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丫头,你终于想起来了。”
二话不说锁喉踹人这种事,只有以前的唐若柒才做得出来。
失眠后的她,别说掐人喉咙,说话声音都弱了几分。
“少夫人,去医院处理下伤口?”程良的额有汗滴落下来,刹车声响那一刻,他就知道完了,老大肯定要动怒。
他那人生气,不会咆哮,只用一双冰冷的眸子盯着你,都还没开始动手,人就被他骇住了。
念及此,他后背顿时凉嗖嗖,开始脑补好几种死法。
从医院出来,唐若柒手袋里的电话响了。
“今晚想在家吃还是出去?”
她站在玻璃门外,手摸上隐隐作疼的上臂内侧,在想,原来这么方便啊。
“在家好不好?”
他那边有细碎的翻文件声音,低声应了她一句好。
程良已经把车子开过来,降下车窗朝她挥手。
“少夫人,伤口清洗了吧?”
他从倒后镜里看她,心里奇怪,护士姑娘明明说只要三十分钟,少夫人愣是在医院待了一个多小时才出来。
唐若柒点头:“今天的事,就别提了,你老大要问起,就说我自己不小心。”
这话让程良感动得眼泛水雾,他不好意思地说:“可是少夫人,是我失职,没有看好您。”
“这样啊。”她低着头摩挲着掌心,似笑非笑:“好,那就直接说你在后面光顾着看美女。”
程良:“.....谢谢少夫人,大恩大德没齿难忘!”
车子驶入庄园,停在了主楼草坪处。
方管家使唤着人将一盘盘菜端上了餐桌,傅淑怡不在,两个人就几样菜,不过全是她爱吃的。
她走到餐柜,先偷吃了一口拿破仑蛋糕。
耳边传来一声声的少爷,唐若柒眼眸闪了下,忽地一下溜到楼梯旁,躲在了那根银色的玻璃柱后。
“还没回来吗?”傅司寒在楼上换了件纯棉的黑色V领长袖,两手抄在裤袋里望着大门口。
正在摆盘的佣人偷偷抿嘴笑。
一会,他转身,眼睛被一双手蒙住,柔软的手,有消炎药的味道。
“我回来了....”她踮着脚尖,凑近他耳后的声音,轻得像杏花落了一片在肩上。
他没说话,握住了她的右手。
唐若柒赶紧抽出来,想溜,被他扣住。
傅司寒锁住她的手臂,视线从她的眼,慢慢移到掌心:“说说,又怎么了?”
他用了“又”,是啊,她就是不省心的主。
唐若柒笑笑,用另一只手摸上他的脸:“不小心摔了一跤,碎石子划到的。”
“哦?”他低头去看她的鞋子:“程良呢?”
她今天穿了双平底鞋,鞋子防滑得很。
“他在啊,还扶我去医院洗伤口。”
傅司寒看着她,很认真的问:“摔倒有没有人笑你?”
“谁敢这么缺德?我肯定要揍他。”
他静了下来,偏头凝着她:“还伤到哪了?我看看。”
唐若柒挽住他的手:“没有了,我饿,吃饭吧。”
餐桌上的吊顶灯换了新的,是她喜欢的双层玻璃灯罩。
三盏柔和的光投在她的脸上,傅司寒盯着她,隐隐觉得哪里有些不一样。
唐若柒对上他的眸:“是我脸上有东西吗?”
他轻笑,眉梢眼角都是柔情:“没有。”
餐后,晚上九点,两人分开,傅司寒回书房处理事务。
主卧里,唐若柒蹙眉看自己手臂上那团瘀青,得要三四天才能散去。
她在想,怎么能不露声色地先瞒着?他既然没有避孕,也就是说,是打算要孩子..
