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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璃儿,你怎么这般行事。这么多人瞧着,你还敢这么说话。华锦公主让你去向陛下请罪,那你就得去。否则,她若先告状,怕就不是这么简单的了。”

慧贵妃皱着眉头,也没想到裴烟璃这么蠢,敢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对云姝婉和沈栖月出言不逊。

裴烟璃如此自然是乖乖认错的,她低着头,慧贵妃说什么她便点头应声。

直到一个宫女进来,和慧贵妃禀报着。

“娘娘,皇贵妃娘娘身边的秋慈姑姑来了,说是请六公主去一趟云华宫。”

“我不去!”裴烟璃立即说道,又跪在慧贵妃身边,哀求道:“母妃,那个女人请我过去,肯定没安好心。我不去,母妃,我不去。”

当然是了,慧贵妃不动声色地甩开了裴烟璃。

“她是皇贵妃,份分远在我之上。皇上宠爱她,若是你不去,她吹吹枕边风,怕就不是如此简单的了。”

慧贵妃苦口婆心地劝着,心里却有了主意。正巧没有借口请皇上过来,裴烟璃闹的这一出,不就刚好。

裴烟璃直直摇头,见慧贵妃无动于衷,又去求裴清欢:“五皇姐,你帮帮烟璃。烟璃不想受责罚,求求你了。你不是一向最得父皇欢心,你帮帮我。”

裴烟璃当时也只是逞口舌之快,哪里会想过闹成如今的模样。

裴语歆,对!就是因为裴语歆。

若不是裴语歆不在,云姝婉跟沈栖月怎么敢这样说她。

只不过是有裴语歆撑腰罢了。

裴清欢并不想管,抬眼给了慧贵妃一个眼神,慧贵妃眼神示意她不用担心,她会解决。

“璃儿,皇贵妃召见,你得去。说不定,是有别的事呢。”哪里会有别的事,慧贵妃也不过是骗裴烟璃的。

裴烟璃在外面闹得纷纷攘攘,宫里云想容都得知了。而如今请裴烟璃过去,估计也是为了给她一个教训。

自家侄女被裴烟璃如此讽刺,她云想容定然不会生生咽下这口气。

怕是,丞相府那边也不好交代。

慧贵妃心里跟明镜似的,这件事无论如何,她都不能插手。

最多也就装装样子,去给裴烟璃求个情。

慧贵妃劝了许久,才把裴烟璃送走了。见裴烟璃走了,慧贵妃屏退了宫女。

裴清欢也不装了,脸上尽是不屑和鄙夷:“裴烟璃这个没脑子的,被两个庶女捧几句便真的不知天高地厚。”

何止是没脑子,裴清欢对裴烟璃更是不满到了极点。

慧贵妃倒是很淡定,也丝毫看不出她所表露的是什么:“这正是本宫想要的,她这么轻易就听信他人,日后为你做掩护也不会出卖你。再说了,她本来就是我养来为你们兄妹铺路的棋子。”

“她的死活,我可管不着。本宫养她这么大,真以为是白养的。她这么愚蠢,自然是想不到这些争斗。一个乐人所出的女儿,身份低贱,连给我儿女提鞋都不配。也好意思趾高气扬地骂别人,只不过仗着自己身上有点皇室血脉罢了。”

慧贵妃眼神里都闪着精光,对裴烟璃的厌恶完全都表露在了脸上。

她自然是会为自己打算的,她当初求了旨意把裴清欢记在自己名下,她来亲自抚养。

是因为她心中有预感,裴清欢这个丫头是能干大事之人。

然而,裴清欢也没有让她失望。聪慧,懂得隐忍,也懂得隐藏自己的野心。

但是这还远远不够,她需要一个为裴清欢铺路的人。

于是,裴烟璃便是最好的人选。

她把裴烟璃惯得无法无天,单纯,说白了便是什么都不懂的傻丫头。

这样,才好让她拿捏住。

裴清欢微微抬头,她那双美丽且深邃的眼眸之中,仿佛又蕴含着无尽的智慧,和不明的深意。

“母妃如此厚待儿臣,清欢定不负母妃所望。只是可惜了,上次未能让云姝婉身败名裂。”着实是有一些可惜了,裴清欢对那场戏,可是期待了好久。

只是可惜了,她的计划如此周全,最后却什么都没有捞到。

甚至,云姝婉也好好的躲了过去。

说起这件事,慧贵妃也是一脸可惜:“原以为那桩事之后,云想容会和陛下离了心。毕竟云想容百般疼爱云姝婉这个侄女,前些年云姝婉落水一事,她可是吓得病了一个月。我还在想,若是那事成了,云想容该如何。”

