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岚,我们这是要去哪里摘菜?”我忍不住问道。李琴听后,在黑暗中转过脸来,手中拿着手电筒照亮了前方的路。“跟着我们走就行了,鲁丽丽。”她的声音中透露出坚定和信任。
我们沿着学校的家属区走了十几分钟,来到了一个倾斜的沙地。沙地细小且松软,踩在上面时皮鞋中渗进了沙粒,让人感到极度不适。我不禁问道:“哎,冯岚,我们现在在哪里?”李琴此时撑开手电筒照向前方,脸上露出了微笑。
在这片沙地上,我们围坐在一起,享受着简单而温馨的时光。虽然环境艰苦,但我们的心情却异常愉悦。这就是友情的力量吧!让我们在面对困难时依然能够保持乐观和坚强。
在这个特殊的夜晚里,我们度过了难忘的时光。而这段经历也成为了我们人生中宝贵的回忆。
“嗨!鲁丽丽,你自己好好看看,就知道这是哪儿了。”她的笑声在手电筒昏暗的灯光下显得有些诡异,让我感到不寒而栗。
“啊!李琴,我们怎么走到河边了?”我顺着光线仔细一看,竟然发现我们身处河岸。此时的河岸一片寂静,远方的苍穹中飞舞着蝙蝠,潮湿的河风轻轻拂过我们冷峻的面颊,而缓缓流淌的河水发出微弱的声响,仿佛在提醒我们它的存在。
“哎,鲁丽丽,这有什么好奇怪的?”冯岚的声音打破了这个微妙的氛围,“你难道没发现,只有这里的菜摘起来才不会被人发现吗?”我回想起平时在河边见过的那一大片长势繁茂的菜地,瞬间领悟了她的意思。
“哦,我懂了!这里离种菜的人家远,他们自然无法照应到这里。”冯岚听后满意地点了点头,“聪明,鲁丽丽。我现在终于发现,你也有这么聪明的时候!”她边说边一掌拍在我的肩上,脸上带着浅浅的微笑。
“好了!好了!我们别光顾着说话,把正事给忘了!”李琴已经开始蹲在地上采摘菜叶了。
“哎,李琴,今天我们吃哪种菜?”冯岚也蹲在地上,伸手在眼前的菜地上扯了一把。“冯岚说随便,今天多一个人,我们就多摘点。”李琴在远处回应着。
“那好!除了摘空心菜,我们再摘点莴笋尖。如果待会没吃完,明天你和你妈可以炒着吃!”我听着她们的对话,心里不禁暗想:她们是不是经常干这种勾当?
“鲁丽丽,你还愣着干嘛?”看见我并没有像她们那样蹲下,冯岚抬头看了我一眼,不满地嘟囔道。我赶忙在黑暗中蹲下身子,胡乱地伸手扯了一把面前的菜叶。我告诉自己,我有夜盲症,现在只是装装样子。但内心深处却不禁有些疑惑:她们真的经常来这里吗?
“冯岚,你们经常都来这里吗?”我忍不住问道。
“也不常来,”冯岚回答说,“只是遇到像今天这样的情况,我才会跟李琴一起来这里混口饭吃。”她的话里透露出一种无法言喻的默契和信任。
我们继续采摘着菜叶,手中的收获渐渐丰富起来。突然,不远处传来了迅捷的脚步声和人的说话声。
“大家注意!冯岚、鲁丽丽、快趴下!”李琴的声音紧张而急促。我和她们一样迅速地趴在了地里。在黑暗中,我似乎还看见了李琴朝我挥了挥手。然后听见越来越近的说话声和脚步声。
“不好!是厂里保卫科的人!”李琴的声音里充满了惊慌,“快趴好!不要动!”我们大气都不敢出屏息静气地躺在沙地上直到那束晃眼的强光扫过来将河边的沙地照得透亮为止。我看见光亮中站着的两三个带着红袖笼的中年男人他们的目光顺着手电筒的光亮到处扫射。我们不敢有任何动作只能死死地按着沙地直到他们的光亮消失走远。
“好险啊!”李琴从地上爬起来吐了口沙子埋怨道,“我们差点就被抓了。”气氛一时间变得沉重起来大家都默不作声。
“以后我们还是别偷了吃白面吧。”李琴的声音里透露出一种无奈和失落。
“怎么?你怕了?”冯岚拍了拍身上的灰问道。“怕?我倒不怕!只是不想让我妈丢脸而已。”她的语气里带着一种复杂的情感既有对被抓的恐惧也有对家庭责任的承担。
“好了!我们回去煮面吧!”李琴转移了话题撑开手电筒带着我们走出了菜地。回去的路上我们再也没有遇到保卫科的人了。
回到李琴的家她开始忙碌起来先是将菜叶仔细地淘洗干净然后放在筲箕上晾着接着点燃了煤炭灶舀了几勺水在锅里放上佐料最后还放了一些新鲜的姜蒜进去。整个过程她都显得非常熟练和有条不紊。