书房里,傅司寒结束了通国际电话后,将手中钢笔一丢,按下了传声器:“提醒少夫人吃药,洗澡伤口不要碰到水,再给我冲一壶茶上来。”
说完,他走到阳台去抽烟,打火机“吧嗒”一声,他甩上盖子。
四下极静,夹着烟的右手,月色刚好漫过来,绕着那枚戒指泛出光泽。
他忽然想到什么,燃了的烟一口没抽,掐灭了。
书房的门没上锁,唐若柒手落在门把上,轻轻一拧。
像做贼似的,她在门口脱掉了鞋子,往阳台走去。
傅司寒背对着她,单手撑在栏杆上,又在讲电话。
“乔伊斯先生,我给的建议是,2500人的研发团队,先别急,专注去开发你们的产品,专注于每个细节,抓重要的一件事做到极致,如此,你的公司才能快速成长…”
唐若柒将茶盘放到一边,默默的等他讲完。
傅司寒放下电话,习惯性的去摸烟盒,抽了支在手里把玩着,又丢掉。
随后几不可闻的叹了声,想不到他也有今天。
正愁着,一双手从身后环过来抱住了他的腰,柔柔的身体贴着他。
“讲完了?”她问。
“嗯,关机陪你。”
话音落,他眼角余光注意到她脚下,唐若柒还想说什么,他已转身过来,一把将她抱起,放在阳台沙发上。
“鞋呢?”
她手指了指门外:“脱了,放门口。”
恢复记忆的唐若柒是带着小恶劣的,傅司寒起身,打算走去给她拿鞋,她却手脚并用,勾住了他。
“我要你抱着,不穿。”
他沉默了三秒,薄唇微抿,靠过去用鼻尖蹭她:“好,你想怎么样都可以。”
茶盘里的热水还在汩汩冒着热气,他抓过她的手以眼察看,看有无沾了水。
“上来给我送茶?”
唐若柒轻轻嗯了声,微启唇想说什么,话到嘴边又不知如何开口。
她伸手,从他的下颌沿着走,一直划到他的眉眼:“傅司寒,我死的那段时间,委屈你了。”
轻轻的话砸下来,唐若柒的眼就开始红了,想到他遭到的那些罪,自己莫名其妙和南楚订婚,他该是多心疼?
她忆起,更难受。
傅司寒眼里有笑意,一只手托住她的脸:“我还以为你要继续装,这么快就沉不住气了?”
“你怎么知道…我记起来?”她愕然看他。
他靠过来,灼灼的热息落在她脸上:“你十八岁那年,参加马术锦标赛,上场前还缠吃零食的样子,和你今天偷吃的样子很像。”
她屏息,眼睛泛酸,嘴里咕哝着:“你怎么连这个都知道?”
那些年,她仰望夜空时,原来他也时时在想他。
傅司寒低笑,手指压过她的眼角:“不谈过去了,我们来聊聊你刚刚说的...”
唐若柒抬头:“我刚刚说了什么?”
他深幽的眸子望着她:“你说委屈了我,所以,傅太太打算怎么补偿?”
方才他在书房开了场视频会议,所以这会,身上又换了件衬衫。
唐若柒手搂上他,柔声道:“你把眼睛闭上。”
“好。”傅司寒挪到沙发上,和她并肩坐着,闭上了眼。
今晚月色很浓,他被小妻子推到沙发上平躺着,身上的纽.扣被她一颗一颗,慢慢的解.了下来。
阳台的丁香花静静的开,花香柔,人也温柔....
感觉柔软的手,从这|探到.那...
她的唇.移过来,傅司寒轻轻呼吸着,手指微动,终睁开了眼,搂上她的腰。
唐若柒是她第一个女人,无论谁先主动,到最后受.不了的都是他。
初夏时节,微风蝉鸣。
不一会儿,傅司寒结束了这个吻,抬手摸她如被胭脂烘红了的脸:“你手疼,今天就这样好不好?”
“又不碍着…”她嘟囔着。
他却只笑不语,默默系上衬衫扣子后,将她抱到门口。
“放我下来吧。”
“哦?不是一直要抱。”
唐若柒脸挨着他的衣服领口:“我最近重了。”
不舍得他累。
“你这身子能有多重?”他轻笑着,将脚下那双粉嫩拖鞋踢到一边,抱她回了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