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绿珠心里一抖,猛地看向年贵妃,似乎明白了她想要做什么。

“主子……”

年贵妃看着手中被扳折的金钗,幽幽道:“钮钴禄庶人用厌胜之术害皇贵妃的事,你猜皇上和她说过没有,钮钴禄庶人死了的事,她到底知不知晓?”

她抚了抚鬓角的流苏,不咸不淡继续道:“听说四阿哥当天还跪在承乾宫求情呢。”她暗暗思索:“皇贵妃对钮钴禄庶人究竟是什么感情?”

绿珠心头一骇,她不清楚皇贵妃对钮钴禄庶人有没有感情,只觉得皇贵妃若因此出事让皇上发现可不得了。

作为年家家生子,又从小跟着年贵妃长大,后来被打点送到年贵妃身边,绿珠肩负着监督劝阻年贵妃的责任,自然不会看着年贵妃犯错,立刻劝阻道:

“主子,这事若是让皇上发现可该怎么办,皇上若是生气了,对整个年家没有丝毫好处啊!”

年贵妃闻言,身子一僵,没错,这一年以来皇上似乎又开了什么窍,以往在官场就很严厉,现在更是多了很多以前从未听说过的东西和政策。

还别说,这些政策提出来后,整个大清更是欣欣向荣起来,而她的哥哥,也不是皇上唯一信任的臣子,若是她犯错连累哥哥怎么办,她能拿哥哥和整个年家做赌注吗?

见年贵妃神情怔愣,似有动容,绿珠趁热打铁,杜绝她的坏心思:“主子,您是贵妃,别人也碍不到你去,皇贵妃又不经常出门,后宫那么多人,也用不着您出手脏了自己的手。”

她头朝着坤宁宫方向点点:“您看,皇后不是就没动作吗?谁知道她是不是想看着主子您和皇贵妃斗,等你们两败俱伤,她在后面坐收渔翁之利,还白得几个孩子,岂不得意。”

“也是。”

年贵妃点头,就算如今皇上不进其他宫嫔宫里,她们的份例也没有减少:

“本宫不能让人当了棋子使。”

至于对孩子下手刺激皇贵妃什么的,年贵妃未曾想过,毕竟她经历过丧子之痛,这种痛,她不想体验,也看不得人体验,这会让她以为看到了曾经的自己。

在某些方面来说,年贵妃还是有些底线的。

她放下金钗,还是不甘心:“本宫还是想见见皇贵妃。”

绿珠闻言,并没有多阻止,害怕让她心烦,只道:“等三胞胎满月过后,主子许是就能见到了。”

……

坤宁宫

皇后很诧异年贵妃自那次后就没让人去请雍正。

而且请安时,看起来情绪也很稳定。

她有些惊奇,不过也没表露出来,还以为她是有什么大招打算日后使出来。

皇后也发现了,自从钮钴禄庶人这个搅屎棍没了后,后宫都安静了许多,年贵妃脾气也好了许多。

请安结束,皇后回到屋里。

她道:“皇贵妃快出月子了吧,本宫宫里之前得的那匹霞光锦,你给承乾宫送过去,到底是她的好日子,后面还是穿得喜庆点热闹。”

翠屏讶异:“主子,那可是霞光锦,多好的料子啊。”

皇后摇头:“本宫年老色衰,这么鲜嫩的颜色还是年轻人穿得合适,你让太医给看看,若没什么不妥,就送过去吧。”

她并不打算和皇贵妃为敌,就算她是皇贵妃,只要她是皇后,她就永远压她一头。

皇后此时只希望,皇贵妃是个聪明的,别妄想和她斗,否则,她不介意出手树立威信。

“是,主子。”

