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有瑞雪,飘飘坠落,天空中羞云遮月。
屋内隐娇声,阵阵飞扬,罗帐里红纱笼春。
忆昔日,初结鸳盟。
一个是红酥手缚锁“苍 ·龙”,一个仗紫金梁勇降“白·虎”。
也曾经是剑出长江三叠浪,笛唱梅花三弄情。
都比不上昨夜今晨的万种风情。
俗话说“小别胜新婚。”,古人诚不欺我!
窗外雪停了,太阳露出了温柔的笑脸,张舒俊托抱着裹的严严实实的袁媛,来到了前院的盈露馆。
没办法,经过今早的晨练,袁媛已经不堪的晕了。
可是在那两滴灵液的霸道药力下,两人刚刚结束了欢好的时候,她的身体就开始不断的向外排毒了。
只能说张舒俊,还是实在是低估了两大滴浓缩灵液,对袁媛这娇嫩柔弱的身躯的冲击有多大。
她甚至在刚看到自己身上向外分泌出那种又黑又臭的东西的时候,只来得及惊呼一声:“呀!啊~~好脏!”
就彻底昏过去了,也不知道是羞得还是被臭的。
张舒俊只能把她用被子紧紧的裹住,带她来浴室里好好的泡个灵泉澡。
正好也借着不断循环的灵泉水,替她冲洗干净因为洗精伐髓而排出来的秽物。
还能借着灵泉的温和灵气,滋养温润她的经络,消除她身体过度的疲劳。
正可谓一举三得。
四季恒温的盈露馆,灵泉水温四十多度,对于以前的张舒俊来说刚刚好,可是现在来看,还是有点低了。
不过,一切都好说,左右不过是一颗珠子的事。
张舒俊扶着袁媛坐进浴池里以后,让她倚靠着,自己从腰间摘下葫芦,轻轻一倒,两粒精致的红玉珠落在手中。
玉珠被张舒俊一手绵柔暗劲,向着泳池侧壁轻轻一按,两颗珠子就被对称的镶嵌进泳池的两边池壁。
不多时,泳池内的水温就升起来了,整间盈露馆里升腾起轻盈的薄雾。
你看,多简单。问题轻轻松松就解决了。
有“璇玑”,就是这么任性,不讲理!
温泉洗凝脂,洗出一朵出水芙蓉花。
这一刻的袁媛,有若天人。
张舒俊拥着袁媛,用舒缓的语调,主动的向她仔细认真的交代了这一路上的故事。
那些惊心动魄的情节,被他简单的三言两语,一带而过。
他着重的给她讲着一路上,自己见到的风土人情,时不时的还说点自己的糗事,好尽量的抒解袁媛的情绪。
他既然决定要守护好眼前的女人,就不想对她有太多的隐瞒。
他更希望的是,能有人在这条奇诡波谲的路上,能有人陪伴着,一起前行!
他说了很多,说自己的一直以来的奇遇,说自己拥有的神奇的法宝,说自己对未来的筹谋……
他说,她就耐心的听,只不过不时的发出一声惊叹。
情绪价值简直拉满了!
然后,她说,他听。说自己的思念,说邻居的趣事,说离家出走了的两对灵禽,说自己捡到的小狗,说谁家老人去世,谁家小孩出生……
她说,他听,哪怕都是些家长里短的琐碎。
然后他说想要结婚,和她。
她却没了回应。
再一看,她闭上眼睛,好像已经睡着了。
但是她的眼角,有泪。
一点微微的泪痕。
她终究还是没有回应,只不过在这日临走之前,收下了张舒俊特意为她留下的礼物。
接下来的日子,一连许多天,她再没有进这个偌大的宅院。
张舒俊知道她在躲着自己。
是自己太过心急了!
