弘历简简单单一句话就把如花给哄住了,然后这个中秋的簪子,哪怕都是全宫批发,放在如花的面前也成了独一无二的存在。
所以,第二天,如花专门找了一身玫瑰红的旗装,搭配着弘历送给她的并蒂玫瑰簪,就专门沾上了当年大婚的时候戴在头上的红色玫瑰绢花,婷婷袅袅的出现在了长春宫里。
从她进入府邸到现如今,她穿浅色或者穿艳色的回数非常非常的少,所以大家伙乍一看,差点没将她认出来。
可最后认出来之后,大家只能表示,如花自己开心就好。
如花并不知道大家对她的这番精心打扮并不放在心上,反而觉得大家错开她的目光不看她,是因为心中嫉妒,是觉得她们都不如她。
所以更为罕见的,整个请安的时间里,她都是面带微笑,虽然这种微笑有着常人不能理解的迷惑性,但也总比她之前倦倦的好得多。
而在整个请安的时间里,没有一个人为难,如花如花,就觉着今天不会再有人为难他了,也便就非常放心的翘着她的小胖手踩着恨天高离开,一直到走到御花园里,如花才发现不是没有人为难她,而是因为皇后怀了身孕,没有人愿意在皇后的长春宫为难他。
这段时间,皇帝突然变得鬼迷祟祟的,莫名其妙的又宠上了青樱,所以以白蕊姬为代表的大儒的主人就略微收敛了一点自己的行为。
只是略微收敛并不代表着全部收敛。
更别提白蕊姬还是一个觉得自己身负重任的人。
所以,再一次的,在御花园里,如花和白蕊姬遇上了。
白蕊姬知道,这段时间皇上对如花非常的上心,所以也就没有干什么大开大合的事情。
和如花对上这么长时间了,白蕊姬自然是知道说什么话最容易让如花破防。
现如今,白蕊姬的位份已经是嫔了,所以自然可以在如花面前摆一摆谱。
她就像是遛弯的时候一不小心遇见如花似的,就那样俏生生的站在了如花的面前,摸了摸自己并不凌乱的鬓角。
“哟!这不是慎常在吗?真是巧,居然在这遇见了你。”
白蕊姬笑得娇俏,一双漂亮的眼睛不眨眼的看着如花,等着如花给她行礼问安。
看着这样突然出现的白蕊姬,跟在如花身后的容佩心中吐槽——这哪里是巧,这分明就是故意过来遇上的嘛,这儿离长春宫才多远,要是算是巧的话,那刚刚出宫门的时候怎么不说巧了?
但已经和如花离心的容佩是根本不会给如花说这些的,她静静的站在如花的身后,看着如花,面对突然出现的白蕊姬吓得娇躯一抖,那带着丑陋护甲的手爪子,张张合合,也不知道在忙些什么。
更不知道是白蕊姬天生所带的大如主人的气息太过吓人,还是如花真的有那种地位差距意识。
反正在她娇躯一抖之后,她就这么水灵灵的给白蕊姬行了一个太后都没有体会过的标准的大礼:
“见过玫嫔娘娘。”
称呼也是格外上心的敬称。
白蕊姬见如花这么的礼仪标准,倒也没多为难她什么,只不过就是刚刚准备好的扎心的话照说而已。
“慎常在头上这朵并蒂玫瑰簪看着倒是精巧,戴在头上都不怎么显眼,根本夺不去旁边这两朵玫瑰绢花的风采,不像本宫头上戴的这月季珠花,足足有小半个手掌大,还是镶嵌了红宝石的,完全不用在旁边带绢花。看来咱们皇上也知道,慎常在,喜欢这大婚时候戴的玫瑰绢花,所以再送玫瑰簪,也让这簪子越不过这玫瑰绢花的大小去!”
