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敖祀也是嫌她动来动去的极为麻烦。
索性直接施法把她的双手双脚都给捆住。
胡三娘正要通过契约呼喊白赋。
下一刻却听前面像发面团子一样的小娃娃开口说道:“胡三娘,你还是别白费力气了,小爷已经在这里布下了结界,就算你喊破喉咙都是联系不到白赋的。”
胡三娘双眼瞪地滚圆,“你怎知我叫胡三娘,并且就连我要干什么也知道?”
秦佑天看着面前的美的不像话的女子以及她那在黑夜中发着光芒的瞳孔,心中好笑。
这么大的人了,心性还不如他一个小孩子稳重,怪不得那么容易就遭了那个叫白赋的道。
“其实,我等已经将事情了解的差不多了,自然也知道你现在受白赋的掌控。”
胡三娘的心怦怦直跳。
“你们到底有什么目的,要赶尽杀绝吗?”
看着她倔强的样子,秦佑天忍不住伸手扶额,肉嘟嘟的小脸硬生生变成了“囧”字。
最终还是赵嘉译简洁明了,“难道你不想脱离白赋的掌控吗,我们可以帮你。”
胡三娘:! ! !
“你们真的能帮我解除主仆契约?”
秦佑天迈着小短腿上前一步,用力点了点头,“那是当然,这对于小爷来说洒洒水!”
胡三娘的眼睛顿时比天上的星星都亮。
不过有白赋这个大跟头在前,她还是存了一个心眼,小心翼翼地问了一句:“你们不会是骗我的吧?”
明明长了一副精明的面孔,但实际上却是单纯的可怕,果然被人诓骗着签订下契约是有原因的。
“你放心吧,小爷还犯不上骗你个小妖,我们的最终目标是白赋。”
瞬间,胡三娘便笑开了花,作乖巧状,“嘻嘻,那就再好不过了!”
看着天空随着她心情愈加清明,众人便知没有抓错人。
在胡三娘期待的目光中,困扰她的枷锁终于脱落了。
另一边,还在满怀期待中的白赋生生吐出一口鲜血。
瞬间,整个床铺洒上了滴滴鲜红。
他扶着胸口,眼睛瞪地比铜铃还大。
“怎么会?”
感受着自己与胡三娘的联系断开来,心急如焚的他不停地在脑海中呼唤起胡三娘的名字来。
可惜,不管他怎么呼喊,胡三娘都不可能再应答他了。
就在此时,他的脑海中突然划过周靖乾说过的话,“这人邪门的很。”
“敖祀——”
白赋将牙都快咬碎了。
不行,他得赶紧逃。
想想离成仙只有一步之遥的胡三娘都不是敖祀的对手,他这个区区凡人落在他的手中岂不是鸡蛋碰石头吗?
连行李也来不及收拾,就着急忙慌跑了出去。
他跌跌撞撞地跑着,此刻的他心中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活下去。
他还有大好的年华,还有没施展的抱负,不能折戟在这里。
他一边跑一边向后看去,下一秒,眼睛倏地瞪大。
只见敖祀居然虚空踏月而来,那潇洒的身姿,换做任何一个姑娘家,都要惊声尖叫。
可惜,这样的身姿只有一人能够看到。
白赋心都要跳出嗓子眼了,眼中浮现一丝黯色。
跑,怎么跑,跑的再快能快过飞的吗。
大势已去。
他颓然地滑落下来。
看着停在自己面前的华贵官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不过敖祀也不需要他说什么。
手中的扇子轻轻一扇,他就彻底昏了过去。
下一刻,提着白赋的后脖领,在月光的挥洒中重新飞上了天际。
——
县衙大牢中。
邓皓和张丰还在四仰八叉睡得很熟。
一阵锁链响起的声音突然就把张丰给惊醒过来。
他一下坐起身子,推了推旁边睡地和死猪一样的邓皓。
邓皓随意地摆了摆手,“别闹!”
张丰无奈,不由更加大力地推了起来。
大哥啊,快醒醒,你也不看看是什么地方,大半夜的,不会是有人来劫狱吧!
