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洋他们在准备晚饭、收拾灶台的时候,水荣他们也没有闲着。
几个护卫轮流审问抓住的两个北戎人,然而,这两个北戎人的嘴很硬,死活就是不开口。
水荣见他们如此,直接吩咐人不必给他们准备晚饭,更不许给他们喝水。
被抓住的两个北戎人听不懂水荣的吩咐,一直死撑着。
直到从庭院里飘来了饭菜的香味儿,两人的肚子咕噜咕噜地叫着,守着他们俩的护卫却一动不动。
“他们怎么不去吃饭?”
“要是他们去吃饭,我们就趁机逃走。”
两人小声地说着,完全不知道他们两人的说话声,早就被守着他们俩的护卫听了去。
不仅听到了,而且听懂了。
其中一个护卫朝另外一个护卫眨了眨眼睛,随后出了门。
“水荣老大,那两人想等我们出来吃饭的时候,偷偷逃走,我怀疑他们身上还有什么我们没搜出来的利器。”
水荣搁下酒碗,“呵,胆子胆子倒是不小,你们继续盯着,等会我亲自去会会他们。”
张泽用过晚饭,取来纸笔,立即给林师爷写信,“你立即启程去西平县,将这封书信送到林师爷手上。”
张泽来了安定县,林师爷又在西平县,府衙没有一人留守,若有百姓上门来,没有一个能决策的人,总归是不行。
西平那边的城墙已经修筑了大半,有齐斌盯着,他很放心。
且,西平县的县令廖元平已经被自己上书弹劾,暂时扣在了府衙。
算算日子,京城那边应当快派钦差大人也差不多该到了。
水荣酒足饭饱,大步流星走进了屋子,用一口流利的北戎话,问道:“你俩准备耗到什么时候再招?”
“……”两人眼里闪过一丝震惊,随后默契地沉默不语。
“你们以为你们不说,我就拿你们没办法?真是天真且愚蠢!”
“来人,去取一桶盐水来。”
说着,水荣取下腰间的九节鞭,“我这九节鞭有日子没见血了,今日就让它见见血,省得生锈了。”
“啪——”
一鞭子重重地抽在了两人身上,即使两人身上穿着厚厚的毛皮衣裳,却也挡不住水荣的这一鞭子。
两人吃痛,目光狠狠地瞪着水荣,咬紧牙关,没有向水荣求饶。
“旁人说的果然不错,北戎人是皮糙肉厚些,没事,我有的力气,一定好好招呼你们。”
说着,又是啪啪几鞭子下去。
去厨房准备盐水的护卫小心翼翼地回来了,“老大,盐水准备好了。”
水荣举着滴血的鞭子,面色冷肃,“我再问你们一遍,你们是现在就如实招来,还是等着我盐水伺候?”
不过一会儿的工夫,两个北戎人身上已经被打出了多道鞭痕,每一道鞭痕,深可露骨,鲜血淋漓,看着就瘆人得很。
“……”两人紧咬着牙,死死地咬住嘴,依旧不发一言。
“好!有骨气!”
话落,沾了盐水的鞭子重重地落在了两人身上。
鞭伤处沾了盐水,痛得人五官都扭曲了一瞬。
便是铁打的人,也熬不住此等酷刑。
“你们是受谁的指使南下的?”
其中一人忍受不住,率先松了口,“是……乌托古大人。”
水荣嘴角微勾,总算是有些进展了,“乌托古是什么人?”
“乌托古是……大王子身边的得力干将,他奉大王子的命令到我们部族收取金银,我们部族今年养的羊死了不少,一下子就不出那么多金银。
乌托古大人狠狠地教训了我们族长一通,令我们部族半个月必须拿出那么多金银,不然,不然大王子就要治罪。
族长没法子,就派了我们来打头阵,不想,我们还未出手,就遇上了你们”
剩下的话,不用再说,水荣已经明白了。
“还有没有隐瞒没说的?”水荣举着鞭子,目光灼灼地盯着两人。
“没……没有了。”
两人齐齐摇着头,“真的没有了,我们知道的就只有这么多。”
“最好如此,不然,我的鞭子可不认人!”
丢下这句话,水荣转身就出门了,“看好他们俩,不要让他们死了。”
“是。”
“老大这是什么意思?”
“不让他们死了,不如就给他们灌点儿水吧,喝了水,人就不会死。”
“见过大人。”
张泽放下手里的公文,“看你这模样,是那边有结果了?”
“是,两个北戎人已招供,他们说他们是奉了部族族长之命前来打探的先头部队。”
“他们为何要南下?”
“是一个叫乌托古的人,奉北戎大王子之命,到他们的部族收取金银。
不巧的是,他们部族今年养的羊群死了不少,一下子凑不够那么多银钱。故而,部族族长就打上了源柔府的主意。”
“大王子?不该是五王子吗?我没记错的话,这一大片地方好像是五王子掌控的吧。”
张泽托着下巴,将心里的疑惑问了出来。
“五王子?莫不是那两人说谎了,属下再去问问清楚。”
“嗯,你去确认此事,到底是大王子还是五王子,若真是大王子,那这里面就有意思了。”
水荣再次回到关押两个北戎人的屋子,两个北戎人看着煞神卷土重来,身子下意识缩了缩。
“你们竟敢欺骗我,当我是傻子不成?与源柔府接壤的这一大片土地都是在五王子的管辖下,什么时候轮到大王子插手了?”
看着鞭子又要落在两人身上,两人急着开口,“我们没说谎,真是大王子身边的乌托古大人。
我们族长不会认错,乌托古大人就是大王子旗下最忠心幕僚。”
水荣拿着鞭子的手停在了两人头顶,“哦?那么,乌托古他们是大张旗鼓的来到你们部族的吗?”
“……嗯,我想想,乌托古大人带着十几个人来的,并没有大张旗鼓。
但是,他手里拿了大王子亲手下的王令,族长就是看了王令,这才对乌托古大人唯命是从,不敢有一丝一毫地怠慢乌托古大人。”
水荣又问,“王令上面写了什么?”
只是,这次,两人的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我们不知,我们真的不知道。”
见再问不出有用的消息,水荣再次去向张泽禀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