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有什么事儿,您随时吩咐。”
池小鱼嘴角扯出一抹淡淡的微笑,轻轻点了点头,从张婶身旁缓缓走过,拖着有些沉重的步子,朝着自己的房间走去。
一关上房门,那一直强撑着的故作坚强瞬间崩塌,整个人像是被抽去了脊梁骨,失魂落魄地靠在门上。
她拖着沉重的步伐,缓缓来到镜子前,目光呆滞地落在脖子上的项链上。刹那间,那些温暖的画面如电影般在脑海中不断放映。
就在白天,北羽还一脸温柔,眼神里满是宠溺,亲手为她戴上项链和戒指,那轻柔的动作仿佛对待稀世珍宝。
到了晚上爷爷的生日会上,他更是贴心入微,时刻照顾着她的感受,让她一度以为这份美好会一直延续。
然而,此刻面对镜子里的自己,她满心苦涩,短短一天,一切都已物是人非。
池小鱼深深叹了口气,在心里对自己说:“算了吧,别再纠结了,这一切都没什么大不了的。”
说到底,不过是一场逢场作戏,如今戏已经演完,也该各自回到原本的生活轨迹,相安无事了。
这么想着,她的眼神逐渐变得坚定,抬手缓缓摘下项链和戒指,动作不带一丝犹豫。
看着手中这两件承载着复杂情感的物件,她轻轻地把它们放在一旁,仿佛放下了一段沉重的过往。
紧接着,她转身走进浴室。打开花洒,温热的水流倾泻而下,像是要将她内心的悲伤一并冲刷殆尽。
她静静地站在水中,任由水流打湿自己的身体和头发。
洗完澡后,她换上自己的衣服,站在镜子前,看着那个重新变回熟悉模样的自己,嘴里不由自主地喃喃自语:“果然啊,不属于自己的东西,再怎么努力去奢求,终究还是得不到。”
第二天清晨,天还蒙蒙亮,池小鱼就已经从床上坐了起来。
她知道,张婶一向细心,早上不会过来叫他们起床吃早餐,就怕打扰到他们休息,通常只有到了中午才会过来。
简单整理了一下床铺,池小鱼深吸一口气,准备迎接新一天的到来,仿佛要将昨晚的悲伤彻底抛在身后。
昨晚北羽被酒精灌了个饱,睡得那叫一个昏天黑地。这会儿他刚醒,只觉得浑身像被人狠狠揍了一顿,骨头架子都快散架了,每挪动一下都酸痛得厉害。
好在睡前池小鱼喂他喝了那碗醒酒汤,不然这会儿脑袋指定像被千万根针扎着,疼得他直打滚。
他摇摇晃晃地从床上爬起来,走进浴室冲了个澡,简单地用浴巾裹住下半身,上半身就这么袒露着,水珠顺着他紧实的肌肉线条滑落。头发还湿漉漉的,他顺手拿了条毛巾随意地擦着。
这时,门外传来一阵“咚咚咚”轻柔的敲门声。原来是池小鱼,她特意选在上午这个时间过来,就怕太早吵醒北羽,毕竟她知道昨晚北羽喝了不少酒。
见屋里半天没动静,她心里想着北羽可能还在睡梦中,便轻轻叹了口气,转身准备离开。
可她刚迈出一步,身后就传来吱呀一声,门开了,北羽出现在门口。
他身上的浴袍松松垮垮的,领口大敞着,露出结实的胸膛,小麦色的肌肤上还挂着几滴水珠。
头发被水打湿后一缕缕地贴在额头上,整个人带着刚出浴的那种慵懒劲。
他抬眼看向池小鱼,眼神里透着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漠,语气冷淡地问道:“有事吗?”那声音,就像一阵冷风,瞬间把两人之间的温度降了下来。
池小鱼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没有丝毫犹豫。
然后伸出手,把用精致小盒子装好的项链和戒指递向北羽,声音虽然平静,却隐隐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东西还你,我得回学校去了。”
可是她的目光却紧紧锁住北羽的眼睛,试图从他那冷漠的眼神里找到哪怕一丝在意的痕迹。
北羽只是淡淡地扫了一眼那递到眼前的小盒子,脸上依旧是那副满不在乎的表情,好像池小鱼手里拿的只是两个毫无价值的小玩意。
他站在门口,身子连动都没动一下,没有丝毫要让池小鱼进屋的意思,语气傲慢得让人心里窝火:“哦,那你回去吧。”
说完,他就像驱赶一个无关紧要的陌生人一样,作势要关门,仿佛迫不及待地想要结束这场对话,把池小鱼从自己的世界里彻底赶出去。
北羽这般干脆的态度,着实让池小鱼心里“咯噔”一下,生出些许诧异。
她来之前,心里还暗暗琢磨,北羽或许会说上几句,对昨晚的事解释一番,哪怕只是随便敷衍几句也好;又或者,他可能会提出送自己回学校,多少展现出一点在意。毕竟,他们之间并非毫无瓜葛。
北羽见池小鱼杵在那儿,像被定住了似的一动不动,不禁又冷冷地问了句:“还有事吗?”那声音,仿佛一块冰,直直地砸在池小鱼的心坎上。
池小鱼咬了咬嘴唇,轻轻摇了摇头,心中如被千万根针同时扎着,痛得厉害。
可她还是强忍着这钻心的疼痛,挤出一句话:“没事了,你拿好。”
说完,她把手中的盒子用力塞进北羽怀里,动作有些急促,像是害怕再多停留一秒,自己就会忍不住崩溃。
随后,她故作淡定地转身,迈着看似从容的步伐离开,可只有她自己知道,每一步都迈得有多艰难。
北羽看着手中的盒子,心里像被一团乱麻缠住,烦躁得不行。
他砰的一声,用力把房门关上,那巨大的声响在寂静的房间里回荡。
紧接着,他愤怒地将头上的毛巾扯下来,狠狠扔在地上。
他拆开盒子,看着里面的戒指和项链,越看越气,只觉得这段时间自己所有的心血和付出。
这精心挑选的戒指,还有特意为她买的项链,此刻在他眼中,就像两个无情的嘲讽者,不停地刺痛他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