恺撒和诺诺之间的默契是从学生会时期带出来的,与之对应的二人组是楚子航和苏茜。
两人翻出窗户的时间都近乎一致。
这样的举动立刻就让远处负责监视恺撒和诺诺的帕西警觉起来,但并没有做出什么应对的措施。
庞贝对帕西的吩咐是只要他们两个不做出什么过分的事情,小打小闹无所谓。
恺撒朝着庄园最中央的广场走去,诺诺则朝着教堂的方向。
他们没有做任何隐蔽,甚至有点大摇大摆的张扬。
这奇怪的行为让帕西有些摸不清状况,如果他们两个要搞什么鬼的话,应该是会偷偷摸摸的吧?
可就这样穿着睡衣出来随随便便地走,更像是在散步。
了望塔很快锁定两人,刺眼的探照灯打在恺撒和诺诺的身上。
光柱里两人的影子各自被拉得很长。
诺诺拿出事先准备好的墨镜,恺撒用丝带蒙住眼睛。
“他们在搞什么?”庞贝端着红酒站在阳台问身边穿着丝绸睡裙的女人。
有些男人是注定要被别的男人羡慕的。
庞贝就是这么个被羡慕的男人,他真想泡妹子的话压根就不用出去晃悠,坐在房间里,自然会有人把美女送过来。
“散步?”女人贴着庞贝的胸膛,“更像是参加一场舞会,这副样子。”
“这么说,还真像。他们把探照灯当作什么了?”庞贝笑着。
“你儿子跟你很像。”
庞贝问:“哪里像?”
女人回答:“一样的帅。”
“我记得你的年纪比恺撒要小。”
“这并不重要。”女人看向恺撒,像看自己的孩子,“也许他得喊我‘妈妈’。”
“你多想了,如果我真的娶你,大概率他会拿着沙鹰在婚礼上一枪崩了你。”庞贝环抱女人的那只手在逐渐缩紧,“我睡过的女人很多,但没娶过哪个女人。让洛朗家族派人把你送过来,不过是因为你跟伊丽莎白长得很像,你跟她是什么关系来着?”
“她老爸是我叔叔。”女人还没意识到危险。
“哦!那就是表姐咯。你们洛朗家族的女孩们确实漂亮,尤其是伊丽莎白。可惜她不知道躲到哪里去了,是生是死也不知。”
“那么在意她的生死干嘛?现在的洛朗家族不是为你所有吗?”女人问。
庞贝冷笑:“看来我说的那些话你记得很清楚。”
男人跟女人睡在一起,难免会谈一些壮志雄图,以彰显自己的非凡,俘获女人的芳心。
身和心不可缺一,全都得到才是征服,这是庞贝的理解。
“当然啦,亲爱的。”女人还沉浸在庞贝编织的谎言里。
那个谎言是那么美好,她会成为加图索的女主人,会获得力量,接受龙血的洗礼。
花花公子撒起谎来就像放屁一样轻松,嘴巴就是屁眼。
庞贝不语,无声无息间领域将他所在的建筑笼罩。
随着他拉起窗帘,环抱女人的手再度缩紧。
女人发出撕心裂肺地哭嚎,她发出呼救,声音却怎么也穿透不出这间屋子。
“知道太多就意味着死亡,你真是个蠢女人。”庞贝没有给女人说遗言的机会。
窗外的一切还在继续,没人会知道种马是一头嗜血的种马。
恺撒以为自己不了解加图索,实际上他只是不了解他老爸。
探照灯的灯光移动,恺撒和诺诺在广场正中央首次会合。
所有探照灯汇聚在他们身上,确实像一对要起舞的恋人。
可恺撒只是点点头,以此鼓励诺诺往前走。
这是他们活动范围的边缘,再继续走就是犯错。
犯错嘛!就要有认错的态度。
恺撒以枪声来向加图索道歉。
拔枪的动作太快,开枪的声音把所有人从梦中惊醒。
起手的两个弹匣是实弹,每一发都对应着一盏探照灯,连带其他建筑门前的主灯。
“恺撒又发疯了!”
“实弹!他用的实弹!”
了望塔上的守卫发现了不对劲的地方。
恺撒的发疯历史里没有用实弹攻击自己人的情况。
随着环境昏暗下来,恺撒取下丝带。在刚刚漫步的过程中,他已经初步确定几个主要位置的敌人。
现在只有敌人,没有家人。
他退下弹匣,更换上弗里嘉子弹,新的弹匣插入枪内,分别上膛。
双手张开,镰鼬的领域扩张到最大。
狮心会精炼血统的技术,一度暴血。
枪声响起,接连不断。他不需要去躲避什么,只要开枪的速度比他们更快就行。
最初的实弹是告诉他们,此刻的恺撒是发疯的恺撒。
发疯的恺撒会杀人,哪怕是自己家族的人。
但他不会真的杀死谁,每一枪都是警告。只要不打中谁,那就没人能戳穿真枪实弹的谎言。
帕西意识到不对,他盯着陈墨瞳奔跑的方向,大致猜出恺撒要做些什么。
“陈墨瞳要去主机房。”帕西按下通讯器按钮,汇报目前的状况:“恺撒很清楚潜入是不可能做到的,所以他用这种方法把所有人的注意力吸引住。”
“他很喜欢乱来。”庞贝那头传来咀嚼的声音。
“怎么处理?”
“让陈墨瞳去看看吧,让他们知道目前的情况。”庞贝说:“就当是一份礼物,最晚后天,陈墨瞳就会通过考核。”
“好。”帕西沉下心来,欣赏恺撒和诺诺的表演。
“相比较他们的事情,我更在意你。帕西,我想问问恺撒从哪儿弄来的子弹?”庞贝平静地问。
“他们的子弹并没有受限制。”
“我记得仅仅是弗里嘉子弹。”
“我也不清楚。”帕西也不知道怎么回事。
“你失职了。”庞贝淡淡地说:“这不是第一次。”
“家主。”帕西忽然笑了,他跟楚子航是一类人,笑容这东西是奢求,“我都快要死的人了,纠结我犯了几次错,重要吗?”
“听起来你似乎很不满我的安排。”
“其实我很想看到弟弟跟心爱的姑娘交换戒指。”帕西说。
庞贝陷入沉默,他从没有见过帕西露出这样一面。
帕西用着近乎哀求的语气:“父亲,你的安排我都会遵守,一直以来都是如此。我就这一个愿望,可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