倒也是可惜了,她叹息一声。好好的计划,竟然没有成。

裴清欢很会洞悉人的神情,自然一眼便瞧出了慧贵妃脸上所流露出的惋惜之情,她连忙出言宽慰道:“母妃切莫忧心,清欢自是不会轻易就放过她的。她的姑姑,抢走了您的皇贵妃之位,抢走了您的所有恩宠。”

“而云姝婉,又抢走了敏柔表妹的如意郎君。再者,丞相府与我们陈国公府向来都是在朝堂之上都是不对付的,论才智自然是我们胜。”

裴清欢的话,算是彻底引起了慧贵妃心中的怒火:“云想容这个贱人,那皇贵妃之位,本来是属于本宫的。云家的女儿好命,我们陈家的女儿就不好命吗?凭什么她的侄女就是人人称羡的未来太子妃,陛下认可的,是我的侄女。”

她倒是很有自信,既然皇上不认可云姝婉,那她就不可能成为太子妃。

而陈敏柔,是最佳的太子妃人选。

陈敏柔,是她的侄女,不是云想容的侄女。

…………

云姝婉这几日借着养病,倒是能清闲不少。

沈栖月登门的次数也是越来越频繁,只好得空了,便往丞相府跑。

“婉婉,我方才在街上听到一个好消息。说是太子殿下率领着援军抵达姚城之后,便打了一场胜仗。相信再过些日子,便会传来捷报了。”沈栖月兴高采烈地小跑进来,脸上洋溢着灿烂的笑容,笑得都合不拢嘴了。

她的眼中闪烁着激动的光芒,声音充满了兴奋地和云姝婉分享着这一份喜悦。

而在此同时,云姝婉的脸上也绽放出了一抹难得一见的灿烂笑容。

她的笑容如同春日里和煦的微风,温暖而宜人;又似娇艳欲滴的娇花,充满生机和活力。

她轻轻地扬起自己手中的一封信,眼中闪烁着喜悦的光芒,轻声说道:“飞鸽传书的信,我收到了。”

她的语气欢快,这封信就像是她期待了已久的宝贝,给她带来了无尽的欢喜和满足。

此去

,裴煜辰那边终于传来了好消息。

沈栖月撇了撇嘴坐下,调侃道:“那你的消息可是最灵通的了,姚城这么远的地方,飞鸽传书都要传到你手上。你给他回信没有,你有没有说想念他。”

沈栖月的八卦心是一点都藏不住,她是真的很爱打听云姝婉跟裴煜辰的相处方式。

这两个人的相处方式,让她觉得很舒服,却又处处充满着爱意。

云姝婉想要做的,裴煜辰一定会支持。也不会让她缚手缚脚,而是让她自己做主。

他也从来不会阻止云姝婉,只会默默地守在她身边。

而云姝婉,给了裴煜辰无尽的信任和关心,让裴煜辰放手去做他该做的,想做的。

只要裴煜辰回头,云姝婉就一定在。

这样的爱情,才会走得更长久吧。

被沈栖月调侃习惯了,云姝婉也没了那般的害羞。她一副神秘的样子,欲言又止的,惹得沈栖月着急了。

“你怎么不说啊,我怪着急的。”

“你着急什么。”云姝婉笑出了声,旁边的几个丫头也不禁笑了。

“哎呀小姐你就别渎沈小姐了,咱们沈小姐可真是有一颗爱八卦的心啊。”红袖笑着说道,又适时为两位主子添上茶。

“行啊红袖,跟着你家小姐一起糊弄我呢。行了也不八卦了,陈敏柔这些日子怎么都没了消息,也没见她来找你。”

这让沈栖月很疑惑,自从陈敏柔和云姝婉说开了之后,陈敏柔就时常来找云姝婉。

怎么这些日子,好像都没有怎么见过她。

“她不在昭都,她去了星河县。”云姝婉和她说着,收到陈敏柔的信,她也很惊讶,为何陈敏柔会跑到星河县去了。

星河县距离昭都,怎么说也要有半个月的日程。

“星河县,是什么地方。”