白蕊姬知道皇上这段时间极其宠爱如花,所以自然说话的时候不会留下让如花能够拿回去告状的把柄。
但这话说出来,只要是个脑袋清醒的人,都能听出白蕊姬是在嘲笑这玫瑰花簪子又小又不值钱。
毕竟这簪子看上去跟铜的似的,上面也没有点缀什么进贡的宝石,大小也只有拇指大。
但白蕊姬实在是高估了如花的脑子。
她的这一番话落在如花的耳中,一丁点儿嘲讽作用都没起到。
虽然因为她话语之中炫耀自己头上戴的镶嵌了红宝石的月季花簪,如花的心中格外的不舒坦,但又因为她话语之中说的皇上专门选的,以及如花成婚的时候带的这两个要素,如花就将白蕊姬的话当成了羡慕。
“嫔妾与皇上~自然是年少时的情分,不是什么人随随便便就可以替代的。皇上常说与嫔妾墙头马上遥相顾,一见知君即断肠,年少情深,自然不可能走到相看两厌,所以皇上选东西自然是处处要顾忌着嫔妾的感受的。”
如花的脸上露出甜蜜的微笑,说着说着还伸着她那带着土绿色的丑护甲的手,轻轻的往脑袋上面摸,又因为她头上戴的东西实在是多,胡乱抓瞎了一把之后,最终才摸到了发间的玫瑰花簪。
白蕊姬之前直白的打击局干的太多,所以根本没料到自己这次的动嘴,对于如花来说不痛不痒。
甚至因为她说的这些话,还让如花给美上了。
这怎么能让如花给美上呢?
白蕊姬认真的观察了一下如花的表情,又在脑海里想了许多种怼她的内容。
结果想了半天,她也不知道怎么说,能绕开让如花,觉得她是在嫉妒她。
所以白蕊姬转身走了绕过假山的时候,和假山后面的金玉研交换了一个眼神,示意他是没啥办法了,后头的让金玉妍来收拾。
但白蕊姬不知道的是,金玉妍对如花的讨厌程度要更深,所以她根本就没有想过,只是在御花园里去简简单单的为难一下如花。
虽然这次贵子已经生了,哦,不是太后根本就没有提起贵子论,但因为金玉妍对如花的讨厌,朱砂局金玉妍还是给如花准备上了。
且这次朱砂局的中朱砂者,便就是金玉妍自己。
金玉妍身边的贞淑通过这样的方式那样的手段找到了当年华妃下给沈眉庄的假孕药方子,且因为她的手段插不到别人的宫里去,只要他有那么一丁点的苗头都会被长春宫警告的缘故,金玉妍这次只能将假孕药下给自己把朱砂局也放给自己。
故而在假山旁边和白蕊姬对视之后,她并没有选择出现在如花的眼前,而是选择了等到白蕊姬和如花都走了之后,她才回到了她的启祥宫。
而一回到启祥宫,她便就吩咐了下去,开始了如花那命中注定一般的朱砂局。
只不过这次,宫里加上她这个假孕还没有往上报的,一共出了四个孕妇,真正被朱砂残害的,却只有她一个。
在如花和弘历还在如胶似漆的时候,她这么一场比如花的天衣无缝局更天衣无缝的局,就这样切切实实的落实了下来。
刚开始是金玉妍曝光出来自己又怀了身孕,弘历这个大清赘婿因为忌惮她背后玉氏的缘故,又是探望又是送礼,连带的如花都有点酸。
然后便是金玉妍突然之间开始长燎泡,且怎么治都治不好,将她折磨的死去活来。
最后便是金玉妍成功的流产,并要求皇上调查背后的真相,一调查,金玉妍中了朱砂之毒,且在顺手调查的时候发现,无论是富察琅嬅那儿,还是高曦月那儿,亦或者是苏绿筠那儿,都发现了掺杂朱砂的炭火和蜡烛。
这一查出来可就不是小事了,尤其是里面还有嫡爱弘历最期望的还有嫡子的富察琅嬅。
弘历原本没有那么想调查清楚,这么一来,那便是要彻彻底底的调查,哪怕是追出宫去也要查清楚的调查。
而在富察琅嬅的开后门之下,金玉妍早就已经安排好了一切。
依靠着弘历身边那查啥都查不清楚的毓瑚姑姑来查,最终能查到的也就是金玉妍所安排好的一切。
虽然现如今没有了原剧情里面的阿箬,容佩一看就是个收买不了的,那金玉妍就给安排了一个新的小宫女。
而那个新的小宫女正是如花这段时间最信任的宫女之一。
在这个小宫女的证实之下,如花将这个锅背的严严实实,哪怕凌云彻出面给如花作证,最后做来做去,坐的正居然成了证据之一。
弘历生气极了,虽然在癔症的影响之下,在弘历的潜意识里,如花是根本不可能做这种事情的。
那现在所有的证据都指向如花,毓瑚查来查去都查不到点子上去,将如花关了一段时间的禁闭之后,在太后不经意的一句话之下,弘历突然觉得现如今对如花最好的放矢就是将如花打入冷宫去保护她。
所以剧情歪的七拐八弯,最终还是圆回了如花进冷宫这一遭上。
只不过,这次的如花,身边并没有惢心这样的傻子。
惢心已经在前段时间由皇后主持婚礼嫁给了江与彬。
容佩早就在脑袋清醒之后和如花离了心,他现在跟着三宝和秦立的干儿子混,混的简直不要太好了,所以又怎么可能会选择和如花一起进冷宫呢?
