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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连数日,江承兮都未曾再见澋萧身影。

玄翼透露,澋萧因事务繁忙,近日都歇在宫中。

黄昏之际,青香疾步而至,面有急色:“小姐,平吉传话,林小将军已在门外等候,言有急事相告。”

闻此,江承兮倏地站起,迅疾披上斗篷,系好围帽。

东宫门外,林兆然见江承兮步出,他急步迎上前,关切道:“承兮,近日可好?”

江承兮点头,示意安好,却面色忧虑:“你来此,是否我家人遭遇不测?”

林兆然将引她至一静谧角落,低声道:“适才,大皇子亲临诏狱,命梁安对你家人动用重刑,且此次行刑者,乃宫中净事房总管。”

江承兮闻此,身躯骤颤,双腿绵软,眩晕与恐惧交织,令她难以自持。

林兆然见状,忙伸手稳稳扶住她,唯恐她跌在雪地里。

“你们在做什么?”门口一声冷喝,比这寒风还要刺骨。

林兆然迅速松开江承兮,随后恭敬行礼:“微臣林兆然,参见太子殿下,愿太子殿下安康。”

澋萧直接无视他,径直掠过,横抱起江承兮,就往里去。

玄风则一记重脚,林兆然应声倒地,他面无表情地道:“在此跪足两个时辰,方可离去。”

林兆然抖落身上的积雪,随即挺直双膝,跪得笔直。

江承兮见状,欲为其求情,但见澋萧面色铁青,终是咽下了话语。

澋萧将她置于书案之上,怒火中烧地斥问:“孤方离去几日,你便急不可耐地与他人亲近?”

江承兮含泪辩解:“殿下误会了,臣女与林兆然仅为挚友,方才不过是臣女险些跌倒,他只是伸手扶了一把而已。”

澋萧冷笑,反问:“扶了一把?需得如此长久?”

而后他轻蔑地解开她的披风,将其掷于地面,讥讽道:“在孤看来,他对你之心意,岂止于友情?”

江承兮顿觉寒意袭来,身体微微一颤,她扑入澋萧怀中,紧抱着他的腰身,声音柔中带泣:“臣女与他当真没什么,他仅是来告知臣女家人之事,并无其他,求殿下宽恕,让他离去。”

澋萧默然,嘴角勾起一抹诡异的笑意,沉声道:“你若再与他接近,孤恐他性命难保。”

江承兮点头如捣蒜,郑重发誓:“臣女日后必定远离,绝不会像今日这般。”

江承兮见澋萧的眉宇间稍展舒缓,她继续细诉道:“殿下,林兆然方才言,大皇子欲对兄长他们施以宫刑,恳请殿下施己援手。”

澋萧轻抚她的青丝,眼中光影交错,言语深沉:“只要妩妩你安分守己,孤必会设法保全他们。”

江承兮含泪仰望,得寸进尺地乞求:“殿下,能否让臣女前去探望他们?臣女实在想念。”

澋萧轻抚她秀发的手微滞,果断而坚决地回绝:“不可,那锦衣卫诏狱岂是你这闺中女子能涉足之地。”

江承兮指尖在他胸前轻轻旋转,随后吻落在他喉结上,手缓缓而下,声音娇软:“殿下,当真不能通融吗?”

澋萧只觉浑身一阵酥麻,他轻握江承兮欲点火之手,玩味地调侃:“妩妩,你的胆量是日渐增长了,孤的手今夜就能痊愈,你还是乖巧些好,免得一会遭受自焚之险。”

江承兮微微挣脱束缚,撒娇地继续摩挲,尾音绵长:“殿下,求您应允臣女吧!”

澋萧微微喘息,闭眸将她轻按下,低沉道:“好,孤允你。”

江承兮唇角微扬,露出一抹得意的笑容……

细雨如丝,悄然洒落,窗沿上溅起轻盈的水花,宛如跳跃的音符。

屋内,江承兮轻揉着酸痛的手腕,向青香询问道:“昨日林小将军何时归府?”

