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给你。”
卫渊拿刀扎了一块又大又肥的羊肉递给了身边的吴天德。
“嘿嘿。”
吴天德咧嘴傻笑几声,赶紧将手中的两条毕罗全都塞进口中,用手背擦了擦嘴后,一把接过。
“谢谢师父。”
“你喝酒不?”
吴天德的脑袋像是拨浪鼓似的晃了晃。
“师父你之前不是说不让我喝吗?”
“太久了,我忘了,那你就多吃点。”
“嗯!”
卫渊拎着坛子抿了口酒,抬起头望着那群围在火堆旁嬉笑打闹的小子们,唇角不禁掀起一抹弧度。
真好啊!
不知不觉间,自己好像真的已经彻底融入了这个世界,将临安军府当成家了。
现在想想,当真是有种别样的感觉。
若非那推演面板是真实存在的…
或许他真的会以为脑海中关于另外一方世界的记忆全部都是自己臆想出来的。
或许自己真的就是这方世界的土着。
“大人你别光自己一人喝啊!”
喝的满脸通红,浑身冒着阵阵热气的张豹拎着酒坛,一跃跳到了马车上,朝着众人大吼一声。
“诸位兄弟,来,让我等共同敬大人一杯!”
“敬大人!”
兵士们纷纷举起酒坛,声音响彻整个校场。
“来!”
站起身的卫渊好似也被感染,只觉得心中瞬间涌出一股豪情壮志。
他毫不犹豫地举起酒坛。
“干了!”
醇香火辣的酒水顺着喉咙流下。
足足饮了一坛的卫渊,在寒风的吹拂下却是任何异样的感觉都没有。
无它,
只是因为随着修为的加深,酒水这种东西已经完全不能让他喝醉了。
此刻的他倒是有些怀念之前那种晕乎乎的感觉。
“看,劳资就说咱家大人是海量吧?”
“你们这帮臭小子还偏不信!”
张豹嚣张地摸了摸自己的络腮胡,坏笑着跳下马车。
“来来来,一人三碗,谁他娘的都别想跑!”
…
“想什么呢?”
卫渊拎着一坛新酒走到了张彪的身边,一屁股坐在地上。
与没什么正形的二弟相比,这位当兄长的显然稳重不少。
他独自坐在一簇篝火旁,身边已经堆了二十几个空酒坛。
还有几位脸熟的老兵抱着酒坛,正躺在他附近的地上睡的正香。
得亏这帮小子都已经修出了煞轮,否则这么睡,第二天不得病才怪。
在火光的映射下,张彪的脸色微微有些发红,也不知道是吃酒醉的,还是烤火热的。
那条蜈蚣似的刀疤更是发红的厉害,给他还算英武的脸上平白添了几分狰狞。
“砰!”
酒坛相撞的声音立刻将他惊醒。
张彪见来人是卫渊赶忙晃了晃脑袋,迷离的双眼立刻变得清明不少。
正要起身,却被卫渊笑着一把按下。
“怎么?这是吃醉了啊?”
“还行。”
张彪举着酒坛喝一口,朝着身边扬了扬头。
“那帮小子轮番灌我,不过都已经被我喝翻了。”
卫渊的目光扫了一圈,笑着低声道。
“彪哥,你该不会是用煞气解酒了吧?”
“放屁!”
“就这帮小子,再多来几个也不是我的对手。”
“你忘了,那年在边军我一个人喝倒了几个?”
卫渊猛地一拍脑袋,大声道。
“这事我咋能忘,当时是不是有两个修出煞轮的也没喝过你?”
“是啊!”
“哈哈哈!”
两人相视一笑,声音宛若闷雷。
“喝!”
“喝!”
…
“方才在这想什么呢!”
卫渊咬了一口烤得金黄的鹿肉排。
这肉排瘦而不柴,汁水充盈。
上面还刷了些糖水,所以入口微甜,别有一番风味。
“没啥!”
张彪的眼神再次迷离起来,望着远处嬉笑的兵士们,缓缓开口道。
“只是觉得有些不真实,就好像是在做梦一般。”
“明明数月之前,咱们几个还像个泥腿子似的,遇到个稍微厉害点的妖魔就得跑。”
“可你看如今呢?咱们军府兵强马壮,甚至都能追着妖魔满山杀了。”
“至于你小子更是强的让我不敢相信,就连那只一城人都奈何不了的三境的大妖都被你杀了!”
闻言,
卫渊立刻哭笑不得地摇了摇头。
“彪哥,你就别捧杀我了。”
“关键还是那披甲门的林门主和仁风观梅宇的诡异手段厉害,我只不过是捡了个大便宜罢了。”
“不对,不对。”
“这怎么能算是捡便宜呢?”
“那我凭什么捡不到?”
抱着酒坛已经明显有了几分醉意的张彪一下子给卫渊问住了。
“行了行了,咱不唠这些了。”
“说说你…”
卫渊刚想转移话题,可话刚说一半,就见张彪已经抱着酒坛睡着了。
他无奈笑笑,拎起酒坛又轻轻跟他碰了碰。
“彪哥,这几日真是辛苦你了。”
“不苦,不苦。”
醉过去的张彪好像听到了卫渊说话一般,抬手嘟囔道。
“这…酒明明就是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