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云彻断了跟被送到如花面前来当太监,如花的景仁宫后殿就遭受了最新的人事变动。
因为如花只是个常在的位份,她身边的太监是有定数的,而凌云彻对于如花来说是超越男女之情的好朋友,她自然舍不得让凌云彻只当一个普普通通的小太监。
不让凌云彻当一个普普通通的小太监,那便只有她如花的贴身大太监了。
而他如花身边的贴身大太监三宝一直都忠心耿耿的在着呢!
哪怕当时给了他选择,要么给如花当贴身大太监要么去当景仁宫的首领大太监,三宝都坚定不移的选择了当如花身边的贴身大太监。
可现在,如花想让凌云彻做自己身边地位最高的太监,那最终受委屈的便就只有三宝这一个了。
于是乎,在三宝他自己都不知道的情况之下,他从如花身边贴身大太监的位份上,直接撸成了普通的小太监,月钱也掉了下去。
富察琅嬅那边带在素练头顶上的癔症消除光环的作用都在着,所以在三宝开始质疑如花对她究竟好不好的时候,癔症消除光环的作用就像是找着了针鼻儿的线,挑准时间就直接钻了进去。
这在后宫中当奴才的小太监们最在乎的是什么?
脱离了癔症之后的三宝,最在乎的东西那自然就是钱财了。
太监又不像宫女,到了年龄就能放出宫去嫁人,他们的一生都得靠着自己攒钱来维持,上了年龄之后的体面。
可现在如花,为了一个凌云彻,将三宝从大太监的位子上撸了下去,不仅仅地位往下掉,连钱财也少了许多。
这让清醒过来的三宝怎么能接受得了呢?
甚至清醒过来的三宝,想起来自己之前为了如花拒绝了当景仁宫首领大太监的职位的时候,反手就给了自己一个大耳刮子。
如果当时他选择当景仁宫的首领大太监的话,现如今他就不会这样的难受了。
可现在说什么都迟了,当时他拒绝了当景仁宫的首领大太监,选择了当如花这个小常在身边的大太监之后,内务府那边,秦立就马上派来了,他干儿子把控了整个景仁宫。
就算如今他清醒了、他后悔了,秦立的干儿子在景仁宫作威作福这么长时间,又怎么可能舍得把大太监的位置再给他呢?
感觉自己心死的不能再死的三宝,觉得自己不能再这样萎靡不振下去了。
默默观察了如花好几日,见如花对他这个曾经的大太监一点想要弥补之意都没有之后,三宝转身就向秦立的干儿子投了诚。
既然这边的如花把忠心耿耿的他当可有可无的东西看,那他就要去给自己找好前程了。
跟在如花身边这么长时间,内务府总管秦立以及秦丽的干儿子对景仁宫后殿怎么样,三宝还是非常清楚的。
现如今,他不是如花身边的大太监了,待遇一降再降,要是再遇上如花得罪了谁或者是违背了宫规,他就更加没有好日子过了。
人不为己天诛地灭。
三宝毅然决然的投靠了秦立那边,一丁点儿也不觉得自己做的有什么不对。
而发现他毅然决然的投靠了内务府总管秦立那边之后,生活质量肉眼可见的变得比景仁宫后殿的主子都好的容佩,总算是发现了一条可以走的路。
原本的剧情世界里,容佩是得罪过内务府的人的。
可现如今的这个剧情,世界里因为富察琅嬅提早将容佩搞到了如花的身边去,容佩并没有那个机会去得罪内务府的人,所以她的投靠,秦立也就是犹豫了一两天之后便就接受了。
而如花向来人淡如菊,对什么都淡淡的,加上新到她身边来的凌云澈正苦于断根之痛,故而,她也就没有发现身边曾经的最得力的两个人,现如今都站到了秦立的那边去。
不过估计就算她知道了,她也不会怎么样。
毕竟秦立为难了她这么长时间,她每次见到秦立的时候,依旧会恭恭敬敬的行个礼,就好像秦立这个内务府总管是她的什么顶头上司一般。
总结一下,就是咱们这位慎常在,最喜欢的就是该行的礼不行,不该行的礼一行一个准。
因为这回,皇帝直接给如花禁了半年的足,所以等如花和已经变成小凌子凌云澈促膝长谈了半年之久再出来的时候,白蕊姬已经生下了六阿哥永琥,而后宫里又成功多了三个孕妇。
这三个孕妇分,别是富察琅嬅、高曦月以及原本就挺能生的苏绿筠。
富察琅嬅是抓准这个时机,将原生的剩下的两个孩子生完,然后静等着屠龙时刻的到来。
苏绿筠是本来就挺能生,所以自然而然的给怀上的。
而高曦月,富察琅嬅确定了他的身子骨养的好了,这才让她怀上了身孕。
而如花最为破防的人又是谁呢?
