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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承兮神情复杂地一言不发,她原想着秦岭若是威胁她,便将她与阿衡私通之事揭露。

届时大皇子必不会轻饶她,甚至还会对他们所出幼子起疑,但此时听她说了这些,江承兮便打消了这个念头。

秦岭见她不答,焦急追问:“五小姐现下可信我了?”

江承兮缓缓点头,回道:“我可以答应你,但,我也有个条件。”

秦岭面露喜色,急切道:“什么条件?”

江承兮平静道:“若将来太子需你相助,你不可拒绝。”

秦岭毫不犹豫应道:“好。”

言罢,她深深行了个大礼:“我为当年轻狂无知踢你那一脚赔罪,望五小姐海涵。”

江承兮勉强道:“秦小姐不必如此,毕竟当年我五哥亦推你落水,让你损了名节。”

秦岭听出她言外之意,忙解释道:“你五哥之事并非我所为,我亦是事后才知晓。”

江承兮看着秦岭,咬牙切齿道:“那是谁做的?”

秦岭回道:“不知你可知晓周辉此人?

当日宋佳慧言时,他亦在一旁,为讨大皇子欢心,他主揽下此事。”

周辉?江承兮毫无印象,此时,打更声远远传来:“子时三更,平安无事。”

秦岭瞥了眼窗外,出声道:“五小姐,时辰不早,我先回去了。

若日后你有事找我,可让人到南街的群芳斋找掌柜。”

秦岭一走,林兆然就进来了,关切道:“你可还好。”

江承兮点头,看向地上的范卿卿道:“先将她处理了,否则我们赶不及回去了。”

林兆然上前踢了范卿卿一脚,冷声道:“别给老子装死。”

范卿卿疼得闷哼一声,林兆然迅速打开药包,倒入地上的破碗中搅了搅,捏着范卿卿的下颚强灌了下去,一滴不剩。

范卿卿抠着喉咙想要吐出来,林兆然撕下一块内衬将她双手捆了起来,一把扛起她便往外走。”

三人身影如鬼魅般飞快地消失在夜色之中。

直至桃花巷深处的一处小院门前才停下。

江承兮忍着恶臭问道:“你上次不是说这些人是伺候男子的吗?把范卿卿扔在这可行吗?”

林兆然戏谑道:“那可太行了,这些人男女不忌,把这贱人仍在这保证让她体验到前所未有的愉悦。”

江承兮被他直白的言语羞得满脸通红脸,娇嗔道:“你快别说了,赶紧敲门吧!”

林兆然见状,忍不住哈哈大笑,范卿卿这时却把唇凑到他的颈后轻轻舔舐着,林兆然立即嫌恶地将她仍在地上,骂道:“别挨老子恶心死了。”

门被一个清瘦老头打开,他一见到林兆然就堆满讨好的笑容:“恩人,您来了。”

林兆然下巴示意地上扭动的范卿卿,冷漠道:“这是新送来的,好好折磨,别让她死掉就行。”

清瘦老头欣喜若狂地点头,口中连连道:“多谢恩人,多谢恩人。”

他回身向屋内内招呼几句,又有几个老头穿着松垮垮的衣衫出来。

当他们看见地上扭动的范卿卿时,眼中闪着贪婪与欲望。

林兆然皱眉道“那人如何了?”

清瘦老头闻言,神情变得惶恐不安,小心翼翼道:“那人…那人疯了。

但,恩人放心,我们知晓分寸,不会把他玩死的。”

林兆然“嗯”了声,丢下一袋银子与外袍,转身便与江承兮往外走。

江承兮注意到他中衣上的血渍,关切道:“要不先回林府上个药。”

林兆然淡淡道:“划破了点皮而已,无甚大碍,还是先送你回府吧!”

