈。
富贵招摇的青鸟......
“溶儿,”花仙夫人望着高台上的少女喃喃出声,整个人如木雕石化一般,世界仿佛已经不存在,眼里只有那如风少女。
孟清凝莫名打了个寒战,四下里瞅去,鱼措竟已不知去向。
花容顿失了颜色,嘴唇发抖,一个趔趄,差点栽倒在地,方发现被花仙夫人紧紧拽着手腕。
好在花仙夫人并未留神瞧她,正瞬也不瞬地盯着高台,此时,花仙夫人看到的却是另一番截然不同的景象:
花房子建得如天宫般美丽,四面鲜花盛开,树上挂满了红红的奇异果。
数不清亮闪闪的蓝色精灵如流光飞舞,将森林照得蓝汪汪的透明。
秋千上,美丽的少女荡在花丛中,轻盈如梦,飘逸若幻。
唱着优美动听的天籁之歌,吸引着珍奇灵兽前来聆听。
不远处,通体雪白的仙鹿,悠哉浅行,头上顶着星星一样闪亮的梅花犄角,好看极了,少女笑指。
“母亲,这只灵宠带回去给溶儿做伴。”
眼瞅着秋千上的白衣少女,在霞光彩凤的簇拥下缓缓降落,随着飞舞的流光,扑地站在高台上。
花仙夫人一个激灵,仿佛出窍的灵魂突然归了位。
一时泪流满面,激动万分,急步扑上前,尖锐的声音骤响:“我的溶儿啊......!”
众人齐齐向高台望去,火舌竟然长了眼睛般地避开少女,一个个大声称奇。
而小叠身在高台,炙热褪去,夜风习习,一片清朗舒爽。
看到花仙夫人神智恢复清明,历尽艰险总算认得了她,不觉泪目盈盈,多少辛酸泪,在这一刻突然爆发。
终于穿帮了,孟清凝骇得筛糠抖动,冷汗津津,两眼发直,小脸青白。
双手紧紧攥着衣袖,她不知道要做什么,脑子里只有一个字“逃”。
“夫人,不要相信妖女,这都是妖女变出的鬼把戏,”
国师带着几名大力士拦在花仙夫人面前,提着嗓门,一副要阻止花仙夫人自投罗网的凛然大义。
“夫人已经上过两次当,可千万不要再上第三次当啊!”
花仙夫人眼望高台,瞅也没瞅他们,只手一分,几人就像纸片飞了出去。
但听“咚咚”几声闷响撞在城墙上,立马脑浆迸裂,没了声息。
其他人哪还敢上前,抖着身子不停地往后退。
香格却站在原处没动,面上有了放松的释然,王后护在她身旁,紧张得手心里积满冷汗。
花仙夫人泪目涔涔,身子巨震,颤声大叫。
“我……我的儿啊!你居然……还活着?”
接着手臂一展,径直伸向高台,紫光如闪电瞬间划过,小叠稳稳落在地上。
花仙夫人泪如泉涌,死命地搂紧她,生怕会再失去。
小叠讷讷地任她搂着,勒得几乎喘不过气来,面上没有多大的波澜,还心存敬畏。
花仙夫人猛然抬头,正对上孟清凝惊惧的双眼,乱颤的身子正一点一点往后缩,打算偷偷溜掉。
花仙夫人目光突地由柔软变得锐利如电,贴身护法仗剑相阻,娇声喝道。
“站住,妖女哪里逃?竟敢变成小殿下的模样诓骗夫人。”
说时迟,那时快,花仙夫人抬掌,一道白光骤然闪出直击孟清凝而去
以为小命要交代,将她吓得魂飞魄散,竟忘了喊救命,光束“扑”地将她打回原来的模样。
立时有人惊道:“这才是真正的妖女,杀了她……”
孟清凝小脸立时惨白,身子有如电震。
她无措地自我打量着,颤巍巍地摸了摸脸,突然伏地大哭起来。淌泪朝花仙夫人磕拜。
“夫人,此事皆为鱼措一手策划,是他要小的冒充帝姬以此蒙骗夫人。如若小的不从,他就会杀了小的,小的也是迫不得已啊!他的目的要阻止夫人回花镜......”
见花仙夫人不动声色,冷凛的眼底升起腾腾杀气。
慌忙转向小叠,膝行几步,双手紧紧揪住她的裙摆,涕泗横飞,声音急速。
“大姐姐,清凝错了,您大人不记小人过。看在咱们一同吵过架,一同办过家家,一同抢过衣裳,看在爹爹的份上,求您叫夫人饶过清凝这一回吧!呜呜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