接下来的日子里,张舒俊终于挖好了已经耽搁了太久的地下室,也布下了早就规划好的符阵,而且还在之前的计划上做了很大的改进和调整。
每日里喂喂鸡鸭,清清庭院,翻翻菜园,再过几天,就可以种上些蔬菜了。
种子都已经准备好了,相信到时候种出来的蔬菜,绝对远超市面上所有的产品。
前院里,最近几天才重新和张舒俊这个主人亲近起来的小白猫儿,正在那个葫芦形的鱼池边上,伸着小爪子在逗弄不断吐着泡泡的锦鲤。
在它边上,还有一只小黄狗,老老实实的蹲着,小黄狗的身上,趴着一只全身黑毛的玄猫。
这三个小家伙一开始见面就掐,现在,却处成了形影不离的好朋友。
锦鸡儿也不知道从什么地方,飞回来了,老老实实的窝在棚子里,现在春暖,正抱窝孵着蛋。就是可惜了那一对儿孔雀,始终没有回来,让张舒俊心里有一点点的遗憾。
现在后院可热闹,鸡鸭鹅三禽俱全。
为了不让这些不让人省心的家伙,糟践了自己辛辛苦苦栽培的菜苗,张舒俊特意重新围了一大圈的竹篱木栏杆。
每天好像都有忙不完的事儿。
前几天有人在帖子上,问张舒俊有没有新培育出来的花卉,愿意出高价求购。不用问,来信的人还是那个送给他第一桶金的“惜花公子”,远在南国边疆的木府小公主,木梦云。
依然用古雅的文辞来的信,小公主很懂人情,不是发的私信,而是在帖子上发的留言。
她说,会给他介绍生意的。
现在她来履约了。
这也意味着,张舒俊又将会有一笔十分可观的收入要进账了。
日渐紧张的资金压力一下子就解决了。
一切,看起来都在向好的方向发展。
除了袁媛。
一晃儿回来有半个月了。
清明节,到了。
张舒俊感觉日子过得好快,不知不觉中就虚度了半月时光。
一大早细雨绵绵,四野一片蒙蒙。
张舒俊早早的收拾了衣装,准备好了香花宝烛,酒水糕点,骑上了久置的自行车,蹬车骑行向镇子的西山方向,那里,有他父母合葬的坟茔。
去西山,车子是开不上去的,上山方向的路太过窄小,就连骑自行车也只能赶到山脚下。顶多顶多,骑过一道矮山梁。
过了矮梁以后,就连张舒俊这样的人也没办法再向上骑了。
山路不仅泥泞湿滑,而且还要拐过几个向上的山弯,才能到那片山坡地上的松柏林。
林子下,一座简单堆砌的土堆里,就是张舒俊无辜离世的父母双亲。
张舒俊没有提气轻身,也没有施展手段,就这么淋着雨,一步一步的走上山梁,至于自行车子,就那几乎比他年龄还大的凤凰牌二八大杠,看起来就破破烂烂的,就是扔到道旁都没人会捡。
好在张舒俊的身体今非昔比,虽然没有施展身手,可脚下还是稳健的踩着山间的黄泥小路,没有一点打滑。
一路上路边的野山楂、石榴、榛子、黄柳、白杨,在细细密密的春雨里,都抖擞着精神,绽开自己枝条上的嫩芽。
半山坡上有被人家翻过的一垄垄山地,玉米、高粱的茬子露着。
一路上,混杂着青草嫩芽和泥土的气息肆意的向人展示着勃勃的生机。
可是这些东西张舒俊都没有心思欣赏。
终于,父母的坟茔,到了。
北方农村的人老了以后没那么多讲究,大多数的坟前都没有什么墓碑,张舒俊的双亲也不例外。
不过这次,张舒俊带来了。
先在坟地周围,用掉落的松树枝划出一个大圈,清除了周围的枯枝败叶,然后在坟前恭恭敬敬的摆好了酒水、水果、鲜花、糕点,还有香花宝烛。张舒俊从葫芦里取出来一方自己亲手刻出来的石碑。
为了这方墓碑,他的手不知道划破过多少伤口,可是这一刻,一切都值了。
张舒俊把墓碑用心的扶好,摆正,双手用力,使劲的把墓碑,端端正正的插进了坟前的泥土地上。
张舒俊手指上被墓碑磨破了一层皮,也浑然不觉。
用火柴点燃了特别合成过的燃香,插在墓碑前,张舒俊跪倒在父母墓前,未曾开口,泪已先流。
焚了香花宝烛、纸钱元宝,给三个杯子倒满酒,张舒俊一杯杯的把酒祭洒在父母碑前。
“儿子回来了,爸妈,今天清明,儿子来看你们,儿现在有出息了,不做记者了,不会再遇到危险了,儿子还有了新的女朋友,你们应该能知道,就是咱们胡同里的,她人很好,温柔体贴,勤劳善良。你们肯定能满意的。”
“儿子现在建了大宅子了,还有一辆车,部队用的那种,老头儿,你最喜欢车了,什么时候回来看看,也坐坐儿子的车啊!”
“娘,你一直念叨着,让我早点成家,让我节俭,让我行善积德,除了节俭,儿子都做到了,你还生气不?”
“……”
张舒俊絮絮叨叨的念叨着,诉说着对二老的思念,手里用松枝翻动着地面上燃烧着的纸钱。
“你们二老一起作伴,在下边想来也不会孤单,可就是以后别老是互相生闷气了,吵架不好,得和和美美的,以后儿才能放心……”
“看,现在儿子可比以前壮实多了吧?上山爬坡都不喘气,以后你们再不用担心儿子身体了,现在这体格,倍儿棒!”
“还有但盈,之前的女朋友,她现在也在下边呢,要是您二老和她碰见了,千万别客气,她性格就这样,娇气、敏感,心思也重,到时候该说该处看你们二老高兴。”
“这次回来,以后就能常来看你们了,有啥事的话,就给儿捎个梦……”
墓地前,一股旋风卷起纸灰,直向云霄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