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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个时辰后,林兆然扛着昏迷的范卿卿返回。

江承兮娇气抱怨:“为何去了那么久,药可买了?”

林兆然回道:“方才她又回了迷梦楼,所以才耽搁了。”

言罢,他又从怀里掏出两个纸包道:“要的是最烈的。”

随后又去打来水泼在范卿卿脸上。

范卿卿睁开眼睛,惊恐地看着他们,颤声问:“你们……你们想干什么?”

林兆然毫无怜香惜玉地踩在她小腿上,冷笑道:“做什么,当然是要你的命。”言语中满是杀气。

范卿卿痛苦地尖叫,身体因疼痛而扭曲,断断续续道:“我…我可是…陛下亲封的太子侧妃,你…你们岂敢动我。”

林兆然不屑冷笑,嘲讽道:“区区一个侧妃,还真把自己当回事了,你莫不是忘了你还未入东宫呢!算哪门子侧妃。”

范卿卿面上全是冷汗,但还是强撑着威胁道:“就算如此,你们别忘了还有我祖父,。

若知晓你们绑了我,他是不会放过你们的。所以,你们最好现在放了。”

林兆然哈哈大笑,神情十分恶劣:“就算有你祖父又如何,你是不是也忘了老子可是锦衣卫。”

范卿卿瞳孔骤缩,转而指着江承兮,语气激动道:“林将军,你可别被她骗了,她就是个水心杨花的女子,听闻前几日她还与许多男子一起……”

“啪”

重重的巴掌声打断了她的话语,范卿卿的脸颊瞬间高高肿起,五个清晰的巴掌印浮在其上。

林兆然抬脚踩住她的脖颈处,用力往下压,冷声道:“再敢说兮儿一句不是,老子现在就弄死你。”

范卿卿满脸惊骇,眼中充满了恐惧与绝望

林兆然见状,这才缓缓松了脚上的力道,范卿卿这才得以喘息。

她缓了好一会,才艰难地爬到江承兮面前,哭求道:“五小姐,我错了,你放过我吧!”

江承兮歪头,甜甜笑道:“你做梦。”她看向林兆然道:“阿兆,别磨叽了,把药给她喂下去。”

范卿卿惊恐地往后躲去,浑身颤抖:“你们,你们要给我吃什么?”

江承兮勾唇坏笑道:“当然是你给我吃了什么,我就给你吃什么了。”

言罢,她又似想起什么:“喔,对了,还是双份喔!”

范卿卿面色瞬间惨白,惊恐万分,连连摇头,慌乱地解释道:“不,不是我,那药不是我给你下的。

是安和,是她给你下的药,主意都是她出的,还有上次你被掳走也是她做的。

我什么都没做,你不能这样对我,你要报复就找安和去。”

然,未等她说完,林兆然骤然飞起一脚踹在她胸口上,剑尖直抵她的脖颈。

语气冰冷而狠厉:“原来上次之事是你做的。

老子就说老子把京中养死士的人家都查了,却一无所获,却没想到你们范府区区一个御史竟也敢养死士。”

范卿卿被吓得浑身发抖,她强忍着脖颈处传来的剧痛,辩解道:“不,你误会了,

我们范府怎么可能没养死士,那分明是安和苏向婉干的,与我们范家毫无关系。”

这时,门外突然传来一声冷笑:“苏向婉都死了,你还往她身上泼脏水,就不怕她半夜来索你的命吗?”

随着话音落下,房门被推开,秦岭神色冷淡地走了进来,身后还跟着抱剑的阿衡。

林兆然脸色一变,连忙将江承兮护在身后,手中剑柄紧握,眼中满是戒备:“二位深夜造访,所为何事?”

秦岭嘴角勾起嘲讽,淡然道:“此处乃我秦府之地,倒是你们,深夜在此动用私刑,莫非以为此处无主?”

林兆然眼中闪过一丝轻蔑,话语间暗藏杀意:“何须你首肯,既已至此,便共赴黄泉吧!”

阿衡闻言,剑光一闪,同样轻蔑道:“那得看你剑下是否有真章。”

言罢,二人迅速厮杀在一起,身影如鬼魅般交错而过,剑尖相碰时发出清脆的撞击声,火花四溅。

几个回合下来,双方势均力敌,谁也未占得上风。

林兆然的胳膊被划了一剑,鲜血染红了他的衣袖;而阿衡的后背也被划了一剑,衣衫上亦有血迹。

江承兮与秦岭异口同声道:“住手。”

林兆然与阿衡方才不甘地收剑,范卿卿见状,想趁此偷偷溜出去,林兆然一剑便朝她飞了过去,剑身插在她面前的门板上,微微颤动。

范卿卿惊叫一声,软软倒在地上晕了过去。

江承兮凝视着秦岭,寒霜覆面,讥诮道:“秦小姐一路尾随,莫非旧恨未了,意图报复?

方才阿兆离开时你却未动手,你究竟欲欲何为?”

秦岭莞尔:“五小姐多虑了,我不过是想请五小姐喝杯茶而已,何须如此剑拔弩张”

江承兮冷硬拒绝:“秦小姐之茶,我敬谢不敏。“

秦岭淡然道:“五小姐有太子护佑,我又岂敢妄动?

实乃另有要事相商,五小姐宽心便是。”

江承兮眉头紧锁:“何事?”

秦岭迟疑片刻,终是开口:“可否借一步说话。”

林兆然立即反对:“不行。”

江承兮亦附和道:“秦小姐但说无妨,阿兆口风甚紧,必会守口如瓶。”

秦岭指着林兆然,固执道:“他必须回避,否则我们便一直僵持着,或一方殒命为止。”

江承兮见她神情不像作假,转身对林兆然道:“要不你先出去吧!”

林兆然愤怒地指着阿衡,大声吼道:“他也得与我一同出去,否则我不介意拼个你死我活。”

秦岭点了点头,房门合上之际,江承兮语带不耐:“说吧!所为何事?”

秦岭行礼,言辞恳切:“今晚之事,我自会守口如瓶。

但,五小姐日后要让太子放我与阿衡离京。”

江承兮眸光微闪,疑云顿生,婉拒道:“秦小姐言重了,太子之心思,非我能揣度更非我能左右。”

秦岭泰然自若道:“五小姐不必自谦,阿衡跟了你一段时,对你近来之事了如指掌,太子对你的喜欢,不言而喻,否则他怎会甘愿隐忍那般奇耻大辱。”

江承兮眸光骤冷,讥诮道:“威胁我?”

秦岭淡淡道:“怎会是威胁呢!不过恳请五小姐援手微末之忙罢了。”

微末之忙?江承兮嗤笑:“谁人不知秦小姐乃大皇子心头至宝,今却求助于其宿敌,此等小忙,叫人如何信之?”

秦岭自嘲一笑:“心间玫瑰,终成讽刺。”

她凄凉道:“我亦曾如此以为,可当他令我和蒋程共侍与他,你可知我心生几多厌恶。

我,秦岭,自幼便是京中璀璨明珠,所至之处,无不以礼相待,尊崇有加。

可自从父亲逝去后,一切都变了,表哥之爱,变得扭曲。

竟与蒋程联手辱我,迫我学蒋程伺候之道,何其残忍恶心。

祖父与兄长,非但不护,反助纣为虐,劝我隐忍退让,更甚拒我于秦府门前,只愿我于侧妃之位,从此与世隔绝,唯一夜间方可偷偷出门。”

秦岭满脸是泪,凝视着江承兮,反问中带着决绝:“此等亲人,于我而言,有何值得留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