那自然是“抢”了她的皇后之位的富察琅嬅,以及见证了她在选秀的时候被先帝直接排除在外的丑样的高曦月了。
一想到自己生了两胎却生了那么多个公主,高曦月就不说了,富察琅嬅上一回就生了一对龙凤胎。
如花嘴上说着不在意,其实心里在意的很。
她一丁点都不希望富察琅嬅再生个阿哥出来,虽然富察琅嬅的大阿哥现如今都已经去上书房读书了。
所以,买通不了太医的如花以己度人,开始采用他以前酸儿辣女天衣无缝局的判断方式,花式打听富察琅嬅每天吃了什么、喝了什么。
乌拉那拉氏以前的那些人脉,全都在刚入宫的时候就被富察琅嬅给清理了出去,她现在能用的就是她手头的那几个人,而他手头的那几个人中心的根本就没有多少,有本事的,又不可能沦落到他手底下去。
所以她刚开始一打听,富察琅嬅那边就知道她在打听自己吃的东西。
不过就是吃的东西,富察琅嬅怀孕了之后主打一个什么东西都吃,所以如花想要根据她吃的东西,从酸儿辣女那个不科学的角度来判断她怀的是什么,那是根本就不可能的。
毕竟她早上想吃酸,中午就想吃甜,下午想吃苦,第二天就想吃辣,主打一个酸甜苦辣咸,样样都不落。
富察琅嬅允许下面的人将她吃饭的口味透露给如花,而得知了这些的如花只觉得自己御下有术,并对富察琅嬅的口味产生了质疑。
她觉得富察琅嬅一定是不想让别人知道自己究竟怀了个什么,所以才这样乱七八糟的吃,让大家猜测不出来。
于是,如花开始后悔自己当年怎么就没有想到这么好的方法,并开,并且又开始了她的那一番真的是女儿一定是因为她辣的吃多了的缘故。
她怎么想的,富察琅嬅并不知道。
毕竟富察琅嬅从来不会委屈自己,而白蕊姬出了月子之后再次将为难如花当作一门事业的继续了起来。
有白蕊姬这么事业心强的人在,富察琅嬅从来都不会去担心如花那边会闲着?
