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纸灰燃尽,张舒俊又和二老絮叨了许多许多的话,直到酒尽杯空,香火蜡烛也都已燃尽,张舒俊最后又仔细看了一遍,确保不会留下有会引发山火的隐患后,才依依不舍的走下山。
…… ……
清明节后,袁媛还是没来。大院里却迎来了一个新的客人。
一个看起来就一身贵气的年轻人。
这是一个很年轻的贵族公子,虽然穿着打扮丝毫不显奢华,但一看那衣服的材质,就不是普通人能用得起的。而且眉眼间自带一股高人一等的傲气,只不过被他掩饰的很好。
贵族公子来去匆匆,带走了张舒俊院里面栽植的几树奇花异草。
这就是那个还未曾谋面,就甩给张舒俊三千万定金的那个木梦云小公主的表弟。
张舒俊院子里空了一片,钱包里倒是重新鼓了。看着躺在卡里又多出来的三千万的余额,张舒俊表示很开心。
小公子表示自己还要好好的游览一番北国风光,也不用张舒俊作陪,喝了一顿酒以后,就带着两个随从走了。
比起当初木梦云那浩浩荡荡的队伍,小公子可谓是轻车简从了。
小公子只说自己姓段,和木梦云是姨表亲。
小段公子给他的感觉很不错,傲而不骄,礼而不横。看得出家教甚严。
当然,在看到张舒俊一院子的奇珍之后,相当识货的小段公子,眼力可谓是毒辣,临走前又和张舒俊下了一笔大单子,说是要送回家,好好的孝敬孝敬自己家里的老爹老妈——净明侯段侯爷。
之所以不能称小段叫小侯爷,是因为他上边还有个老太爷健在呢。
据说因为老太爷不喜欢小段的浪荡不羁,并不准备让他接班。
不过看起来,小段似乎对什么爵位承袭毫不在意,至于说他心里实际怎么想,那就只有他自己知道了。
只要他不把主意打到自己和身边人的身上,小段给钱,他给货,钱货两讫,别无瓜葛,如此就行了。
—— …… ——
送走小段公子,张舒俊继续自己的苦修,别人家是否争名夺利,关他什么干系?
修炼,是快乐的源泉。
从西山下来以后,张舒俊进入了艰苦卓绝的状态。
每天处理完杂事之后,就在地下室里对自己进行不敢说惨绝人寰,也绝对是惨无人道的磨炼。
地下室里的重力被一调再调,从三倍、四倍,到八倍,九倍。
就连军队空军最精锐的飞行员,应该也只能承受短时间的八到九个等体质量的过载,那还是瞬时过载,不能长时间承受。
而张舒俊,却是要在九倍以上的重力条件下,进行长时间、大体量、超负荷、超极限的训练。不榨干自己最后一丝体力精气,誓不罢休。
在他心里,始终有着一种紧迫感,尤其从安陆郡回来以后,那仙女山上能催云布雾、引导地脉,炼化生灵的“怪人”、但盈莫名消失的尸身;春月家乡反常的大雪;再往前的精魅雪姬、山魈;广阳郡城莫名出现的阴将;以及俏皮的夺命女鬼丹芸……
这还是他知道的,经历过的,在他不知道的地方,又有多少这种类似的事情发生?
越来越多的经历告诉他,这个世界,远不像自己前二十八年的人生所了解的那么简单。
实力,只有自己拥有足够强大的实力,才能在这个突然变得神秘的世界上更好的生存下去。
尤其是像他这样,热血、好义的人,更需要拥有足够的实力,才能在面对险恶的时候帮助、保护他人的同时,还能保护自己。
——……——
一个多月过去了,期间袁媛也许是一直没有看到张家大院飘起炊烟,怕那个坏人活活饿死,还是没忍住,过来了。
一进院子就看到院子里空了一大片,原来庭院里的丛丛玉竹、假山上的株株奇花、鱼池中的条条锦鲤,现在一眼看去,简直像被土匪过境一般,竹子少了、花没了、鱼池也空了。
最重要的是,院子里没人。
袁媛顿时就急了,这也没听到什么动静,好好的一个宅院怎么变成了这个模样?