……

盛欢听到蒲花的传讯时,已经和雍正用过膳了,她把玩着手中的一朵绒花,眸里划过了抹深思。

雍正的后宫里,冷静的人还挺多,就算主子不冷静,身边总有几个冷静聪慧的宫女。

年贵妃被劝住了也好,皇后送的霞光锦也没什么腌臜物更好,她还是想过平静的日子。

接下来几天,盛欢发现三个婴儿似乎有些郁郁寡欢。

时不时的以为掩饰得极好的扯着她的衣袖,好像想要看什么。

这一日,雍正午时过来时,正好撞上盛欢又在和孩子们培养感情。

因为雍正猝不及防的到来,弘宴又正好拉住盛欢的衣袖,在她起身时,衣袖就被扯开,露出了并不完美的手臂。

三个婴儿看着上面的痕迹,又呆住了。

盛欢似乎没注意到他们的表情,看向雍正笑了一下:

“皇上您来了。”

“嗯,朕过来看看你和孩子。今日的身子怎么样,还疼不疼?”

雍正走过来,询问。

盛欢摇头:“日日喝着张太医开的药,已经不疼了。”

两人说着话,待雍正上了床,这才发现弘宴三人的眼睛正盯着盛欢裸露出来的手臂瞧,三人小脸皱着,看起来像是在生气,又像是在担忧。

盛欢这时垂眸,也看到了这一幕。

三个婴儿没料到会被发现,“啊呜”了一声,小眼睛眯起,小手讨好中似乎又心疼的摸了摸盛欢的手臂。

盛欢这个当事人并没有难过,也没有因为孩子小不会说话逃避过去,毕竟这伤疤在之前男人日日夜夜的亲昵下,她现在也不会自卑难过,反而还笑了一下:

“宝贝们是在担心额娘吗?额娘已经没事了,也已经不疼了。”

雍正眸色微暗,双手从背后搭上女子的双臂,呈保护的姿势。

“是朕没有护着幼卿,若是……你也不会……”

三个婴儿闻言,猛地看向雍正,皇阿玛这话什么意思,难道是他的疏忽,三个婴儿心里怒气值蓄起。

盛欢这时却摇头,往身后男人的胸膛一靠:“这和皇上有什么关系,皇上可别什么都往自己身上揽,当时我受伤,还不曾认识皇上呢。”

雍正低头,凑近盛欢的手臂,捧起来,落下了一个疼惜又神圣的亲吻。

“朕心疼。”

宫里明明那么多圣药,可这疤痕留下的时间太过久远了,当时又没有得到治疗,如今已经祛除不掉了。

盛欢嫣然一笑,后脑勺靠在男人锁骨上,微侧头看向身后神情冷峻下来的男人,她眉眼明媚灿烂,何曾有曾经的怯弱死志之意:

“我以前因为这疤痕自卑难过,甚至因为曾经的经历一度想死,可现在,因为有了皇上,因为皇上您的不在意甚至体贴,我不再觉得它难看,有什么需要忌讳的了。”

雍正一怔,愣愣的看着眉眼灼灼的女子,他在她眼睛里看到了重生,宛若凤凰涅盘,美不胜收。

她眉眼因为生产还有些脆弱,却自信大方,风华绝代,雍正心尖一颤,他感觉,前世那个美丽贵气典雅的宣元太后似乎又回来了。

他精心饲养的玫瑰,重新绽放出了灼人的色彩,他激动得差点落泪。

他控制不住的,吻上了那抹柔软。

三个婴儿听着盛欢的话,就知道自己误会雍正了,可转而心里就更加的疑惑。

既然是没遇到皇阿玛之前就伤到了,那是谁伤的呢?

还没想明白,就看到皇阿玛亲上了额娘。

三小只:“……”

三小只:“!!!”

好好好,知道额娘的伤和皇阿玛你无关了,但你怎么回事,怎么又亲上了!

是不是又当他们三个人不存在!

三小只无奈,沉重的心情倒是和缓了很多,小手挡在眼睛上,却露出了指缝,欲盖弥彰又津津有味的看向了父母。

嘿嘿,怎么回事,怎么越看越觉得刺激呢,真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