果不其然,在如花忙着查富察琅嬅每天都吃了些什么、皇上为什么不来看她、白蕊姬为什么要每天都针对她的过程之中,她总算是忍不住了,在听说皇上要去看白蕊姬的那一天,专门守在了皇上的必经之路上,开始了,他这么久以来第一次的亲自去截宠。
而也就是她这么一次亲自的去截人,真的就把人给截到了。
因为,在弘历将他禁足半年之前,弘历那清醒了几年的脑子就已经不够用了。
当时若不是如花没有进到养心殿里去,弘历早就被癔症感染了。
现如今,如花真真实实的出现在了弘历的面前,弘历切切实实的看见了如花本人。
那命中注定一般的癔症上头,就这样命中注定般的出现了。
身为皇上的弘历,原本在看见如花的那一瞬间,是想斥责出声的,可当他与如花的目光对视上之后,如花那眼中真挚的感情,就像是触手一般钻进了他的脑海里。
只需要一瞬之间,他的那些斥责话语便一个字都说不出口了,而眼前的如花,也从一副老太妃模样的不得体,一瞬之间变成了水灵灵的小妃嫔。
“如花啊,朕真的好久没有去你那了!”弘历的眼神之中都是痴痴的,哪里还记得要去白蕊姬那儿看儿子的事儿,当即就跟在了如花的屁股后头,乐颠儿颠儿的去了景仁宫。
到了景仁宫之后,发现如花只是住在窄小的后殿,弘历当即就心疼了一下。
然而,这心疼了一下也仅仅只是心疼了一下而已,因为恢复了癔症的弘历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赘婿。
他忌惮家世显赫的富察皇后,害怕治水有功的高家和索绰伦家,防备背后有江南整个势力的苏家陈家,更防备背后有整个南府的白蕊姬、玉氏来的金玉妍等等等等,这一系列的后宫妃嫔们。
所以他在心疼之余想了想,这些人都不喜欢如花,且最重要的是安排如花住这后殿的是太后。
因此,哪怕再心疼如花,弘历也觉得如花一定会理解他的难处的,根本就没有想着给如花从后殿里挪出来。
这都没有想着把人从后殿里挪出来了,那自然也不会想着给人提提位分了。
所以如花把弘历吸引过去,也仅仅就起到了一个让弘历再次感染上癔症的作用而已。
如花那边甜蜜蜜的,只觉得她的弘历哥哥又继续爱她了,而弘历这边,除了在遇上如花的事情的时候会犯糊涂以外,对着后宫的其他妃嫔照旧是该怎么样就怎么样,改变根本就不大。
而受到爱情滋润的如花,则是变得觉得自己有行了。
她开始不怎么与凌云彻谈天说地了,虽然每天对着凌云彻还是会露出迷之微笑。
在早上请安的时候,她也不在那照旧的攒瞌睡了,而是兴致勃勃的,想让每一个人发现他的不同。
就这样,日子到了中秋。
七夕的时候弘历没有感染癔症,也够忙,所以根本没想起来给后宫的妃嫔们批发送礼。
而到了现如今的中秋,感染了癔症的弘历,架势很大的开始了他的后宫批发送礼之旅。
他叫内务府做了一批新样式的珠花出来,但每一款珠花都做的抠抠搜搜,看上去一丁点都不大气。
富察琅嬅的半个手掌大的牡丹珠花,高曦月的比半个手掌还要小一点的芍药珠花,阿箬跟一个手掌一样长的兰花珠花……
总之,这群妃嫔,除了如花以外,其他人的珠花最大的便是半个手掌大,最小的则是1\/2个半个手掌大。
只有如花,拇指大小的并蒂玫瑰金簪,说是金簪,却看着像是铜的,在这一群算不上大的珠花里面,又显眼又寒酸。
但怎奈何,如花她自己喜欢呀!
在收到玫瑰珠花之后,如花便低着头抬着眼抿着嘴的笑,一边笑一边询问弘历:
“皇上~这珠花是单嫔妾一个人所有,还是宫里的姐妹都有?”
她的声音里充满了期待,虽说问题是她主动问出来的,但她想要听的结果只有一个——这珠花一定是她单独拥有的。
但哪怕癔症上了头,皇帝弘历下意识回答的还是:“这自然是所有人都有的。”
完全就是下意识的回答出来的,没有一丝一毫的犹豫,说的非常的干脆。
如花的脸当时就绿了。
而弘历也发现自己说的有点太直接,有那么一丢丢的伤害到了如花的小心灵。
所以,他赶忙又找补了一句:
“不过这并蒂的玫瑰花簪子是如花你独有的,这代表了我们二人之间的情分。”
他这找补的话一出来,原本脸都绿了的如花,表情马上就恢复了刚刚的甜蜜。
她歪着头,咧着嘴笑,胖嘟嘟的戴着不合适的蓝环章鱼一般的护甲像是螃蟹炸开钳子一样的咧着。
“皇上~”她的声音腻的能拧出来二斤糖来,再次念出了她最代表性的咒语:“墙头马上遥相顾,一见知君既断肠~嫔妾和皇上的情分,向来都是最不一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