青香低垂眼睑,回道:“林小将军昨日不过跪了半刻,便被玄翼大人遣回,并无大碍。”

江承兮闻听此言,心中的担忧逐渐消散。她深怕因自己之故,让林兆然遭受无妄之灾。毕竟,她对这位少年还是有感激之情的。

正当此时,平吉执油纸伞款步而至,驻足窗前,轻声向江承兮禀报:“表小姐,表四小姐传来消息,说是与表五少爷有婚约的染小姐已抵达京城。”

江承兮闻之,眉头轻蹙,推窗询问:“听闻她身体欠佳,何以此时进京?”

平吉凑近窗前,低声道:“染小姐身着孝衣,其父月前骤逝,她失却依靠,无处栖身,遂携婚约信物投奔江府。

未曾想,江府亦风波未定,她得知后心绪难平,气血上涌,竟呕血而昏厥。”

江承兮急切追问:“她现在安危如何?可有妥善照料?”

平吉点头,宽慰道:“表小姐安心,染小姐现居客栈,有表四小姐的丫鬟照料。只是……”

“有何难处?”江承兮问道。

平吉稍作踌躇,终吐实情:“表四小姐认为此事棘手,她府邸有锦衣卫驻守,不便接染小姐回府。

且大夫言,染小姐旧疾难愈,需长服老山参调理,情绪波动更是大忌。”

江承兮闻言,心忧稍减,她迅速取出昔日装病时太子所赠的人参,递予平吉,嘱咐道:“将此物交予四姐姐,嘱咐她悉心照料染小姐,其余之事我自有主张,让她二人安心便是。”

平吉接过人参,眼中闪过复杂,无意间瞥见她颈间一抹红痕,欲言又止,终是转身悄然离去。

江承兮浑然不觉平吉的异常,只是痴痴地望着绵绵雨幕,陷入沉思。

夜幕低垂,青香轻声道:“小姐,夜已深,该就寝了。”

江承兮如梦初醒,未曾察觉已静坐良久。

她缓缓立起身,疲惫感悄然爬上眉梢,轻抚太阳穴稍作缓解。

瞥向窗外深邃的夜幕,她轻声询问:“太子殿下可否归来?”

青香摇头:“殿下今夜不回来,玄翼让小姐早些就寝。”

江承兮颔首,默然步入室内,躺在榻上,家人面庞不断在脑海浮现,心中涌起思念。

正当她沉浸于美梦中,腰间忽觉一双手大手游移,触感异乎寻常。

她瞬间惊醒,这绝非太子的手掌,因那双手更为粗糙。她骤然坐起,惊声呼喊:“来人!”

“嘘……”澋萧轻捂她唇,轻声安抚:“是孤。”

江承兮的声音瞬间沉寂,她轻捶他胸,带着颤音:“殿下何意?想吓死臣女吗?”

澋萧松手,点亮灯火,将她揽入怀中,柔声致歉:“孤之过也。”

江承兮凝视着那男子,心头仍存余悸。她轻轻捧起他的手,反复端详,惊疑道:“殿下的手何以如此光洁,之前地伤痕也不见了,宛若新生?”

澋萧以手轻抚她腰际,嘴角轻扬,打趣道:“妩妩,可满意?可愿现在感受一下。”

江承兮羞红了双颊,急忙挣脱他的手,支吾道:“不……不必了。”

澋萧见状,觉得她娇羞之态甚是有趣,哈哈大笑:“孤不过是戏言罢了。快些起来更衣,孤带你去锦衣卫。”

江承兮闻讯,欣喜地扑进他怀中,道:“殿下,你可真好。”

澋萧挑唇浅笑,戏谑道:“哦?既然孤如此好,那妩妩何不先犒劳犒劳孤再去?”

江承兮脸颊泛起淡淡红晕,在他唇上轻轻印下数吻。

澋萧对此却意犹未尽,眉梢轻挑:“这便是你的犒劳?”

江承兮羞怯地低语:“殿下,余下之事,可否待归后再……”

澋萧笑着将她抱下榻,深情地吻住她的唇,柔声道:“好,妩妩所言,孤皆从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