被推地烦了,邓皓气冲冲地睁开眼睛。
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就看到张丰将手放在嘴前,“嘘”了一声。
接着就看到他指了指大牢门。
听到响声的邓皓,眼睛陡然睁大。
张丰朝着他使了一个眼色。
接着一把躺下装睡起来。
邓皓眼珠子转了一圈,也跟着有样学样,将眼睛给闭上,甚至为了更逼真,还轻微打起了小呼噜。
“吱呀——”
牢房的大门被打开。
就听到两个衙役满是抱怨地走了进来,“也不知道这人到底是犯什么错了,竟然让大人等到了大半夜也要把他抓来。”
“害,反正肯定不是什么好东西,你要知道,咱们家大人什么时候判过一个冤假错案?”
“你这么说倒也是。”
二人将邓皓和张丰旁边的牢房打开,将白赋一把给扔了进去。
用锁链给锁上,齐齐走了出去。
邓皓和张丰睁开眼睛。
望向旁边,“唉,邓少,我怎么看着这人特别像跟在李小姐后面的穷书生啊!”
邓皓将头往前凑了凑,“来,本少爷瞧瞧。”
“豁,还真是,这小子犯什么错了,我爹怎么会抓他进来的,难道是为了给本少爷出气?”
一旁的张丰忍不住翻了个白眼,大哥,你也太看的起你自己了,你以为邓伯伯是那么肤浅的人吗?你动动你那所剩无几的脑筋啊!
似乎是听到了张丰的心声一样,邓皓幽幽转过头来。
“张丰,你小子是不是刚刚在心里骂本少了,不然为什么本少的左耳朵突然这么烫?”
张丰整个人一激灵,不是,为什么你的感知这么灵敏,看到钱德宝和那个女子的时候那么迟钝?
扬起一抹僵硬到极致的笑容来。
“哈哈,邓少你说笑了,小弟怎么敢呢?不过我猜想这穷书生是不是和这命案有关,要不怎么会好端端的怎么会把他给抓进来?”
邓皓好久不动的脑子终于转了起来,一拍自己的大腿。
“你小子这样一说还真是,唉哎——”
“张丰,快帮帮本少,本少的头被卡住,出不来了——”
邓皓满脸狰狞,手握着栏杆,使劲地想把自己的脑袋从两个栏杆中间拔出来。
张丰连忙拽住他的胳膊往后扳去。
“嗷嗷——”
疼的邓皓龇牙咧嘴的,不过好歹是出来了。
——
第二日一大早。
官兵们就将整个远山书院围了个水泄不通。
这么大的事情,门房自然就快马加鞭地去通知周靖乾去了。
周靖乾一出现,就被官兵们团团围住了。
领头的正是被赵寒用谕令调换过来的,只听赵寒一人的吩咐。
“这位大人……”
还没说完,在领头的手一挥中,周靖乾就被五花大绑起来,甚至他的嘴被堵了个严严实实。
“带走——”
没有一句废话,领头的官兵调转身子就要离开。
“等等。”
李佳大喊一声,拦住了他们的去路,“你们凭什么带走我爹——”
领头的那人狠狠皱眉,“就凭这是当今六皇子亲自下的命令,周院长结党营私、收受贿赂、视大越律法于无物,证据确凿。”
李佳一顿:“六皇子?”
“谁是六皇子,他有什么证据?”
领头的看她不依不饶,也不废话,让人把她给制住,带着五花大绑的周靖乾大摇大摆地离开。
——
周靖乾自然也听到他们的对话,心中暗自思量着对策。
暗暗祈祷他背后的那些人能够给他一条活路。
殊不知,他幕后的那些人都快要自身难保了。
收到赵寒账本的赵正看着上头的银子,嘴都差点气歪了。
都是朕的好臣子啊,什么昧良心的钱也挣,在白白出现以前,朕一直过的紧巴巴的,你们倒好,一个个的比朕还活的滋润。
越想越气的赵正直接传旨,抄家的抄家,砍头的砍头,流放的流放。
一时之间,整个朝堂人人自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