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读了书,七娘才知道哥哥是不能喜欢的,她的一颗心早就放到了高瑛身上,拿不回来了。那么便任他去吧,他只管去做想做的,她只管喜欢。

皇帝对母亲毫无办法,只能朝着那些小黄门撒气,他知道太后就是无聊了养个玩意,连面首都算不上,可母亲这么做,将先帝置于何处?

但先帝生前高七娘便已养了高岚在身边,也没见先帝如何在意。

宫中妃嫔宫女众多,有许多因寂寞和宦官对食,还有磨镜之情,秦冲却全然不放在心上,只享受服侍。

或许《旧绫罗》的梦日入怀之说并非无稽之谈,先帝寿短,皇嗣年幼,唯有高昭仪所出的秦昭最为年长。

但高七娘从未觉得自己命好,她不喜欢先帝,不喜欢宫廷,乃至不喜欢自己的孩子秦昭。

每每听到小皇帝唤自己娘亲,她便恍惚,而后想到这个孩子是从她身体里爬出来的,应当唤自己娘亲。

在无尽的煎熬中,她想到年幼时的一件小事,三郎带着打扮的像个年画娃娃的妹妹出去玩,遇到了一个道士模样的算命先生。

大约是生意不好,他在摊子上摆了些如泥人、草编蟋蟀之类的小玩具,五文钱一卦,还送小玩意。

年幼的七娘想要蓝色衣裳的泥人娃娃,高三郎便带着妹妹算了一卦。

那人说高瑛是山涧木,少年时艰难险阻,中年后运势便会转好,高珞是桃花火,和兄长命格截然相反,且二者相克,久在一处必有一人短折,活下来的那个必定富贵至极。

道玄这种穿上道袍便招摇撞骗的人太多了,高瑛温和地笑笑,给了算命先生十文钱:“我知道了,多谢先生。”

高珞很不服气,要上前讨个说法,却被哥哥拦了下来:“七娘,好了,我们走吧。”

回到家中,高瑛好笑地戳戳妹妹鼓起来的面颊,耐心道:“我们拿了泥人,也不算亏。”

七娘转怒为喜,高高举起小泥人给哥哥看:“这个泥人很像哥哥呢。”

“哥哥哪有这么丑?”三郎抬手刮了刮妹妹的鼻尖,“七娘喜欢便留着吧,那些话听听也就罢了,不必放在心上。”

七娘重重点头,将泥人揣在怀中,快步跑远了。

若是人不长大就好了,太后收回思绪,那个泥人在父亲发现她的情思后摔得粉碎,绫罗衫也断了,哥哥当真狠心,什么都没有留给她。

今冬无雪,来年春日必定大旱,廷议上林澄提出必须扩建水渠引水灌溉,廷臣再次沉默了。

治水首推潘文襄,而在引水入渠方面颇有建树的是高瑛,这位是皇帝的逆鳞,是大郑绝不允许提及的存在。

抛开和太后的“兄妹之情”,众人对高瑛都是极为欣赏的,在他死后,潘文龙说:“三郎既没,不见其比。”

周学颜劝道:“大郑学子何其多,再收一位弟子也不难。”

但潘文龙在弟子死后两月便患了风疾,成日昏昏沉沉,记忆混乱,熬了一年多还是走了。

此后栾水再无人能治,由着这条不驯的浊龙将本就国力衰败的大郑拖入深渊。

而今旧事重提,秦昭默然良久,看着跪了一地的老臣,面色惨白。

他下了极大的决心,缓缓说道:“就依元辅。”

众臣齐呼:“陛下英明!”

下了朝,元辅次辅约在了燕春楼,要了几道便宜的素菜。周学颜劝道:“明澈何必触怒陛下,治水事宜私下安排即刻。”

林澄字明澈,名和字都是澄澈之意,他本人也是如此。

面对老友相劝,林澄直言道:“陛下太过以自我为中心,我身为帝师,必须要让陛下明白治国艰难,不然你我这些老臣走了,谁还能劝得住陛下?”

“乔先生。”

周学颜给出了人选—乔桢。林澄笑道:“桢这个字有国之干臣之意,乔先生平日一副纨绔做派,实则心有社稷也说不定。”

可惜周学颜和林澄都看错了,乔桢在大郑倾注最多心血的就是胜天楼,至于皇帝如何,社稷如何,和他这个代理行走有什么干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