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阳带着团队从京海出发，意气风发地前往小日子卖电视剧去了。
裴宽只能收拾好心情，参加《嘻游记》的首映仪式。
“保佑我的公司赶紧赔钱！”
临走前，他摸着穷鬼像，郑重地许下承诺。
这次的首映仪式举办得非常隆重，毕竟还剩下那么多钱，不花就来不及了。
邀请了圈内的众多明星导演前来，连影评人都邀请了一个遍。
虽说导演王大川亲口承认这部电影是烂片，但圈内不就是花花轿子人人抬吗？
这些人也都不在意，反正能跟快倒传媒搞好关系，露个面而已。
仪式搞得这么隆重，还能出面刷个存在感，就当参加个酒会跟圈里的人联谊了。
“宽哥，以前办首映礼你都不乐意，这次怎么这么积极？”
临近仪式开场前，王大川才被拉过来。
裴宽还专门派人去他老家接他了，就为了防止他不来。
“这不是宣传一下吗？”
裴宽笑道：“再是烂片，不也是你的作品不是？”
他越这么说，王大川心里就越难受，他宁愿这不是他的作品。
履历上有这种作品，就是他的污点。
“走吧。”裴宽笑道：“参加一下记者会。”
王大川苦着脸来到台上，身旁还坐了几个主持人主演，看向他的眼神都带着一些无语的意思。
“王导。”何老师首先打招呼。
王大川勉强维持着笑容打了个招呼：“何老师。”
“王导，是我们演技不好，连累这部电影。”何老师带着温润又有一丝歉意的笑容。
吓得王大川赶紧解释：“不不不，是剧本的原因，不是演技的原因。”
“就算是影帝来了，都救不了这部电影，跟你们的演技没有任何影响。”
这何老师可是圈里人脉非常广的，是圈里有名的老好人，他可得罪不起。
现在人家道歉，也是为了给自己一个台阶，他就算再傻，也不敢说就是你们演技的原因。
裴宽的脑袋也凑过来：“对，是剧本的原因，是我的原因。”
何老师几人都听到眼睛瞪大了。
要是编剧只是个编剧，甩锅给剧本也就算了。
但编剧可是你王大川的老板，这你都敢甩锅？
而且裴宽竟然还承认了，就是剧本的原因。
还是在这种场合，这不是自己打自己的脸吗？
“裴总，我们……”何老师还要说话，裴宽却笑着摆摆手：“跟你们没有任何关系。”
说完就示意首映仪式可以开始了。
王大川凑到何老师耳边说道：“是宽哥想看我出丑，之前我改了他的剧本，毁了一部好电影。”
“今天我都不想来，是他非要拉着我过来，就是想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打我的脸。”
“跟你们没有任何关系，千万不要往心里去。”
王大川这话说得苦涩无比，何老师这个老好人听了，都不免有些心酸。
“王导，你也不容易啊。”何老师小声道：“等会我们怎么说？”
王大川小声道：“就说是来帮我忙的，那些片酬你们也不打算要，所以都捐了。”
“好吧。”何老师点点头，看向王大川的眼神里有些同情：“不就改了一个剧本吗？”
王大川苦涩地摇摇头：“本来是导剪版的经典，结果被我改成了爆米花电影，他心里自然是有些不乐意的。”
对于这个仇，他身为创作者也非常理解。
要是自己的电影被人剪成了爆米花电影，完全背离了自己的想法，他肯定也特别生气。
“不过下部电影他答应给我经典电影的剧本，你们要是愿意的话，也可以过来串场一下。”
王大川感觉有些对不起这几个主持人：“证明一下演技，以后也能接其他电影。”
“好。”何老师笑着点点头：“多谢王导了。”
两人窃窃私语之际，记者们开始问话了：“裴总，请问你知道这部电影是烂片吗？”
“知道啊。”裴宽笑道：“所以才让王大川拍嘛。”
在场众人开始哗然，所有人都窃窃私语起来：“知道是烂片还拍？这不是坑演员吗？”
“圈钱吗？这么直白？别人都遮遮掩掩的。”
“这记者也是敢问。”
“都是安排好的，估计是想借此洗白吧。”
圈里的明星们纷纷猜测着裴宽这么说的可能性，不知道他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
记者纷纷开始发问：“知道是烂片，为什么还要上映？”
“为什么要拍这种烂片？是因为公司没钱了吗？”
“请问裴总这是准备恰烂钱吗？”
裴宽笑着抬抬手：“诸位不要多想，我就是想拍出来，然后上映。”
“至于有什么目的，现在不方便告知。”
“大家可以问问电影创作相关的问题，问问王导。”
记者们见他不说什么事情，便转头去问王大川：“王导，拍这部电影时，你是什么时候意识到这是部烂片的？”
“作为出产过多部经典影片的导演，拍这部电影是什么心情？”
“拍这部电影时，你有没有想过放弃？”
王大川听到这些问题，脸都黑了。
但又不能发脾气，只能忍着怒气一一回答了。
而后那些记者也非常识趣，转而问了其他主演一些问题。
这些主演不愧是多年的主持人，漂亮话说得一套一套的，还是找了一些优点夸了一下。
随后主持人生怕王大川气不过去打人，赶紧宣布开始放映电影。
王大川坐在座位上，看着出场动画，就一脸头疼的表情，伸手捂住脸试图不看。
但裴宽却坐在他旁边笑得合不拢嘴：“不错不错，这次没有改我的剧本。”
他为了让这部电影更烂，还融了一些烂梗进去，这些烂梗一个都没有落下，都被王大川拍了出来。
“我哪敢啊？”王大川没好气地说道。
听到放映厅里，那些虚假而又不失礼貌的笑声，裴宽欣慰不已。
王主编这次都来了，被裴宽请过来，还专门给他交代了，写影评一定要写真实情况。
作为热爱电影的他，这次坐在电影院里，体会到了什么叫做如坐针毡的感觉。
“这特么什么跟什么啊？”王主编双眼无神地看着大荧幕，几次三番想起身离开，但为了职业素养，还是强逼着自己继续坐着看。
看向前排的裴宽，他不禁开始揣测起来：“裴总这是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