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里斯上前几步来到了希尔顿的面前,万千情绪齐聚心头,他倨傲不凡地痛斥道:“希尔顿,你这个靠扒高踩低为本,以卑躬屈节为荣的军界败类,这三年来我已经阅尽了你所有的令人不齿的行为,如果你再一意孤行下去,我会用书面表达列出你的罪状,呈交给联合委员会,那时就是再有保护神为你撑腰,你也不会有什么好下场的。”
“布里斯阁下!”希尓顿灰色的眼睛里闪着惧意:“这是总教官的命令,我也是身不由己,可是……难道你不想知道那个真正冠军得主的名字吗?”
希尔顿的措辞和顾左右而言他,让布里斯更加痛恨他的懦弱和无能:“我不想知道,但是我只知道那个人是个中流击楫,忠肝义胆,顶天立地之人,我为拥有这样的学员而自豪,将来他一定是扞卫世界和平的先驱者!我不想知道他的名字,因为他有自己的隐私权!我们谁也不能改变他个人的志向!”
布里斯的正色敢言,让希尔顿一干人众是自愧不如。
查理·马特在布里斯舌战希尔顿之时,他检查了容云鹤全身的鞭伤,鞭伤虽然厉厉在目,但并没有伤到骨头,可是,一路过来,那众多的血渍是从何而来,心念一出,他马上冲着希尔顿问责道:“你们还对谁施加过暴力?”
“没有,就只有容云鹤。”希尔顿忌惮地望着布里斯,然后小心谨慎地回答着。
“那么外面的血迹是怎么回事?”查理·马特的质问马上引来了布里斯的警觉,他追问道:“你是说来路上的点滴血迹?”
“不只是这些血迹,我的宿舍门前有一大摊血,一定是有人负了重伤。”说完查理·马特把目光转投向希尔顿。
希尔顿被查理·马特盯视的毛骨悚然,如惊弓之鸟般地叽叽喳喳地辨解着:“今天我希尔顿说的话真实可靠,除了容云鹤,我们并没有再加害任何人,……是真的,我希尔顿若有半句谎言,日后决不在这军中立足!”
对于希尔顿的真情表述,布里斯和查理·马特只报以冷眉冷眼的鄙视。
“走,我们去看看。”布里斯头前带路,查理·马特搀扶着容云鹤,后面跟着希尔顿等一干人众,他们顺着路上的血迹追踪而去。
当大众来到那一滩血的前面,查理·马特猛然道:“布里斯,我记得之前是你敲响我的门,我出来便看到这一滩血,我顺着这些血迹追到了审讯室,可你反而比我后到审讯室,中间的这段时间你去了哪里?”
“什么?是我敲响了你的门,这不可能?……”布里斯望着一本正经的查理·马特不可思议地道:“我也是听到有人敲门才出来,不想在门口拾到了一张纸条,上边写着审讯室里有情况,署名是你查理·马特的。”说着布里斯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纸,展开送到了查理·马特的手中。
借助门口的角灯,查理·马特仔细地看着纸条上的几个字,他直言道:“虽然字迹有七分仿像,但是这分明不是我的笔迹,你是一时疏忽才马失前蹄吧!不过要不是你的到来,也许我就不是这十几个恶棍的对手了!”
“希尔顿,马上向刑侦组报案,这里有不明血迹出现,其他的人分头行动, 在这片区域仔细搜寻,特别是有血迹的地方。”布里斯大手一挥,果断下着命令。
“好吧!”希尔顿一脸忿忿不平,但是还是指挥着其他人向周围巡查而去。
“这个手电筒是谁的?如果找到它的主人,就等于找到了凶手。”布里斯指着地上依旧照射着血迹的手电筒肯定地道。
查理·马特一直搀扶着容云鹤,他凝重的面容让布里斯感到压抑:“怎么?查理?马特教官,难道你不这样认为吗?”
查理·马特抿了抿唇,按自己的思路解释着:“这个人利用这些血渍和一张纸条来引导我们,显然是有意为之,是让我们去救容云鹤的,如果她是一个忠勇之士,她是不会害人的。”
布里斯瞪眼道:“你的意思是这个人是好心为之!”
“我的意思是这些血也许不是人血。”查理·马特放开容云鹤,边说边蹲下身,他用手指沾了一些血放在手电筒的光亮下捻视着。
经过一番验证,查理·马特才立起了身形开口道 :“好了,布里斯,”
看到容云鹤因伤口表现出来的痛苦表情,查理?马特从口袋里掏出了一块手巾擦拭掉手指上的血液继续道:“我要带容云鹤去包扎伤口,这里就交给你了!”
布里斯年轻气盛,他信心十足地道 :“好的,查理·马特,你放心,天亮前,我一定会给你一个满意的答复。”
两个小时后,霍华德的办公室里:布里斯、查理·马特、希尔顿还有两名医务人员和两名被打昏的特勤一一在座。
霍华德对于布里斯和查理·马特的冷眼相看很不以为然,他阴沉的脸色和对面二人的冷漠对峙,让希尔顿感到了窒息般的压抑。
“希尔顿,现在我们来分析分析案情。”霍华德并不顾忌布里斯和查理·马特,他阴沉着脸带着训斥的语气。
“咳咳!”希尔顿干咳了一声,像是要缓和一下自己心慌意乱的情绪,在得到心理上的自我安慰后,他才开口道:“那把手电筒是门口两位特勤所持有的,他们被人打昏后,这把手电筒便落在了对方手中,于是才被遗落在现场。”
“不是遗落,是被人故意放在那里的。”霍华德对希尔顿的回答并不满意,他双眼冒火,喷出的满是恼恨:“米勒和马丁,把你们遇袭的情况讲一讲。”霍华德冲着那两个受伤的特勤道。
米勒和马丁的颈部都红肿高起,依然有一种被击昏时的懵懵懂懂,
米勒听到霍华德的问话晃动了一下自己的头颅,似乎想让自己的意识清醒些,然后他回忆道:
“具体什么情况,我们也不知道,只听到脑后有风声……”
说到这里,米勒又抚了抚自己的头额恍惚道:“有东西击打在我的脖颈处,我便什么也不知道了。”
“对!”马丁显然比米勒清醒些,他补充道:“我和米勒的情况一样,只是我斜眼看到了……我们好像是被石头击中脖颈处的, 这块石头不大,可是力道却很雄猛,一下子就让我们昏过去了。”
“你们真的一点也没有看清对方吗?”霍华德深不见底的眸子闪动着森寒的光芒。
马丁回答道 :“没有,我们是背对着楼梯口的,但是并没有感觉到周围的异常动静,那个人肯定是从很远处抛来石头的。”
“好,希尔顿,你继续说!”霍华德转头对着希尔顿,声音急速而冷锐。
“这是布里斯阁下手中的字条,是对方利用查理·马特教官的笔迹书写的。”希尔顿把字条呈给了霍华德。
霍华德皱眉看完了字条道:“这几个字并不能说明什么,人人都有模仿笔记的特长,我也可以写出这样的字来。”
“再有就是这些血,噢,马特医生请你回答吧!”希尔顿摆手冲着马特医生道。
“是,”马特起身立成军姿道:“总教官先生,据我们化验的结果断定,那些血是狗血。”
“是狗血。”霍华德不由地心神大变:“真是大手笔,那个人比我预想的还要强大而富有智慧。”
希尔顿瞻前顾后,像是有难言之隐,不过在咬牙后终说道:“总教官先生,你知道那只被击杀的狗叫什么名字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