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御被这突发的情况吓了一个咯噔,“通判大人,这……这,下官真不知此人是奸细啊,还请大人明察。”
“这不过就是一个小喽喽,幕后之人的拥趸之一。
此人死了,线索又断了一条,杜大人,你这些日子有没有发现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嗯,没,没有啊,下官这些日子按照大人的吩咐,招募了一些百姓进行简单地训练。
刚修筑好的城墙需要有足够的人手去看守和巡逻,安定县衙人手不够,大人是知道的。”
“应该就是这段时间,有人趁机混入了杜府。
你忙着府衙的事,云夫人忙着如意楼的生意,幕后之人钻了空子。”
杜御不确定地问道:“大人,会是什么人?会是北戎人吗?”
张泽思索片刻,“不无这个可能,眼下没有证据,不好妄下定论。”
“大人,现在下官该怎么办?”杜御只觉得头疼。
本就摔断了双腿,不得不卧病在床休养,结果现实告诉他,这一切都是有心人设计的。
这个幕后的人一日不找出来,他一日就不能心安。
“你如今卧病在床,县衙的许多公务不能一直放着不处理,需要找一个信的过的人,来帮你一块儿处理公务。”
“大人,下官原先很信任夜师爷,但,夜师爷背叛了下官,下官一时之间真不知道该去哪里找一个能信得过的人。”
杜御搓了搓手,面色有些尴尬。
“……这样吧,你卧病在床这些日子,便由季涛协助你处理县衙的公务。”
杜御的眼睛顿时就亮了,“季先生?那真是太好了,有他在,下官就放心了。”
“那此事便这样定下来,我即刻就给静之去一封信,让他看到信后,赶紧赶到安定县来。”
“安定县不能少了你这个县太爷,另外北戎人那边蠢蠢欲动,本官就怕之后他们还会有动作,有静之在,本官多少能放心些。”
“大人,能给下官透个底嘛,北戎那边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北戎那边到底出了什么事,本官亦不知,小心驶得万年船总是没错的。
本官会暂时留在安定县两日,待静之来了,本官再离开。”
杜御立马开口,“大人若不嫌弃便先住在下官府中吧。”
“嗯。”
“今日与你说了许多,眼下该处理的事都处理得差不多了,你好生休息,若有需要,本官再派人来同你说。”
杜御立马会意,叫来了管家,带着张泽一行人去客房安置。
“水荣,你派人四处去打听打听安定县最近的大、小事,不拘于什么事。”
“大人是怀疑幕后之人还在安定县?”水荣看向张泽,求证道。
“嗯,他们的目的没达到,夜师爷被及时灭了口,还有刚才那个仆从。”
张泽突然想起,又吩咐道:“对了,那个仆从是中毒而亡,你去查查他中的是什么毒。”
“是。”
水荣躬身下去,吩咐人去药堂找大夫到杜府一趟。
水荣去的及时,那个仆从的尸首还未被拉去乱葬岗。
“等等——这具尸\/体先留下,我有用处,先抬至屋檐下。”
大夫来得很快,衙门的人亲自来请,大夫不敢不从。
待他仔细查看一番后,摇了摇头,拱手道:“此毒,草民从未见过。
其毒,药性剧烈,不过短短几息,人便没了七窍流血,毒发而亡,剧毒务必。此等剧毒之物,非一般人所有。”
水荣没有为难大夫,只是又问道:“大夫,不知安定县可否有懂毒、制毒的高手?”
“草民不才自问医术尚可,然,却并不识得此毒,旁的人就更不可能识得了。”
水荣听闻此言,缓缓点了点头,又道:“大夫,你可否详细将此人的脉案再写一份给我?”
“是,草民这就写。”
大夫笔走龙蛇快速写下了一段水荣看不懂的文字,大夫将诊断的脉案交给了水荣。
“大人还有要问草民的吗?”
“暂时没有了,多谢大夫。”
水荣让人将大夫送回去,转身回去将此事告知了张泽。
“大夫不知晓那个仆从是中了什么毒?”
“是,属下的意思是将大夫的脉案送到金嘉城让墨大夫看一看,没准他会知晓是什么毒。”
“这是一个不错的主意,就依你所言。”
西平县
林师爷先收到了张泽的信,和齐斌交接了一下公务,带了几个护卫便快马加鞭往府衙赶。
齐斌喃喃道:“林师爷走得这么急,我身上的担子一下子重了好多。”
西平县这边的城墙修筑即将竣工,齐斌恨不得一天十二个时辰掰成二十四个时辰用。
林师爷走了,齐斌既要负责监督城墙修筑,又要时不时过问修筑城墙用的水泥、石头等物是否够用。
护卫急匆匆赶到了西平县漯河村,“季先生,大人派小的来给先生送一封信。”
季涛迫不及待拆开信,一目十行看完信上的内容。
“北戎人狼子野心,罪该万死,你在稍作休息,用点儿饭食,待我先去安排好手头剩下的公务,便随你一块儿回安定县。”
“是。”
季涛将五十名护卫召集在了一块儿,“刚才大人派人送了一封信来,让我即刻回安定县协助杜大人,你等尽快完成在漯河村的训练。”
“是,季先生。”
“另外,就在前两日安定县的赵家村村外不远处发现了一伙北戎人,已被大人带着护卫尽数剿灭了。”
“嚯,这些北戎蛮子,胆子忒大了!”
季涛补充道:“大人身边需要你们保护,你们尽快将漯河村的护村队训练出来。”
“是,季先生,你一路小心,我们会尽快去安定县与你汇合。”
季涛将漯河村的事务安排好,便随护卫快马加鞭往安定县赶。
两人的运气有些不好,才走出几里地,天上便开始下起雪来。
两人无法,只能下了马,牵着马,深一脚浅一脚地往前走,“这天气怕是不能骑马了。”
这雪似乎要和他们作对似的,雪越来越大,北风呼啸。
季涛皱着眉,有些不高兴,“早知是这样的天气,不若晚些再出发。”
“前面是萝山村,我们去那里避避风雪,等雪停了,再继续赶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