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生检查完,和蔺季松汇报,没有半点隐瞒,“苏小姐的身体还需要再仔细养一养,才能确保植入芯片后,使用药物加速记忆苏醒,不然现在就做手术,恐怕成功的概率只有一半。”
万一失败,这枚芯片就需要回炉重造,耗费的时间不可预估。
最主要的,蔺小姐早就去世了,记忆是独家的,光盘老化,克隆出来的样本满足不了芯片的需求。
蔺季松皱眉,吩咐厉寻,“给她加强营养,好好锻炼身体,最迟月底,必须手术。”
他等了这么多年,早就没了耐心。
厉寻点头,“知道了。”
苏眠从地下室出来后,浑身难受,机器残留的东西黏在她身上,她去洗澡。
卧室里很安静,厉寻敲门,没人回应,他直接推门进去。
听到浴室传出水声,眉头轻挑,坐在沙发上等她。
十分钟后,她穿着睡衣出来,皱眉,“没经过允许进入女士的房间,你礼貌吗?”
厉寻起身,走过去,一把控住她的手,“苏眠,你人已经在蔺老身边,还嘴硬什么,倒不如想一想,怎么软化你的态度,能让自己接下来好过些。”
“你们强迫不了,我知道植入那东西必须要我配合,我潜意识拒绝,最终那枚芯片会作废,大不了我死,蔺老这么疼他女儿,恐怕接受不了。”
“苏眠,别挑战我们的耐性,把这个表格填好,交给佣人,”厉寻松手,掌心还留着女人身上的香味。
桌上摆了张表格,是关于饮食喜好。
苏眠不知道他们搞什么名堂,准备胡乱编造。
“你最好如实写,因为为期一个月的调养,厨子做的每道菜你都要吃干净。”
苏眠皱眉,这些人脑子有病吧。
……
不单是饮食,还有身体锻炼,厉寻制定的计划,每天多少组拉伸运动,强度从低到高,依次往上。
苏眠处于被动地位,不得不照着执行。
几天后,她渐渐适应,吃饭的时候,看到蔺季松在看报纸。
“蔺老知道外面的时局吗?网上早就将你和厉寻列为国际逃犯,”苏眠切了块牛肉,慢悠悠地吃。
厉寻捏了捏杯子,提醒她,“苏小姐,这世上逃犯多的是,也有不少寿终正寝。”
“那是抛出的赏金不够多,”苏眠拿着餐巾擦拭嘴角,起身,“我吃好了,你们继续。”
她转身上楼。
刚进门就关好房门。
她没有手机,联系不到薄宴沉,没法报平安,也不知道外面的情况。
但她谨记,薄宴沉教过她,攻人先攻心。
所以晚上的时候,苏眠主动跟蔺季松交谈,“蔺老,我想了解一下蔺小姐的过往。”
厉寻在一边处理事务,他手上有不少军火和其他的生意,在t国还占据着比较大的份额。
“小苏,你能想通最好,你放心,只要你听话,以后我名下所有的钱和产业,全部是你的。”蔺季松对她的改变很满意,带着苏眠去了书房,用电子屏投放了蔺成敏幼年的趣事。
一段段记忆,都是他最宝贵的财富。
苏眠看向电脑,心里有了别的打算。
之后几天,她很听话,吃饭睡觉锻炼身体,没有半点抱怨。
外人看,她跟蔺季松关系缓和,有说有笑,丝毫不像是被掳来的。
直到月底,蔺季松接到个电话。
“你说金桑还想要我再提供一批货?我现在走不开,”蔺季松有更重要的事做,无暇顾及金桑,但对方态度强硬。
他想了想,不好拒绝得太直白,“那好,等我安排一下。”
蔺季松这么多年的打拼得天下不小,瘦死的骆驼比马大,薄宴沉摧毁他一个实验室基地,在别的国家还有第二个第三个,甚至只要他想,就能安然无恙地退出幕后。
“我们去趟洪楼。”
他交代厉寻去备车。
厉寻问,“苏眠呢?”
“她自然要跟我们一起去,留她自己在这儿,你觉得她不会想着逃跑?”