十分钟后锅里的水开了她从碗柜里拿出一把干面抽出一小撮丢进锅里用筷子搅散了面条又把菜叶放进去搅了搅然后在一旁观察火候。不一会儿面条煮好了她将面条盛进碗里端给我们。
“来!吃面!”她微笑着将碗递给我们此时我们已经饿极了狼吞虎咽地吃起来完全忘记了周围的一切。面条的味道在口中弥漫开来让我们忘记了刚才就要拜年了,可惜无人察觉那寂寥的情景。”冯岚自嘲地笑着,将手中的脸盆放置在床脚,轻轻躺在床上,叹息着低语。
“拜年?冯岚,别傻了,大家都已经睡下了,谁还有空理你的拜年呢!”我收拾好脸盆,走到她床前,轻拉床沿一同躺下。“嗯,鲁丽丽,我们还是早点睡吧,吃饱喝足就该睡觉了。”她用脚轻轻顶了顶我的上铺。“对,就是应该这样,吃饱喝足就安心睡觉,管它什么大肥猪!累都累死了!”我回应了她一句,眼皮开始打架,不一会儿便进入了甜美的梦乡。
时光荏苒,转眼间度过了九月。国庆节后,天气变得阴冷起来,我们又穿上了厚重的衣物。这种极端的不自在感尤其体现在吕小美身上,她那胖胖的身体在厚实的衣物下仿佛变成了一只熊。她总是唉声叹气地抱怨着。
“哎,你们觉得我是不是太胖了?稍微穿厚点,我就觉得走路都吃力了。”虽然她的抱怨有些夸张,但似乎也反映了现实。
“吕小美,我有个建议,你可以试着少穿点,用你的体温来抵抗寒冷!这样走路就不会那么吃力了。”春燕的这句话虽然有点毒舌,却把吕小美气得够呛。她坐在床边,无论我怎么劝说,她都执拗地保持沉默。
这周的理论课程又开始了。对于文字学科来说还算好一些,但那些数学制图等难题始终困扰着我。随着数学在工艺学上的应用越来越广泛,我学得越来越吃力。新来的数学老师是个刚从学校毕业的年轻老师,他高大英俊,但讲课时口齿稍显不清。坐在他眼皮子底下的我常常听得云里雾里,作业也经常是抄袭的。
教室后面的座位依旧混乱不堪。春燕尽量避免和张伟在课间有过多接触。一旁的王玫瑰则总是脸搓得通红。马冬梅周围的周粘和黄章总是围绕着她转悠。这种状况一直持续到毕业。然而马冬梅毕业后的决定却大大出乎我们的预料。这让我们在惊诧之余不得不感叹命运的捉弄是如此残酷。
寒风刺骨的天气让我们去河边游玩的时间大大减少。毕竟对于我们幼嫩的肌肤来说,那刺骨的寒风有着很强的腐蚀作用。但偶尔在阳光明媚的日子里,我们还是会携手去河边感受那潮湿的河风和与大自然亲密接触的美妙滋味。
宿舍里的人除了我、安澜、冯岚、何花和兰花几个较为固定外其他人的流动性很大。苏茉莉和秦诚因为沉浸在爱情的甜蜜中经常晚上出去约会再加上她们开始了一整年的进厂实习生活她们的行踪变得和上班族差不多唯一不同的是她们还没有拿到毕业证而已。
王小岚和电燃因为要照顾妹妹时常会去妹妹所在的宿舍关怀她们晚上在宿舍的时间也不多。吕小美则经常去马冬梅家里混吃混喝还在她家留宿她的床铺经常空着为了瞒过值班老师熄灯后的巡查我们还得帮她把蚊帐放下来扯开被子制造假象。而陈燕则经常去隔壁的铣工班宿舍邀请同厂的王嫣一起去看电影和玩耍在宿舍的机会并不多。春燕的姐姐与学校一位姓冯的老师关系密切她经常去那位老师那里玩回宿舍的时间也变得神秘起来让人猜不到准确的点。
这天我们几个留守人员上完晚自习回到宿舍拿着在学校门口购买的宵夜悠闲地坐在床边慢慢咀嚼还互相调侃着。
“哎你们说现在这锅贴饺子的手艺是不是变差了?嚼起来怎么没有以前的香味了呢?”安澜端着饭盒用勺子舀了一个放进嘴里仔细咀嚼后看着我们问道。
“安澜你难道不知道什么东西都在涨价吗?这锅贴饺子可能少放了油所以吃起来就没有了以前的香味。”兰花同样嘴里包着锅贴含含糊糊地说道。“我倒是觉得现在的春卷比锅贴饺子好吃。”何花拿起春卷咬了一口焦脆的春卷发出响声里面的白色糯米便吞进了肚里。“嗯我也这么觉得。”冯岚附和道。
“鲁丽丽你今天买的是什么?”冯岚问向我时我已经吃完包子含含糊糊地回答了她。“哦我买的好像是包子味道没变。”我回答后大家相视一笑气氛变得轻松愉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