所以到最后,虽说弘历允许如花带一个人进冷宫伺候,但如花并没有本来愿意跟她进冷宫的宫女。
最终还是忠心耿耿和如花有着男女之情之上的深刻友情的凌云彻,选择了伴随如花一起进冷宫。
这次,依旧是李玉来宣的旨意,如花也依旧请求李煜让他再见弘历一次。
但现如今的李玉根本就不是原剧情中那个李玉,他对如花根本就没有太多的情分,甚至可以说根本就没有情分,所以哪里会帮如花再见弘历一次呢?
别说帮着如花再见弘历一次了,现如今的李玉连提醒如花带点赢钱去冷宫都没有说。
李玉一副公事公办不给通融的态度,让如花给他鞠了个躬之后,进屋胡乱打包一番,并就脸上带着迷之微笑的带着凌云彻去了冷宫。
而冷宫门口,凌云彻还遇上了他的一个老熟人。
“赵九霄!”凌云彻格外惊喜的看着赵九霄,仿佛是看见了他和如花到了冷宫之后的保障似的。
只不过赵九霄看见他之后,并没有太多的激动之情。
想当年他们是一起在冷宫值守过,但同事没多久凌云澈就被调走了。
而赵九霄经过这段时间的努力,已经成为了冷宫这边的侍卫的一个小头头。
凌云彻却是个小太监。
按道理来说,凌云彻不该表现得这么熟络。
加上赵九霄跟他不太熟,但却受到了弘历的嘱咐,要照顾好新入冷宫的人,面对凌云彻这样惊喜的呼喊,他只能不咸不淡的应付了一声。
应付完之后不等凌云彻再多说别的,并就指挥着打开了冷宫的大门,让如花他们进去。
如花见这儿有凌云彻的熟人心里也是高兴的,但他不愿意太早暴露自己的高兴,于是便就微微扬着头,炸着带护甲的双手,轻手轻脚的越过了冷宫的门槛,明明只是个庶人,却摆出了高位嫔妃的架势,像是贵妃驾临似的进入了冷宫。
凌云彻见如花进去了,也就顾不上再跟赵九霄说些什么了,赶忙跟上。
而赵九霄见这两人进去,摆摆手,便示意下头的人把门给关上了。
进入冷宫之后的如花看着里面残破的样子,微微皱起了眉头。
但她这眉头并没能皱多久,便换成了惊吓。
因为这是冷宫,里面的女人要么疯要么痴傻,如花并没有能够在最中间的高台上站多久,便被冷宫里疯疯癫癫的女人冲撞的差点崴了,穿着恨天高的脚。
要不是凌云彻还有那么一两分的机敏,并不是完全的是个被抽了虾线的虾米,她就真的要摔在那了。
“凌云彻~这儿怎么会是这样!”如花不可置信的看着这些疯跑疯叫的女人,握紧了凌云彻的手。
而她还没有等到凌云彻的回答,就先听到了一声冷笑。
转身看过去是一个身穿灰色旗装,头发梳的一丝不苟,抹着大红嘴唇子的老女人。
那老女人不屑的看着如花,嘲讽道:“这儿是冷宫,不是这个样子,还能是什么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