厉寻想起她狡黠的神情,忍不住想笑,“的确,现在看着是老实不少,但谁知道她鬼心思。”
安排好车子,苏眠被带出来,她不知道要去哪里,蔺季松也没告诉她。
中途给她蒙上眼,眼前就陷入一片漆黑。
黑布揭开后,苏眠闻到一股奇怪的味道,像烟味,又夹带着异香,很上头。
“不要深呼吸,这种气味,闻上瘾了可不好,”厉寻递给她一个鼻烟壶,打开盖子,刺鼻的味道冲散了香味。
苏眠皱眉,外面有人殷勤的跑来拉开车门。
“蔺老,来了啊,金爷在洪楼那儿等您呢,”马仔引他们过去。
苏眠带着帽檐很大的遮阳帽,黑纱挡着脸,刚下车,就被眼前的景象震撼。
是个很大的寨子,四周围了高墙,类似古代城墙,有人抱着枪站在高处巡逻,夕阳下,寨子里的人来来往往。
男女幼童,好奇的看着他们。
苏眠不动声色,被安排在一间幽谧的竹楼里,不多时,门被敲响。
年轻女孩进来给她送新鲜水果,女孩惊讶的看着她,“你……你是苏眠?”
异国他乡,还是在这么危险的地方,没想到遇到老乡。
苏眠警惕的关上门,“你是谁?”
“……”女孩耸动肩膀,眼泪掉下来,“我在临市见过你,那时候你给人做画展,是蔺季松吧,他跟我爸爸做生意,我在他身边见过你,只是你没注意到我。”
苏眠捂住她的嘴,“小点声,你在这儿,少说话,不要抬头看人。”
女孩穿的很干净,一张脸白白嫩嫩,说不定多招人惦记。
苏眠要把她脸抹黑,但女孩笑着摇头,“我有靠山的,一个外面来买货的先生,对我可好了,他要了我呢。”
这是所谓的斯德哥尔摩综合征?
女孩走后,苏眠从后面窗户往外看,山头那儿,种了大片的大m。
一直到晚上,蔺季松和厉寻都没出现。
他们忙着谈业务。
只让人看守在门外,确保她不会乱走。
女孩又来找她,问她怎么才能最快的怀孕。
苏眠皱眉,“你别傻了,怀孕的下场你知道是什么吗?他们可能不会让你活着看到明天的太阳。”
女孩摇头,“不,那位先生很好的,我看得出来,他很绅士,给我吃了鸡腿。”
好吧,确诊了,这女孩已经陷进去了,苏眠说不通。
吃完晚饭,厉寻让人把她带下去,事情谈好,他们不准备多留。
苏眠依旧戴着帽子,总觉得背后有双眼,直勾勾的盯着她,她回头,看到木楼二层,窗户打开,男人锋锐的眸子,带着不可置信。
一束亮光照在他脸上。
苏眠指甲扣着掌心,心跳的快要蹦出来,她站在原地,忽然捂着肚子,“厉寻,我晚上可能吃坏了,有点拉肚子,我要去洗手间。”
他拧着眉头,“忍一会儿不行?”
“你拉肚子的时候忍得了吗?不让我上厕所,待会上车,我控制不住……”
那场面,厉寻不能想象。
“行了,你们带她去厕所。”
卫生间在洪楼下面的隔间,苏眠刚进去,就被人抱在怀里,勒的她差点断气。
“松开点啊,我呼吸不过来了,”她刚说完,下巴被人轻轻握住,湿热的吻压在唇上。
在厕所接吻?有点重口味,苏眠浑浑噩噩,差点哼出声,但所有的声音都被他吞下去。
好大会,男人松开她,胸口剧烈起伏,“眠眠,你没事,没事就好……”
她来不及多问,只说,“别担心我,我会照顾好自己,你来这儿一定有要事,我不多说外面有人盯着,但你要注意安全,如果你敢死,我马上就带着小宝改嫁。”
他嗅她脖子里熟悉的气息,哑声道,“不会,我没爱够你,怎么舍得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