“瑞安郡的星河县,瑞安郡是她的封地。是陛下下了密旨,让她去的。”

云姝婉小声地和沈栖月交谈着,虽然不知发生了什么,但是云姝婉总觉得,不是什么好事。

陈敏柔无缘无故去了星河县,怕是不知又会有什么大事发生。

沈栖月眉头紧锁,似乎在思考着什么:“或许,再等几天就有消息了,如果是冲你的来的,很快就有消息了。”

她也大胆地往里猜了,猜错了也没有关系,要是猜对了呢。

“我在想,很快便有消息了。按日程,敏柔姐姐如今大抵已经到了星河县。很快便会知晓,会发生什么。”

倒是让她很感兴趣了,云姝婉也着实想不出来,这到底有什么关联。

“再等几天呗那就,总之就是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来什么我们就挡什么,还怕了不成。”

沈栖月拍了拍自己的胸脯,她才不会怕。

云姝婉点头,附和道:“是是是,我们沈大小姐当然什么都不用怕。你母亲的嫁妆,能拿回了没有。”

突然提起这事,云姝婉都差点忘记了。当初沈栖月的母亲嫁进太尉府的时候,是带着一路的嫁妆来的。

因着沈氏不受宠,秦姨娘便将她的嫁妆占为己有。如今沈栖月自然是想要拿回去的,所以就来找云姝婉帮忙。

沈栖月摇头,很是无奈:“我父亲说这些嫁妆给了秦姨娘就是秦姨娘的了,根本拿不回来。沈栖欣也是过分,竟然想着把这些嫁妆变卖了。我气不过,教训了她,这会儿她可能正在哭诉着呢。”

想拿回嫁妆是真,经过沈栖月的劝说,沈氏也终于硬气了一番,直接夺回了掌家之权。

“按规矩,你母亲的嫁妆日后是要交到你手里的,断断是不能给了一位姨娘。我记得,你母亲的嫁妆里,有我姑姑赠送的一柄玉如意。虽然她当时还是待嫁闺中,但如今她位至皇贵妃。”

“皇贵妃赠送之物,她们定然是不敢拿的。因为那玉如意,是先皇赏赐给我姑姑的,我姑姑又送给你母亲作为新婚贺礼。”

云姝婉也是想起来了,这些,或许能帮她拿回来。

沈栖月恍然大悟,云姝婉说得这么明白了,她哪里还能不懂:“我明白了,我知道怎么做了。谢谢婉婉,我一定要把属于我母亲的东西全部要回来的。”

既然沈清舟要护着秦姨娘母女是吧,那就护。

…………………

“父亲,你当真要这样做。”大厅里,云砚山身边站着顾氏和顾宛如,对面就是云姝婧跟云姝婳两姐妹。

云砚山要抬顾氏为平妻,把顾宛如记为嫡女。

还把顾氏腹中的孩子称为福子,入家族族谱。

把林氏气得一病不起,如今倒好,云砚山是一点都不顾林氏的后果。

“当然,此子会保佑我加官进爵,前程万里。你们母亲还是正妻,你们也是嫡女,不会变的。”当然不舍得变了,云姝婳不禁暗暗翻了一个白眼。

她的母亲可是大家族的嫡女,云砚山怎么会放过利用她的机会。

她们两姐妹,也大有利用之处呢。

“两位小姐若是连妾身这点要求都不应允,妾身和腹中的孩子又该如何是好。身为母亲,自然是希望自己的儿女过得好,不受人欺负。我女儿如今都还无名无分,希望两位小姐行行好,认下如儿这个姐姐。”

顾氏哭得梨花带雨,声泪俱下的,惹得云砚山一阵心疼。

“行了,此事我意已决,不会改变的。你们母亲不愿意见我,那你们就知会她一声。”

“母亲为何不愿意见你,父亲还不知晓吗?想要抬她做平妻,抬她顾宛如做嫡女,绝对不可能。祖母那里,怕不用父亲去求了,你觉得祖母会同意吗?顾宛如跟顾氏做了什么,父亲忘了吗?她们刚禁足完,转头就忘了吗?”

云姝婧的声声质问,呛得云砚山说不出一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