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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黄英收回心神,她把盘子里的糕点,快速分给在场的其他孩子以及几个靠前的妇人。

盘子里的糕点碎块分完,薛黄英等他们吃完,方笑道:“咱们这糕点是用上好的糯米做的,里面的馅料更是秘制的,大家若是喜欢,就捧个人场。”

薛夏姜在薛黄英话音落下时,微笑接过话头:“这糯粉枣泥花糕是我三妹从府城给我淘的方子,一个三文钱,两个五文……

再过段时间就到端午,若是成包买,每包八个十六文钱,回娘家或者送亲家节礼,都拿得出手。”

薛黄英很少见薛夏姜在人前说这么一大段话,见她面色红红,极力大方自然介绍花糕。

扬高的声音带着细微颤音,一向娇怯的眼眸面对众人,也无丝毫退缩闪躲,努力的模样瞧在薛黄英眼里,又是心疼,又是自豪。

围观的妇人们一听,盯着碎花布上的糕点,心里开始噼里啪啦算起来。

薛二娘做的花糕,滋味比杂货铺里的点心更好,甚至比起点心铺子里的那些金贵玩意,也不差什么。

价格甚至更便宜。

端午前拎一包这样的花瓣糕点,再割一刀肉回娘家,也有面儿。

更有家里媳妇没过门,需要送体面节礼的,心里更是有了倾向。

就有人问:“你们这糕点能保证一直都是这个味儿,这般大小吗。”

薛夏姜眼睛一亮,忙点头:“嫂子们放心,咱们不是干一锤子买卖的,虽是小本生意,家里还是指着这营生买粮下锅的,还指望大家多照顾捧场呢,不会自毁名声的。”

她说的诚恳,薛黄英见众人都有些意动,忙又碎了两块分给方才没尝到的人,言笑晏晏查漏补缺。

这次没有分给孩子,妇人们放入口中,甜香味儿冲上舌尖,枣泥细腻浓郁,用料确实很好。

“那行,我就订三包,后儿能送来吗,两包端午送亲家,一包送媒人,希望王媒婆甜了嘴儿后,也使使力,让我秋收后,能喝上媳妇茶。”

“我要两包,我娃还小呢,倒是不急喝媳妇茶,这糕点粉粉糯糯,确实没牙的老人都啃的动,一包送我娘家阿奶,一包送婆家阿奶,也算我们夫妻的孝心了。”

“偏你现眼,我们就不孝顺了,也给我两包,我家却是只有爹娘和公婆了,两边的二老端午节礼就这个了。”

周霜霜走到人群外,就听见这些人你一包我一包要的兴起,她还在外圈,生怕等她挤进去,毛都没了。

忙高声喊道:“我也要,给我几块。”

她喊着,就挤了进来,一眼就看见石台上金黄可爱的花瓣样糕点,把手里的铜子往石台上一放,脆声道:“给我八文钱的。”

“八文三个,我这就给你包起来。”

薛黄英从篮子里拿出一张油纸,这些油纸,也是薛夏蝉一早准备好,留着薛夏姜包糕点用的。

“怎么这样贵。”周霜霜拧起眉,十分不满。

她方才过来时,分明听见这些粗鄙妇人一包两包的要,一包糕点,少说也有六个。

这些个妇人们平日抠抠搜搜,不是她小瞧她们,这里面哪个人能舍得花将近二十大大钱,买一包糕点!

这人该不会看人下菜,知道她老爹是秀才,把她当冤大头提价吧。

周霜霜气愤非常,瞪眼看着走村串巷的小贩,准备好好理论一番,待看清面前三人模样,眼睛倏地一愣,脱口而出:“是你们!”

薛黄英神色不变,笑容得体有礼:“姑娘要吗,要的话我这就包起来。”

“不必了。”周霜霜心里十分晦气,她一把抓回铜子,这些铜子她就算扔水里听个响,都不想让姓薛的挣了。

若不是因为这晦气货,大哥今年过了院试就是秀才,她周家一门双秀才,她的婚事也能好许多。

她老娘近日又找神婆算命,说她大哥这些年被这贱人的晦气影响,已然霉气罩顶。

莫说明年,就是后年,也不知能不能顺利通过院试。

前仇旧恨涌上心头,周霜霜看着薛黄英眼睛发红,恨不能吃了她,她仅有的理智让她克制住冲动。

此刻大庭广众之下,她一个未订婚的闺阁女子,若是同这贱人吵嚷对骂,再有这些长舌妇四处嚼舌根,她名声一旦毁了,哪个好人家还肯要她。

周霜霜一口气堵在胸腔,既咽不下,又吐不出,别提多难受。

让她消消停停走人,她又不甘心。

她轻哼一声,嘴一扯,满是恶意道:“这么个小小糕点竟然卖这么贵,咱们再是庄户人家,可也不是傻子,这东西本姑娘都吃腻了,哪里卖得了这么贵。”

她说完,眼睛逡巡一圈,见方才跃跃欲试的妇人们果然神色动摇,有些盯着薛黄英三人,满目怀疑。

周霜霜目的达到,挑衅看向薛黄英,见三人面色冷沉,她得意一笑,握着铜子,扬长而去。

薛夏姜有些着急,她张口欲解释她用的都是上好食材,又怕被人窥见糕点制作的秘诀,嘴巴张张合合,急的面色涨红。

他们是来卖糕点的,不是辩驳吵架的,食客面前,吵输吵赢意义不大,和气才能生财。

当然,若是周霜霜咬着不放,非要论出个上下高低,她也奉陪。

周霜霜身影很快消失在拐角处,薛黄英打好腹稿,只她还未开口,便听到一道清朗声音响在耳边。

”大家别听周家丫头胡说八道,各位伯娘婶子们也知周家同我媳妇儿的恩怨,原本事情在两家婚约解除后,就桥归桥,路归路,两不相干,只他们心里不甘,屡屡造谣生事……”

薛黄英转过头,眼睛看着容泽认真的侧脸,心里微暖,一时百感交集。

容泽廖廖几句话,众人恍然想起薛周两家婚事闹的不愉快。

尤其季时曾明里暗里贬低薛黄英,更把周凌清的落榜怪罪在薛黄英头上。

这段时日住她家附近的人家,多多少少听到些迁怒咒骂,两厢一印证,心里更信容泽。

薛夏姜见众人面上不复方才的怀疑,心里轻舒口气。

诚恳道:“周姑娘有句话说的不对,咱们虽是庄户人家,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都说一分价钱一分货,我这花糕个个用料讲究,不怕和点心铺子比对。

都说货比三家不吃亏,这样吧,大家也可去镇上瞅瞅,看看同样价格能不能买到这样好的点心,若到时还要,可去郑水村找郑新城家里,到时找我订货。”

她说完有些惴惴不安,生怕这些潜在客户都跑了。

扭头见妹妹鼓励的目光,忽然又生出极大的勇气。

薛夏姜抿抿唇,快速理清思路,脸上的严肃尽然,取而代之的是和婉淡笑。

她的东西好,自然好评如潮,回头客多,这些人会帮她宣传。

若这些人不喜,她再卖力吆喝,也是无济于事。

她一定把糕点做的尽善尽美,想清楚这些,薛夏姜的神色更加从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