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正礼立刻跟出去,“谁出去了?”。
“是…是大小姐。”管家回道。
没等他说话,明无垢抢在他前面开口,“宫叔叔,我就不打扰了。”
见此情形,宫正礼不好再强留,陪笑道:“诺诺是有点任性,还望你多担待!”言语里尽显慈父本色。
明无垢未语,颔首离开。
……
院内,宫以诺打开车门正准备上车,就被人攥住了手腕。那只强有力的手掌猛地一拉,她险些跌进男人怀里,背上的伤口也因为他突然的拉扯,血液凝固的地方再次撕裂,一股温热涔涔而出,额头上瞬间布了一层薄薄的冷汗,她拧眉瞪着男人,“有事?”
“奶奶让我来接你。”
“你不是接到了,我不可以走吗?”
“我允许你走了?”
宫以诺粲然一笑,略显苍白的脸多了几分颜色,“我走或留为什么要听你的?”
“我没有义务向你解释,你也没有权利拒绝。”
他说的话和他人一样冷漠,听不出丁点感情起伏。
宫以诺甩开他的手,淡声问,“我若不呢!”
只见他若无其事地收回手,沉声道,“嫁进明家,就得按明家的规矩来。”弦外之音,由不得你。
“明天。”
“不行。”
话音一落,就见他抬手看了看腕表,没一会儿,她手机响了。
宫以诺眸一沉,去到一旁接通电话,“兰姨。”
几分钟后,她挂断电话,走到车头跟李管家交代了几句,便上了明无垢的车。
徐达一看到她上来,就立即打招呼,“少夫人,您好。我叫徐达,是明总的特助。”毕恭毕敬。
宫以诺侧头扫了他一眼,不予理会。
徐达尴尬地转过头去,腹诽果真是‘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他今后的小日子该不好过喽!
没一会,他从后视镜看到女人斜靠着车门闭上了眼,忍不住又多瞅了几眼。
本人比照片还美,配他们大少绰绰有余,就是…脾气似乎不好,还有这皮肤也太白了吧,莫不是粉擦多了?
他如是想着,就听…
“开车。”男人不显情绪的脸让人无法捉摸。
徐达心虚地收回目光,倒像是做了坏事被人当场抓包的那个。
从城东到江南少说也得两个小时,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这让徐达倍感煎熬,还好一路上相安无事。直到车子开进了明园,后座的女人才睁开了眼睛。
明无垢自接手明氏起,就从明家老宅搬到了明园居住。
园子西面有大片绿地,碧绿的草坪连接着湛蓝的天空,一碧万顷。
宫以诺从车上下来,随即一阵凉风夹杂着泥土的芬芳扑鼻而来,紧接着通体白色的别墅映入眼帘。四周绿草如茵,她单单站在那里就是一番绝美的景致,迷人得勾人靠近。
明无垢站在不远处,眼底的深沉比深海更莫测。
宫以诺踩着柔软的草坪缓步而行,刚走到门口,门就开了,一位约莫五十多岁的妇人迎了出来,冲着她笑。
“少夫人,您快请进。”
宫以诺点头致意,目光在她身上稍作停留,她的穿着并不像佣人。屋里有不少人,一进来,大家不约而同地停下了手里的活,都盯着她看。
人群中,她瞥见一个人,看她的眼神十分不善。
随后明无垢走进来,他随意扫了一眼,旁观的人纷纷缩回目光。
“大少!”
男人点头,换了鞋便上楼去了。宫以诺就站在他身旁,看到了皱眉的那一瞬。
中年女人看到他们还盯着她看,特意提醒道,“这位是大少的太太。”
大家这才纷纷和她打招呼。
宫以诺象征性地点了点头,径直去了客厅。
偌大的屋子,只能听到女人高跟鞋碰撞地面发出的响声,清脆又有力,好似在宣告从今天起她就是这里的女主人。
她坦然自若地走到沙发前坐下,慵懒的身子斜靠着沙发臂,清冷的面庞带着淡淡的疏离,而那抹红唇却越发娇艳欲滴。
没一会儿,孙妈端着一杯茶过来,笑盈盈道:“您喝茶。”她目光轻轻落在女人脸上,细细打量,心道不愧是老太太看上的姑娘,而且…很像,尤其是气质。
宫以诺接过茶盏,淡淡道了声谢。
“您客气了。”
“我该怎么称呼您?”
“您叫我孙妈就好。”
宫以诺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蓦地,她凝眸看着孙妈问:“您见过我?”
否则不会一进来就喊她少夫人。
“那天是我陪老夫人去的,远远地看了您一眼。”
宫以诺心下了然,又问:“您怎么会在这?”老太太的人在这里,有点意思!
“老夫人让我过来照顾您和大少。”
照顾?宫以诺轻挑了下眉头,“他又不是未断奶的孩子,用得着这么多人照顾。”
孙妈怔忪了一下,下意识地朝楼上瞟了一眼,欲言又止。
“上来。”
宫以诺闻声望去,男人站在二楼楼梯口,正居高临下看着她。
他上身只一件白色衬衣,下面是黑色西裤,配上那头利落的短发,就如同干净凛冽的雪松林,浑身散着不染世俗的气质,且禁欲十足。能把简单穿到极致的人,他是极少数之一。
宫以诺不疾不徐地起身上楼。
孙妈站在一旁,心里直打鼓儿,怕出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