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我与你没有任何关系,若是贸然去侯府带走你,于公于私都不合理。”
“再者,本官不过是个臣子,这种滥用私权的事,本官是不会做的。”
“你还是好自为之吧。”
沈大人说完,转头离去。
沈兰雪看着沈大人绝情离去的样子,捏紧了双拳,随后转头也回了侯府。
她从床榻下,拿出一个黑色的木箱子。
木箱子尘封已久,已经积了一层灰。
“沈毅中,既然你不顾父女之情,那就休怪我不客气了。”她双目带着阴狠,手却没有停下,一直在捣鼓着木箱子。
没一会儿,便从里面拿出了一个类似罗盘的东西,上面标注着方位,紧接着又是一个木盒子,和一个碗,以及明黄色符。
沈兰雪把小木盒打开,里面藏着一缕黑发丝。
她眸光闪烁了一下,自言自语道:“幸亏娘当初让我留一手。”
她来到门前,按照罗盘的放方向,看了一下上头的日光,然后找到日光直射的地方,将明黄色的符放在上面。
日光照射在符上,发出金色的光芒。
随后,她将提前拿出的发丝打了一个结然后放在符上面。
然后咬破自己的手指,将血液滴落在碗中,按照顺序摆放整齐。再将三炷香点燃后固定在碗中。
一系列的动作做完后,沈兰雪跪在地上,开始喃喃自语。
“&*#¥#冤孽债主,生死魂归,魂归此境,招魂而来,听我号令,归!”
沈兰雪咒语刚念完,忽然喉间涌起一股甜腥,“噗~”
触目惊心的鲜血直接吐在了地上,刺痛了她的双眼。
她震惊了一下,随后看着那突然灭掉的三炷香,霎时身子摇摇欲坠。
“怎么……可能?”
这个咒语,是小时候有个人教她的,关键时候能够控制住人心,她也是用过好几次了,为什么她现在会被诶反噬?
随后,她强忍着不适又一次将香火点上,深吸一口气后,又念了一遍咒语。
这一次,看见香火没有灭掉,沈兰雪唇角勾起弧度。
“太……”
可就在她高兴之时,等了一会却没见到符咒有反应,她笑容瞬间凝固。
她紧张的走到门槛边上,将符从上面拿下来,目光紧锁在那张没有任何变化的符咒上。
沈兰雪这一刻再也无法镇定了,她双腿不由自主地颤抖,几乎快站不住了。
“怎么会……失效了?”她的声音透着一丝颤抖。
当初娘交代过,此咒语不能出错,一旦出错便会被反噬,再也无法控制。
忽然,她的侯间再次溢出一股甜腥味。
“噗”一声,鲜血猛地喷洒在她手中的符咒之上,那符咒瞬间被鲜血浸润。
她扶着门槛,不可置信的摇头,眼神里透着深深地恐惧。
“沈珞瑶……”
“沈珞瑶……冲破了离魂咒?”
“不,不会的。”她拼命的摇头,可内心还是无法说服自己,随后她跌跌撞撞的冲了出去。
她要去看看,这离魂咒是玄月国的人教她娘的,她不能失去了这个能力。
一定是沈珞瑶睡着了,一定是的。
她随便拦了一辆马车,坐到城门口后,将身上的手镯丢给了对方,然后往乱葬岗而去。
乱葬岗阴气沉沉,四周一片死寂,黑烟缭绕,仿佛连空气都带着哀怨与不祥。
这里,时常会有人来丢一些尸体,有的是家中早夭的孩子,有的是宫里一些犯事的宫人。
还有的,是一些被人打死的罪犯和牲畜。
沈兰雪心里害怕得不得了,她努力回想记忆中的路,很快就在一个小山头上看见了熟悉的标记。
她步伐凌乱的跑过去,随处找了一根树枝,然后直接挖开了小山包。
半晌后,她从泥土里面拿出了一个黑色的罐子。
当她看见罐子里面的符咒燃成灰以后,吓得连同罐子一同跌落在了地上。
“沈珞瑶投胎了!!!”
她满脸不可置信,到底是谁?谁在暗中和她作对?
她慌张的离开乱葬岗,一路上她都在暗想到底是谁,难道汴京还有人懂这个咒语吗?
她记得,娘死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她的身世不简单,不能随便暴露,切不可让圣国的人知道。
若是这样,应该不会有知道这个东西才对。
“兰雪?”
对面男子正好从酒楼里出来。
沈兰雪抬眸,见到男子的那一瞬间,下意识的往后退了一步。
“狄公子,有事吗?”
狄青雄目光上下打量了一下沈兰雪,见她衣裙沾染这泥土,脚上的绣花鞋也脏乱不堪。
“兰雪,这些日子不见你,原来你是嫁人了。”
“没想到你日子过得如此艰难。”
沈兰雪听后,咬了咬唇,“谁艰难了?”
“我又不是没银子……”
“你干什么?你放开我。”对方突然拽住沈兰雪的手,将她拖到巷子里。
狄青雄笑着道:“沈兰雪,从前你是金枝玉叶,是大家闺秀,是名门淑女,为了银子,我甘愿成为你的男宠,任你玩弄。”
“虽说我一开始是不甘心的,但你确实是个狠尤物,如今作为你的半个夫君,见你如此落魄,我实在是不忍心。”
说着,他直起身子双手附背,“如今,我已经赚了一些银子,我这里有二十两银子,你只要依了我,这银子便是你的了。”
“怎么样?”
闻言,沈兰雪猛地抬起头,侯间弥漫的血腥味让她不由感到一阵恶心,她紧张的拿出帕子捂住了口鼻。
“呕~”
“呕~”
狄青雄见她如此羞辱自己,面带怒意道:“沈兰雪,你什么意思?是嫌我恶心了?”他一把抓住了沈兰雪的手。
“我告诉你,今日你就是不依也得依,否则我就将以前的事统统告知林世轩。”
“我倒是要看看,林世轩能不能容忍这样的你。”
沈兰雪双眼赤红,“狄青雄,你别太过分。”
“当初,是你自己同意的,我没有逼你。”
狄青雄听后,轻笑了两声,绕着沈兰雪看了一圈。
“是吗?”
“沈兰雪,都说一日夫妻百日恩,我们可是睡在同一张床榻上的,我也告诉你,我也不会逼你,总之后果是好是好坏,全看你的表现。”
“你——”沈兰雪怒目圆瞪,眼神中闪过一丝杀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