称意小院。
宋以惗把自己关进房间,打开手机点进了相亲相爱一家人群,拉了视频通话,打算开个紧急线上家庭会议。
“姐。”宋以恂第一个出现。
“最近身边有没有什么事儿发生?”
宋以恂见宋以惗神情紧张凝重,仔细回想了一下,回答道:“没有啊。”
宋以惗不会无缘无故这样问的,学习上的事儿她从不过问,那就是关于其他的。
宋以恂又补充道:“很安全。”
“嗯。”但以后就不一定了,宋以惗提醒道:“以后多注意点儿。如果有人提到我,不用理会!”
宋以恂他们是宋以惗的软肋,宋以惗又何尝不是他们几个最在意的人?
如果管通故意拿她来说事,宋以恂他们肯定会被骗。
宋以恂虽觉得这些听起来有些云里雾里,但还是答应下来。
宋以恬迟迟没有出来,宋以惗有点儿着急。
“怎么了?”宋以慎加入了群聊,他穿着白大褂,还在医院,正要去查房。
“开个短会,关于……自身安全的。”宋以惗想着,如果她说是因为她得罪了人,那宋以慎肯定会把她关到家里看着的。
宋以慎轻笑,说:“挺好!”
好像在开班会,班主任给学生科普安全常识。但家庭对安全教育同样不能忽视。
以前开家庭会议像拉家常,这次突然这么正经,总让人觉得有点儿不同寻常。
宋以慎收起笑容,问道:“是你惹了什么事儿?”他一副看穿一切的表情。
从刑侦局到交警支队,宋以惗闯过的祸不少。那时他还能批评两句。
他不知道的是,他那次说的话真的应验了。宋以惗已经去过了监狱。
而今晚的家庭会议也是因为她去监狱而起。
“哈!”宋以惗试图糊弄过去,借口道:“最近帝京形势不好,我怕以恂和以恬受影响。”
“嗯……”宋以慎迟疑。帝京形势向来复杂,他不甚了解。“以恪这边有我,你可以放心。”
帝京不帝京的不重要,重要的是让宋以惗放心。
“姐,我一会儿去找宋以恬,亲口跟她说。”宋以恂开口道。
“好。”宋以惗表情并没有轻松下来,叮嘱道:“注意安全!”
“好的姐,你放心吧。”
许是因为宋以恬始终没有露面的缘故,通话结束后,宋以惗心里依旧有些担忧。
她决定明天亲自去学校看看。
餐桌上摆了五道大菜,看起来就不是一般餐厅能做的出来的。
“宸宫……”
宋以惗看着手中的金属勺子,勺柄上刻着一个徽标,徽标中间嵌着两个艺术字,就是“宸宫”。
这个地方,帝京应该人人都知道。宋以惗虽不常在,但也有所耳闻。
帝京最奢侈豪华、占地面积最大的私人会所,一度有赶超“h国五大顶级会所”的势头。只是成立时间比较短,宸宫高层似乎又有意压制会所的发展,这才没有改变五大顶级会所的格局。
宋以惗想起来了网上关于管迁的风流传闻,一半都是跟宸宫有关的。
她差不多可以确定宸宫就是管迁的地盘了。
至于那些桃色绯闻,她好像并不在意。
但宸宫的饭菜倒是让她眼前一亮,合她胃口。最开心的是,炸鸡也不错。
她举着半个鸡腿,撕咬了一口,脑子放空,恍然想起来今天下午王跃铮进门时,好像喊她喊的是“宋处长”。
处长?
真升官了?!
海景更又故意骗她!
明天必须去五局跟他吵一架。
澄渊别墅的一处庭院,管通拿起茶杯狠狠地摔在了地上,身上散发着森寒阴戾之气。
他揪起赵钢的衣领,怒不可遏开口道:“我要你们有什么用?有什么用?”
他几乎是吼出来的,说完把人重重地甩到地上。
赵钢跌在茶杯的碎屑上,身后站着两排其他手下,全部重重地把头低下去,大气都不敢喘。
“赵钢,你说说你还有什么本事?”管通上前两步,右脚直接落在赵钢的左手上,用力踩了下去。
他手下面是锋利的碎陶瓷,现在全都扎进了肉里。血渗了出来,染红了地板。
他紧咬着牙关,不敢发出声响。
在管通手底下做事,无异于与虎谋皮。他能为了报复秦赋宁而把人送到鼓山监狱,夜夜折磨,也就能把今晚受的气百倍千倍地撒到赵钢身上。
管通挪开脚,又狠狠地向另一个方向踢去。
第一排的两个手下向后飞了出去,扑倒了第二排的众人。
霎时,地上倒了一片。
被踢中的两人只觉内脏错位,胸前的肋骨断了好几根。
可客厅内依旧安静得可怕。
“呵!”管通缓缓地坐到沙发上,摩挲着手指,冷笑道:“帝王谷正是缺人手的时候,你们,”他顿了顿,视线从地上扫过,继续道:“就一起去吧!”
“大少饶命,大少饶命啊!”
“大少,请再给我们一次机会!”
……
有人忍不住,壮着胆子开口求饶。
他们深知帝王谷的恐怖,更知道管通口中所谓的“人手”只不过是实验台上任人宰割的“小白鼠”。
去了帝王谷,就只有死!
“上一批人,应该已经到了。”管通咧嘴笑了起来,特别瘆人,“你们,可别落后。”
说完,他哈哈大笑起来,边笑边往楼上走去。
这些人害怕死亡,爬起来就要往外逃。
两位身穿黑西装的保镖并排堵住了门口,如一堵厚重坚不可摧的墙般朝里面移动过来。他们身后,还有一队五人保镖。
“放我们出去!”
“我们不想去帝王谷……”
“我不想死,我不想……”
“几位大哥,求求你们了,就放我们离开了。”
……
七个黑衣保镖面无表情,不为所动,一手拎着一个人往外走,把人塞进两辆面包车,像往常一样继续送去帝王谷。
赵钢一口气憋在心里,带血的拳头攥得咯咯响。
突然,他猛地架起手臂,用尽全力肘击两侧的保镖,试图逃下车,获得生机。
保镖早已习惯,每次都有人反抗,但一切都是徒劳的。
不知道谁按了什么开关,面包车顶部的空调出风口开始往外喷雾气。车厢里顿时烟雾缭绕,嘈杂声大了起来,又渐渐萎靡下去,最后悄无声息。
那些手下全都昏了过去,歪七扭八地倒在了车里。
“徒劳无功!还是乖乖地当个小白鼠吧。”
一个保镖嗤笑道。
其他保镖也大笑起来。
他们提前服了解药。
这种手段他们已经熟练得不能再熟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