最关键的是,那个扰乱她一颗春心的坏人呢?难道是也被人掳走了?
袁媛越看越慌,越想越急。又不敢大声呼喊,只能不断的在院里寻找,想看看能不能发现什么蛛丝马迹。
就在她已经决定要打电话报警的时候,假山下突然裂开了一道口子。
张舒俊从里面突然蹦了出来。
“呜……你这个人,吓死我了,你!家里这是怎么了?”
袁媛被突然出现的张舒俊给吓了一跳,等看清楚是他以后,顿时就忍不住哭了。
谁知道刚刚她看到家里这样,心里头有多慌乱。谁懂啊,家人们,好好的一个家,突然就空了……
“好了好了,我的错,我的错,我的不该突然出来吓着你……”
“才不是,这,这家里怎么成这样了?”
“哦,嗨,原来是因为这个啊,好了,别害怕,这些东西都是被我卖了。”
“这……这些东西你给卖了?是不是钱不够用了?没关系,这些年我攒的钱还有,我去给你拿!”
看着语气坚定的袁媛,张舒俊说不感动那是不可能的,紧紧拥住佳人,张舒俊在她耳边悄声道:“那你就不想知道我卖了多少钱?”
“就一些花花草草的,能卖出去多少钱?”
“算上之前给的定金,一共卖了六千万!”
“什么?六千万?你可别骗我,就这些花草鱼虫的,怎么可能卖那么多钱?”
袁媛压根不敢相信,虽然她之前觉的家里是遭贼了,也不能想象她以前每天看到的东西能卖那么多钱。
“玉瑶!”
张舒俊叫着袁媛的乳名。
“你怎么忘了,我之前应该和你说过的,咱们家里的东西,要是在外边,每一样都可以称得上是宝贝。”
“对了,你还记得上次让咱们镇子轰动一时的那批贵宾不?那次就光是一株兰花,我就卖出去一千两百万!要不然,我哪来的钱建起这么大的庭院来的?”
袁媛一想,好像也对啊。
然后她说出来的话,让张舒俊都惊了。
“可是上次一株兰草都能卖一千多万,这次一次性没了这么多东西,你才卖六千万,那……这么算,这次你不是卖亏了!”
“啊?”
万万没想到,还是袁媛一语惊醒梦中人。“亏了?”
自己竟然卖亏了?
想不到,那小段看起来剑眉星目、唇红齿白、眉清目秀、一掷千金、人畜无害的,像个高粱纨绔花公子,竟然在谈笑间,就让自己无形中吃了个闷亏?
果然是不能小看天下人啊!
草民有草民的狡黠,商贾有商贾的奸滑,世家子自然也有世家子的谋划。
“算啦,吃一堑长一智吧!以后和人打交道,我多留个心眼也就是了,左不过就是一些花草,现在春光正好,随时能在把院子置办起来。”
“你还没说呢,今天怎么想起来过来了?不躲我啦?”
“去你的,就没个正型,还不是怕你饿死,喏,我蒸的糕饼,你爱吃不吃,我走了,看你就来气。”
袁媛嘴里说着,把手里拎着的暖盒往张舒俊手里一塞,作势就要回家。
好不容易等来的佳人,张舒俊哪能放手,紧紧握住袁媛。
“我累了,要不,你喂我……”
“坏人,坏死你得了……”
云开雾散啊!家人们,谁懂啊,终于守得云开见月明啦。
一个人孤枕难眠,只能不断的往死里锤炼自己的日子,终于要过去啦!
张舒俊兴奋之下,抱着娇羞不堪的袁媛,一蹦高就飞上了小楼。
完了,劲儿使大了,飞楼顶上了。
惊的袁媛忍不住发出一声惊呼:“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