祭台崩塌堵住黑潭,楚楚等人随着祭坛的崩塌不知所踪,在老簿指引下我找到了废墟里的戚折依。
她所在的祭台因为祭品不足最后一个崩塌,堆砌在最上层的位置,赶在黑潭吞噬废墟前将其救出。
“老簿,你在祭台上面干什么呢?我在下面被看海人切了你都不下来看一眼。”
“华鸢,我一上去就中了陷阱被关住了,戚折依像个颠婆一样在旁边守着,我根本下不了啊。”
“看海人为什么要杀你,它要是想动手早在最开始的时候就动手了,怎么突然就动手了。”
“老簿,说起来你可能不信,看海人似乎是借贷人组织里最古老的一批,它们之间基本不来往,看海人动手是想试试我的底细。”
“它联系过李卢斯,而且跟看火人有契约,动手杀我一次就要承担十分严重的反噬,也是因为反噬效果迫不得已离开这里,不然我的鱼叉枪根本驱逐不了它。”
“华鸢,你把看海人驱逐了?”
“是呀,我用鱼叉枪把它打进黑潭里,在那之前我还跟他辩论了几句,不等他反驳就动手了,看海人现在估计很气愤。”
“辩论?”
“就是礼貌的骂了它几句,谁叫它羞辱我的,说什么我就是个随便它们摆弄的试验品,谁来都能玩一会,说的我像个婊子一样。”
老簿沉默了,像是想起了不少伤心的事。
“华鸢,看海人说的可能不是你,说的是我。”
“话不能这么讲,没了你老簿我就是一个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凡人。”
复活能力,未来贷偿,笼影和殊途令,这些都是因为老簿才有的机缘。
看海人不愧是借贷人组织里最老练的存在,把老簿困在祭台顶端的那段时间里一定没闲着。
在下面用各种计谋引诱我使用大额未来贷偿,还想让我主动接触更多记忆,此等攻心之计必然也会用在老簿身上。
“老簿,无论你在上面看到什么,都是看海人想让你看到的,必定与事实大相径庭,无需放在心上。”
“华鸢,常言道知耻而后勇,我通过窥视黑潭发现了一个关于未来贷偿的秘密,结合了望塔上看到的符号,我能估算出干掉一个借贷人需要借多少人份的力。”
“有这等奇事,干得漂亮。”
“塞翁失马,焉知非福”
“看海人把我关进笼子里隔绝与外界的联系,隔绝联系的同时也隔绝了来自剥灵狱的锈蚀,利用这段时间整合信息刚刚好。”
老簿估计想要干掉看海人起码需要38万人份的力量,如果我当时冒然动手,以我的性格最多借一两万,这样既打不动看海人也无力偿还上万人的亏空。
“好险啊,还好我当时没借,谁能想到它值这么多。”
“是啊,如果你借了,那我们逃出去也没用了。”
“老簿,看海人已经被我驱逐了,祭台和黑潭也消失了,为什么森林其他地方还是没有变回原样。”
“看海人是回去了,但是你这个看火人还站在这,森林这片特殊的剥灵狱之所以能有如此大的规模,就是因为它是由两股力量构成的。”
“现在的森林剥灵狱更加稀薄了,需要你完成看火人的仪式才能回到现实世界。”
“不用担心,森林里已经不会再出现岭南镇或者孤堡之类地方,现在的森林是安全的,我们只需要完成旅行。”
我望向远处昏迷的戚折依,内心五味杂陈,启程时的八个人如今只剩两人。
“老簿,还有办法找回楚楚她们吗?还有袁媛,她被常欣绑到这,是无辜的。”
“这我不知道,最后一次感受到她们的气息是在废墟底下的黑潭里,她们的肉体大概率和废墟一起被送到南屿了。”
我背起戚折依穿过森林回到了公路边,皮卡车完好无损的就停在路边,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
“华鸢,是直接走啊?还是等戚折依醒过来一起。”
“归途期短没必要太过仓促,等戚折依醒过来一起,毕竟我没有驾照,万一突然回到现实遇上交通管制是要扣分罚钱的,罚的还是戚折依。”
“华鸢,你们一行人失踪这么久,出去碰上救援队也没事,救援队怎么可能在这种时候纠结你有没有驾照。”
“老簿,你的幽默感流失的也太快了吧,等她醒过来原地盘问,总好过她在路上突然醒过来边开车边问,那样太危险了。”
“老簿,你是不是还在担心剥灵狱锈蚀对你造成的影响?”
“怎么可能不害怕呢,祭台上那几步是我迄今为止距离变成怪物最近的一次,如果我在那时变成怪物,你和戚折依必定要死一个。”
只剩看火人维持的剥灵狱对老簿的锈蚀几乎可以忽略不计,老簿帮我在森林找了几种气味刺鼻的植物。
把这些植物拧到一起挤出汁液滴在戚折依鼻尖,她在一阵猛烈的咳嗽声中醒来,药效很猛让她止不住的干呕。
“华鸢,你对我做了什么,我怎么会有孕吐反应。”
“这么快就把行医资格还给老师了?”
“戚折依,你刚才是不是做梦了,不要把梦里看到的事与现实混淆。”
“我什么也没做,只是给你喂了几滴药,帮助你快点醒过来。”
我递给戚折依一瓶水和半包牛肉干,之前消耗掉的物资现在全部重新出现在车上,有了这些物资,在森林里生存一周不成问题。
“吃吧,吃完我有几个问题问你。”
“华鸢,我记得这个牌子的牛肉干已经吃完了,你去哪买的?”
“这就是你买的那包,这荒郊野岭难不成还有24小时便利店啊。”
戚折依见我态度恶劣,嘴张到一半最终还是把话咽了回去,到嘴边的话搭上整根牛柳吞下去相当卡喉咙。
怒由心中起,恶向胆边生,意志压制住身体本能不去帮她,如果戚折依就此噎死,以后会不会能省去很多麻烦。
在我思考时戚折依完成了自救,一口气灌下大半瓶水,喝下去的水甚至从眼角溢了出来。
“华鸢,你刚才发什么呆呢?就这么看着我差点噎死。”
“我不是给了你一瓶水了吗?你现在身体虚弱,万一我一掌下去给你拍死怎么办。”
“华鸢,你变了,你原来不是这样的。”
“戚折依,到底是谁变了还不一定呢,吃饱喝足也该回答我的问题了。”
“你到底想问什么?有必要生这么大的气吗?”
“戚折依,你的那帮同事现在全部失踪了,你好像并不在意她们的下落。”
“她们说在路上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