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路上,他们都在防止后边的追兵,却从来没有想到会有人逃跑。
已经很久没有发生这样的事了。
“妈的,多半是这兔崽子平时藏了钱。”阿九怒骂:“应该还没有跑远,阿莲你看着屋里,我和阿泰去找。”
他说完,便和阿泰一起跑出房门。
外边的小孩们似乎看出端倪,纷纷小声议论,更有的脸露畏惧。
洛尘启刚来,懵懵懂懂地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都给我滚进来!”胖女人站在门口怒骂。
洛尘启和那些小孩们纷纷对视了一眼,胆战心惊地走进堂屋。
胖女人目光凶狠地看着小孩们。
“我问你们,你们谁还藏了钱的!现在主动交出来,我还可以从轻发落。”
众小孩都纷纷摇头。
洛尘启十分好奇,他不知道藏钱是为了什么,更不知道藏钱会带来什么后果。
胖女人指着地上那个残疾小孩。
“你们要知道,他当初就是不听话,藏了钱企图逃跑,才被打断的双腿!”
“莲姨,我没有藏。”
“莲姨,我也没有藏钱。”
众小孩都七嘴八舌的表清白。
那个残疾小孩不吭声,木讷的表情似乎也已经认命。
洛尘启打了个寒战。
他终于明白了藏钱是为了什么,会引发什么后果。
“都把鞋子给我脱了,把裤兜、衣服兜都翻出来!”胖女人大声说。
她唾沫横飞,脸上的肥肉抖动着,就像火炉中的炭火在燃烧。
小孩们都听话的把鞋子脱掉,踩在冰冷的地上,还把裤兜、衣服兜都翻出来。
洛尘启也像其他小孩一样。
胖女人一个个的搜身,结果搜了一遍,也没有发现谁藏钱,才同意小孩们穿上鞋子、衣服。
这时,外边传来小孩的哭声。
大家对视了一眼,都齐齐走到门口。
就见到阿泰的腋下夹着那个叫小聪的孩子,阿九紧跟其后。
小聪一边大哭一边挣扎着求饶。
“阿九叔、阿泰叔,我错了我错了,我以后会听话的,再也不跑了。”
“小兔崽子,你都跟我两年多了,还养不熟,眼看快过年了,你还不让老子省心,老子今天就废了你。”阿九怒气冲冲地大骂。
小聪又哭又喊,使劲地蹬着脚挣扎。
小孩们个个都是脸露惊惧,地上那个残疾小孩更是瑟瑟发抖。
他们都知道逃跑的后果。
洛尘启也非常害怕,心中很可怜小聪,可他自身都难保,也不知道该怎么办。
三人走进堂屋。
阿九气愤地大吼,“阿泰,打断他双腿,看他今后还跑不跑!”
他有心要杀一儆百,根本无视小聪的求饶。
阿泰夹着小聪就往旁边的屋子里去。
这时,洛尘启也不知道是哪儿来的勇气,大声说:“阿九叔、阿泰叔,你们饶了他吧。”
胖女人一见又是洛尘启,扬手就是一巴掌。
“啪!”
“小杂种,什么时候轮到你说话了!”
洛尘启一个踉跄,捂住疼痛的脸颊,“莲姨,你先听我说。”
胖女人又要扬起手掌。
旁边的阿九拉住了她的手,目光阴冷地看着洛尘启。
“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么?”
感受到阿九的不善,洛尘启心中十分害怕。
但话已经说出口,要改变也来不及了。
他只能鼓足勇气,“阿九叔,他们只有三个在练习偷窃,你打断他的腿,不仅要花钱治疗,以后还会少一个人。”
洛尘启说不出什么大道理,只能临时找这么一个不是理由的理由。
听起来好像还在为阿九考虑。
阿泰停下脚步,“阿九,他的话好像有点道理,春节一过,我们还要出门的。”
阿九眼睛眯了一下。
那个小聪再次哀求,“我不会再犯了,阿九叔你饶过我吧,以后我努力挣钱。”
阿九气得一拍旁边的木方桌。
“你的话我还会信吗?!”
木方桌发出“砰”的一声,上边的茶杯都跳了起来。
吓得小孩们噤若寒蝉。
“阿九叔、阿泰叔、莲姨,不要打断我的腿,留着我会有用的,我愿意挨鞭子。”小聪哭着大喊。
阿九怒气难消,从腰间解下皮带,一下子丢在桌子上。
“阿泰,他既然愿意挨鞭子,就给我狠狠地打20鞭!”
众小孩都脸色一白,吓得倒退几步。
洛尘启嘴唇动了动,最终不敢再出声。
他脸颊还在痛,觉得挨鞭子总比打断腿要好一点。
阿泰将小聪往地上一放,“自己给老子脱掉!”
小聪哭着慢慢地脱掉裤子,露出瘦骨嶙峋的小屁股,战战兢兢地趴在一根长凳上。
阿泰拿起桌子上的皮带,毫不留情地狠狠抽下去。
只听见一声脆响,小聪的小屁股立即出现一条长长的紫色血痕。
他痛得直哀嚎。
阿泰可不会管那么多,又是一皮带下去。
口中还数着数,“二!”
“啪!”
“三!”
...
听着皮带抽打在屁股上的声音,洛尘启不忍直视。
其他的小孩个个都是把头扭到一边,恐惧地拥挤在一起。
屋子里的气氛变得十分压抑,只听见阿泰的报数和小聪的哭声。
洛尘启发现在这一刻,时间变得好慢,小小的心灵备受折磨。
他暗暗发誓,等大一点,一定要去找到那些白胡子老爷爷,学好武艺再回来收拾这些大坏蛋。
直到阿泰报数完毕,洛尘启才敢去看小聪。
可怜的小聪无力地躺在长凳上呻吟,小屁股到处都是紫色的血痕,有的地方破皮还流血了,触目心惊。
阿九心头的气这才消减。
“把他扔进房间,今天饿一天。”
阿泰提起小聪,转身踢开旁边的房门,走了进去。
阿九凶狠地看着小孩们。
“我再说一遍,不要藏钱,不要藏钱!谁要是再犯,我就杀了他,剁碎了喂狗!都听清楚了吗?!”
众小孩都畏惧地点点头。
“出去吧!”阿九心烦地挥挥手。
大家都默不作声地走出去。
同一时间,李东成还在返回蜀城的高速公路上。
这时,他包里的手机忽然响了,有个电话打进来。
摸出来一看,发现是新国的田忆辰。
他估摸着对方大概是说洛三星老婆的事。
“我接个电话。”李东成对庞秘书说。
他按下了接听键,那边传来田忆辰的声音,“李先生你好。”
“你好。”
“我已经到了老街市这边的医院,找到洛三星的老婆,昨天晚上她才苏醒过来。”田忆辰在电话中说。
“但遗憾的是,对方由于刺激太大,现在连自己是谁都忘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