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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要辞职,那肯定是需要本人去办理的。

师兰第二天一早就赶着上班的时间到了单位,直接找到秦主任。

“你要辞职?”秦主任见到她还以为是来复工的。

说起来师兰还是单位请假时间最长的一位。

他按下一肚子话,好声好气问道:“好好的怎么就要辞职了?”

“是不是在咱们单位工作遇到问题了?还是同事之间关系没处理好?有什么问题都可以说出来嘛,能解决的我肯定给你解决了。”

师兰对他笑了笑,“不是工作上的问题,是我自己私人原因要辞职。”

“您也知道我是军属,我丈夫工作特殊一向都是任务繁重,两个孩子先前还小只需要吃饱就睡,现在大了也要开始启蒙......”

“我记得你母亲好像在帮你带孩子吧?”

秦主任皱了皱眉,继续劝道:“况且,咱们现在提倡的是女人也能顶半边天,有一份独立的事业并不是坏事呀。”

“你的工作能力和知识水平都是有的,在家里相夫教子岂不是浪费了?”

不管他怎么说,师兰都坚持自己的想法,要求辞职。

秦主任劝不动她,只好说:“那你先等一会,我要开会讨论一下。”

现在师兰是正式在编的组织内部人员,辞职并不是说一声就能走的。

不过秦主任说是去开会,头一件事还是去给他的老领导打了电话过去。

“她怎么想的,一手好牌非烂在手里?”宿朝阳接到秦主任的电话,以为是发生了什么大事。

两人现在属于不同的单位,秦主任目前还不是单位一把手,没有重要的事情几乎是不会直接越级沟通的。

“头发长见识短,女人就是容易短视,只晓得围着家里那口灶打转,不中用。”

听完秦主任的叙述后,宿朝阳不客气地点评道。

“管她,别到时候后悔再求上门来。”宿朝阳心里很不是滋味。

他为了往上走一走,在家讨好老丈人跟当孙子似的,对自己亲爹娘都没有对老丈人孝顺。

就指着人家尊口一开给他行行方便。

这位倒好,一个工作说不要就不要。

真是条条大道通罗马,可有些人生来就在罗马。

嘴上是这么说,就算到时候后悔了又怎么样呢?人家爷爷一开口,他该安排就得安排。

“是是,白费了您一番心意。”秦主任笑呵呵应着。

得到上级的许可,他很快就请示领导,给师兰办理了辞职。

“这段时间你没来,可单位对你的讨论可从没有哪一天缺过。”秦主任带着办好手续的师兰来到收发室。

指着里面堆积如山的信件和包裹,“喏,都是给你的。”

“啊?”师兰差点惊掉下巴,“您是说,这些,全是我的?”

“没错。”收发室的老张看到她就像看到了救星。

他还不知道师兰已经辞职了,笑眯眯说:“师兰同志,你可算是回来上班了,再不来这信都要把我这收发室给淹啦!”

“你瞅瞅,这些信我都按照时间给你分好了。”

一堆堆码放整齐,上面几乎没什么积灰,一看就是认真整理过的。

师兰挨个看了看,找了一堆时间最早的出来。

这个时间,应该是连环画刚要改编成电影,在报纸上引起一番热议的时刻。

她随机抽了一封出来打开。

入眼可见全部是脏污的词汇,通篇都在辱骂她成为了集团的走狗,丧尽天良在这种日子里搞歪门邪道。

差不多是把她祖宗十八代都给拎出来骂了一遍的程度。

饶是师兰一向心理素质不错,看完也觉得心里闷闷的难受得厉害。

若是她真的存着这种心思为虎作伥,那被钉在耻辱柱上挨骂也是应该的。

可她从头到尾都是无辜的啊!

但她也没办法挨个去解释。

终究是那个时间点太过巧合,让人不误会都难。

扫了两眼她又把这信给塞了回去,选择眼不见心不烦,权当做不知道吧。

师兰又翻了翻最近的一堆,一封格外厚实的信封在一众信件里格外显眼。

棕黄色的信封上,来信人的名字写得有些潦草,像是百忙之中着急忙慌写下的。

“关向前?”

她觉得这个名字好像在哪里见过,但看了看地址,竟然是灾区寄来的,又打消了念头。

“师兰同志,你看用这个麻袋来装怎么样?”老张不知从哪掏出一个打着补丁的旧麻袋出来。

“你别看样子不咋地,可结实着呢!”

老张为了证明这点还上手扯了扯。

然后嘶啦一声,本就负伤累累的麻袋又新增一个伤口。

老张:......

“哈哈,我这人就是力气大了点,用来装信肯定没问题。”

“近期的留下,先前的都烧了吧。”

师兰指了指其中几堆,想想也知道其余信里跟她拆的那封也不会差别太多。

无非就是来“问候”她的。

老张点点头二话不说就帮她搬到后面,找个烂铁桶,一根火柴丢进去全给烧了。

前段时间外面不少人都到单位来,要求见师兰同志呢,还口口声声要给她贴大字报。

好在单位的安保还不错,天天在外面巡逻,没让人给钻空子。

这些信他不看也能猜到里面都是什么内容。

师兰把近期来的信收进麻袋里,包裹不多,也塞了进去。

“张叔,以后我不来上班了,要是有我的信再寄过来,你就让邮递员帮我转到驻地去。”

“等会我也会去邮局说一声的。”

老张还以为她是来复工的,没想到人家竟然不干啦!

活这么多年,他还是头一回听说不要工作的。

不过好奇归好奇,老张也没多问,还帮忙把麻袋绑到后座。

“麻烦您了,还给我收拾地这么整齐。”师兰见四周没人悄悄从口袋里摸出半包纸烟递给他,“您拿着抽。”

“唉唉!这我哪好意思呢!”老张一边推拒一边打开上衣口袋。

解决完单位的事,师兰骑着自行车往邮电局去。

先是给老家拍了封电报,又寄了信出去。

还打了个电话给所谓的爷爷,跟他说了自己要辞职的事。

反正消息最后肯定会传到他耳朵里,自己坦坦荡荡说出来,反而还能减轻一些对方的怀疑。

“喂~爷爷,是这样的......”师兰巴拉巴拉说了一堆。

钟绍安本来是觉得她突然辞掉工作有点奇怪,但听到师兰亲口打电话来解释,又觉得情有可原。

“我给您寄了大宝和小宝的照片,要是过年有机会就带娃娃们去看您。”师兰卖乖道。

“好好好,家里生活有没有困难?爷爷再给你寄点钱,你养娃娃不要省着,该吃吃该喝喝。”

“我替两宝谢谢他们太爷爷~”

两人一来一回俨然一副上慈下孝的温馨景象。

师兰挂完电话才觉得身心俱疲,脑门都沁了一层汗出来。

为了弥补自己劳累的心肝,她跟邮电局说了地址的事情后,骑车拐去肉联厂的门市部。

买了扇猪肝,两根猪蹄,还把人家的棒骨全部包圆了。

猪肝猪蹄肉票都是一斤顶二斤的,棒骨不要票。

骑着负重不小的自行车,师兰嘴角洋溢着笑容满载而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