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慕辞义正词严,“人有隐私,要空间,鬼自然也要有,我不能那么自私。”
陌柒默默翻了个白眼。
男鬼:“那为什么只开两间,不应该是一人一间?”
卫慕辞:当然是省钱咯,豪华大床房,够睡两个鬼。
陌柒:当然是想跟他老婆睡,又不想我们俩当电灯泡。
一人一鬼几乎是同时开口,一个大气正经,一个阴阳怪气。
男鬼左右看看,最后看向面色淡然的祈南言,这时候正好电梯开了,话题也戛然而止,脚踩在地毯上,走道格外安静,寻着指示标来到房间,卫慕辞先刷开一间送男鬼和陌柒进去,而后利落关门,心想,终于和这两只电灯鬼分开了,嘿嘿,接下来就是和小美人独处一室。
随后一人一鬼进了另一间房,进门卫慕辞就先扔了一张清洁符,将房间清理了一遍,而后拉上窗帘,虽然小美人身上有他下得避阳咒,但还要不要沾到阳光比较好。
祈南言转了一圈,转头就见卫慕辞盯着他,往床上一坐,跟个大爷似的开始发号施令,“还不去洗澡,一晚上,难闻死了。”
卫慕辞嗅了嗅身上,确实有点味道,但也达不到小美人说的这般,心道,娇气,但转眼瞧见小美人身上破旧像抹布一样的衣服裤子,眼里闪过心疼,小美人大抵是没有亲人在世上了吧,不然,不然为何在他死后没有人给他烧新衣服。
祈南言见卫慕辞扫过他身上后,眼露心疼,就明白他在想什么,原身爹不疼娘死亡的,确实从未有人给他烧过东西,因此他这身还是78年的衣裳,也算得上是古董了。
“小美人儿,在火车上呆了一晚上,想必你也觉得不得劲吧,我这就新衣服来”,说着就打开手机点开某个黄色外卖软件,下单了一身衣服和一双鞋子,又顺带下单了两份早餐,关了手机后,随手搁置在桌上,“我先去洗澡,你先休息,不要太想我哈。”
祈南言回了他一句,“放心,不会想你。”
卫慕辞幽怨了一下,又立马雨过天晴,“没关系,我会想你。”
看着关闭的浴室门,没一会里面就传来水声还有调子愉快的哼歌声。
直直躺在床上,祈南言开始思索昨晚接收原命运线,首先是原身,报仇倒是简单,只要找到段父和段丰泽的转世就行。
但是重新步入大学,这点有点难,首先他现在是鬼,不能长久混迹在人群中,因为人身上的阳气会灼伤他。
其次,就算他能凝出实体,能免受阳气侵蚀,让人类也能看见他,但灵异局不会放任他待在人群中,因为非我族类,其心必异,他到底是鬼,没人敢打包票他不会发疯。
两个问题,说简单简单,说难也难,简单在于他只要而能修炼到鬼皇,以皇气去沟通灵气,借助灵气重塑人身,一旦成功,他相当于成了半人类,有皇气护体,也不会遭受人身上的阳气灼烧,至于灵异局那边,有阿辞在,想必也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要他不伤人也不会对他怎么样。
说难,难的也是如何修炼到鬼皇,如原身原命运线一样,那是绝对不行,靠吞噬同类和人类进阶,没被天道劈死,已经是看在原身命运凄苦,又从未沾染恶因恶果的份上,至于沟通灵气,简直是异想天开,俗称,想屁吃。
鬼皇要想沟通灵气,只有鬼力纯粹,魂无杂质,又不沾染恶因恶果才行,这也是为什么,鬼王偶有,鬼皇万年难出一个原因,而要想速成,要么收集信仰之力,要么多做善事,但他现在还只是一个弱小的普通鬼,信仰和善力得收集河水那么多,异想天开中的天开,估摸着,等他送走阿辞,他也差不多能修炼到了,只是没了阿辞,这个世界还有什么乐趣。
算了,这个搁置,祈南言果断断了思考这个为难他的话题,转而思考卫慕辞这边,既然原命运线五派死伤几乎殆尽,那么就说明五派命中注定有这么一劫,并不会因为他的出现改变什么。
emmmm,祈南言想了一下,好吧有百分之五十可能就会因为他而改变,但是防患于未然吗,肯定还是要做准备。
原命运线南洋炼出了一只鬼皇,那么现在也极有可能还是会按照原命运线,那么只要五派出个元婴,问题便可迎刃而解,嗯,又撞上了一个和第一个想法一样的难题。
在这灵气稀薄的时代,能上个筑基已经是踏入高手行列了,更遑论元婴,现在五派中那些老骨头,撑死了金丹巅峰,要想踏进元婴,除非上天再给他们五百年才有可能,不然,这辈子也就止步于金丹巅峰。
不过,祈南言翻身看着被雾气氤氲的浴室玻璃门,内心嘿嘿一笑,这不是有个现成至阳之体,如果他没猜错,阿辞现在的境界应该是在筑基中期吧,摆烂都能摆到这么厉害,那么在稍微努力一点点,上个元婴应该也不是问题吧,嘿嘿。
祈南言内心仿佛有个恶魔角的小人欢快挥舞叉子,浴室内正在开心搓澡的卫慕辞忽然心底一激灵,感觉像是被什么盯上了,鸡皮疙瘩都起来,甩开那种诡异的感觉,加快速度洗澡,可不能让小美人等久了。
祈南言想着,既然都上个元婴拯救五派了,那么这天大的功德,他分一点应该也没关系吧,事情解决,祈南言四肢舒展,半晌后,又打了个滚。
咔嚓一声,浴室门开了,卫慕辞脑袋上顶着一块毛巾,正巧看见小美人愉快放松打滚的样子,心中乐道,想到要跟他在一起,这么开心?都打滚了。
如果祈南言知道他心中想法,一定会呸他一下。
一把丢开毛巾,躺在祈南言身边,笑盈盈看着他,“小美人,快闻闻,现在是不是香了?”
祈南言凑过去闻了闻,沐浴乳的淡淡清香混合着卫慕辞自带的味道渐渐盈满鼻腔,看着他浑身紧绷,祈南言眼里闪过狡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