四更更声响起时,林兆然抱着江承兮已回到江府祠堂,看着怀里熟睡的江承兮,他便柱子假寐。

直至屋外传来重重脚步声,他才忙将江承兮唤醒,弯腰躲在进了拱桌下。

江承轩端着早膳进来,就见江承兮傻傻地站在柱子旁,衣衫上还有不少血迹。

他吓得扔了手里的早膳,抱起江承兮就往外跑,大喊道:“府医,快叫府医。”

老夫人杵着拐杖走得飞快,急声道:“五丫头若有个好歹,老身非得打死轩哥那个倔种。”

刘嬷嬷在身后怎么也追不上她,气喘吁吁道:“老夫人,你倒是慢些呀。”

府医给江承兮把过脉后,恭敬地对江承轩道:“五小姐并无大碍,只是精神不济,想必是昨夜没歇息好所导致。”

江承轩闻言,松口气,但还是不放心地道:“那她身上的血迹又是怎么回事。”

府医蹙眉道:“五小姐并未受伤,这些血迹应当是在旁处沾染上的。”

江承轩摆手让他退下,随后坐在榻边,看着江承兮轻声问道:“这些血迹是哪来的?”

江承兮捂着肚子羞涩地小声道:“我…我昨夜月事来了,所以就……”

江承轩脸色瞬间爆红,一下子站起身尴尬地手足无措,结结巴巴道:“你…你怎么不早说。”

江承兮瞥见老夫人进来,忙装出一副委屈的神色,老夫人见状,满眼心疼:“哎哟,祖母的五丫头受苦了。

言罢,给了江承轩一拐杖:“看你做的好事。”

江承轩抿唇一言不发,老夫人对刚进门的江承昀吩咐道:“昀哥,将五丫头背去寿安堂。”

江承轩不满地唤声:“祖母。”

老夫人理都没理他,对身边的刘嬷嬷道:“快吩咐小厨房煮碗红糖鸡蛋来,五丫头昨夜在祠堂受了凉,得好好养着才是,别到时落下什么病根。”

江承昀弯腰蹲在榻前,温声道:“兮儿,上来,二哥背你去寿安堂。”

江承兮眼中闪过狡黠,乖巧地趴在他背上,唇角微翘,心中暗自得意:“ 现在哥哥罚不了她了吧!”

不仅如此,老夫人连她身边几个丫鬟的罚也免了。

然,这样的好日子并未持续太久

这日,府里的几个哥哥都鼻青脸肿地来了寿安堂。

江承轩看着江承兮大声喝问道:“那日诗会你究竟去了那?我已问过四妹,她说你跟本就未去她那里。

说,你到底去哪了。”

老夫人一把将江承兮拉到身后,道:“轩哥,你这是做甚,有什么话不能好好与妹妹说。”

这时老太爷与江府的三位老爷也进来了,他对老夫人沉声道:“别护着她了,今日这事必须问个清楚。”

老夫人闻言,知晓事情非同小可,忙转头对江承兮温声道:“兮儿,告诉祖母你那日去了哪里。”

面对一屋子人的注视,江承兮只是头疼默默流泪,先不发:。

江在渊见状,更加气愤,大声地对门外吩咐道:“把那几个丫鬟带过来。”

江承兮闻言,心里一阵恐慌,抬头对上的是祖父凌厉的目光,她死死捏着衣角,害怕极了,她知晓这次祖父动了真怒。

很快,荷香,兰香,青香,沉香,四人齐齐跪在了地上。

江在渊声色俱厉地问道:“诗会那日小姐究竟去了何处,从何招来。”

四人齐齐一抖,荷香颤声道:“小姐,……小姐那日去了四小姐府上。”

江在渊怒不可遏地抓起茶杯,狠狠朝荷香砸去,怒道:“贱婢,范府都找上门了,还敢说谎。”

他又看向其余三个丫鬟,厉声道:“你们说,”

兰香,沉香,青香三人皆垂着头,一言不发。

老夫人气得拍案而起,怒喝:“来人啊!将这几个贱婢拖出去杖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