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好一句‘兄妹之谊’啊!那为何宸贵妃怀胎不到足月就生下了龙凤双胎?”宜嫔咄咄逼人,语气中满含着嘲讽与质疑之意
春禾面不改色、镇定自若且不慌不忙地回答道:“回娘娘的话,有些女子在怀孕八个月时便有可能分娩产子,微臣从前碰到过这样的案例。宸贵妃或许也属于此类情况。”
“信口雌黄!满口胡言!”宜嫔怒目圆睁,伸出手指着春禾斥责道,“宸贵妃那肚子哪里是不足月,分明就是到了月份才顺利生产的,你休想拿这般荒谬的说辞来敷衍了事!”
春禾依旧神态从容,反问一句:“不知娘娘手中可握有确凿证据?”
宜嫔顿时语塞,支吾起来:“我……我……”
就在这时,一直沉默不语的皇后终于发话了:“宜嫔向来以谨慎稳重着称,今日竟能说出这番笃定之言,想来定是胸有成竹。”说完,皇后将目光转向皇帝,继续说道,“陛下,此事事关皇家子嗣血脉,万万不可掉以轻心啊。倒不如先听一听宜嫔究竟想说些什么。”
皇帝微微颔首,表示同意,刚要张口发言,宸贵妃却猛地双膝跪地,俯身叩头,言辞恳切地道:“恳请陛下明察秋毫,妾身与孟太医之间仅有纯粹的医患关系,绝无半分私情可言。”
宜嫔嘴角泛起一抹冷笑,嘲讽道:“哼,真是冠冕堂皇的借口!既然只是单纯的医患之交,那你为何还未足月就生下孩子?这又该如何解释呢?”
宸贵妃缓缓地抬起那张精致而苍白的面庞,目光冷冽如冰,直直地射向宜嫔,语气坚定且带着一丝愤怒说道:“那日本宫遭受惊吓以至于早产,此事实乃千真万确,当时在场的众多太医皆可为证!”
然而,宜嫔却毫不示弱,眼中闪烁着狡黠与怀疑之光,反驳道:“当日为你诊治之人乃是孟冀,谁又能知晓你们二人是否早已暗中勾结、狼狈为奸呢!”
皇上见状,眉头紧蹙,面露不悦之色,高声呵斥道:“好了!宜嫔,休要再胡言乱语,你究竟有无确凿证据?若有便速速呈上来,若无则莫要在此信口雌黄!”
宜嫔闻言,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得意的笑容,随即转身朝着殿外高声喊道:“速将尼姑庵的师太请来殿前答话,真相自会大白于天下!”话音刚落,众人不禁面面相觑,心中暗自揣测这其中缘由。就在此时,原本静静地站在皇帝身后的一名身着翠绿衣裳的妃子突然挪动脚步,向着殿门方向快步走去。春禾定睛一看,瞬间想起这位妃子正是那位对高阳王心有所属,而后更协助卢诗兰屠龙的陈贵人。
原来,在这场惊心动魄的滴血认亲闹剧之中,心思缜密的陈贵人已然察觉到卢诗兰腹中胎儿极有可能并非龙种,而是属于高阳王之血脉。为保卢诗兰及其腹中双生子周全,陈贵人当机立断,秘密派遣手下前往东郊尼姑庵搬请救兵——那位德高望重的主持师太前来为卢诗兰作证。也正因如此,方才使得卢诗兰得以转危为安,并成功扭转局势,反败为胜。
眼见陈贵人欲趁机离去通风报信,春禾心急如焚,赶忙高声叫道:“陈贵人,请留步!您不慎踩到下官的衣衫啦!”声音清脆响亮,响彻整个大殿。
原本众人并未将目光投向陈贵人,然而春禾这一开口,瞬间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众人纷纷转头看向陈贵人所在之处。面对众多人的注视,陈贵人不慌不忙地说道:“妾身需要更衣,请诸位见谅。”
听闻此言,皇后只是微微皱了皱眉,并未太过在意这个小小的请求。
此时,春禾方才如梦初醒般意识到,正是由于陈贵人平素里那独树一帜的作风,导致皇后以为她与其他妃嫔之间关系颇为疏离,根本没有料到她竟会出手相助于卢诗兰。
眼见无法阻拦陈贵人离去,春禾不禁暗自叹息,心想难怪皇后最终会落败,连潜在的敌手究竟有多少都一无所知。好在自己事先早有筹谋,先行迈出关键的一步棋局。
随着这段小插曲的落幕,宜嫔口中提及的那位主持终于被带到了大殿之上。只见此人恭恭敬敬地跪地行礼,而后缓声道:“启禀皇上,自贵妃娘娘迁往静心庵不久,很快又迁至青云峰居住。平日里,并不与我等一同起居生活。”
宜嫔紧接着追问:“那么你是否曾目睹有男子前往探望过宸贵妃呢?此刻那人可在殿内?”
那位师太缓缓开口说道:“老身曾经亲眼目睹过高阳王似乎前往过凌云峰,而且当时还有另外一个人一同前往。”说罢,她若有所思地扫视了一圈殿内众人,然后将目光定格在了春禾身上,并抬起手指向她,语气坚定地说道:“没错,就是此人!”
皇帝听闻此言,不禁眉头微皱,他凝视着那名师太,追问道:“你能否肯定自己所见到之人确实就是孟冀吗?”
师太微微颔首,表示回应,同时语气沉稳地回答道:“回禀陛下,老身可以确信无疑。”她的语气里透露出一种不容置疑的笃定,仿佛对所见之事有着绝对的把握。
皇帝听闻此言后,眉头不禁微微一皱,但他并未立刻发作,只是淡淡地说道:“朕已知晓此事,你暂且先行告退罢。”说完,便挥了挥手示意对方离去。
一旁的宜嫔冷哼一声,目光锐利地盯着卢诗兰,语气带着几分质问:“哼!那宸贵妃当年出宫言之凿凿,就是要出宫修行!为何频频私见外男!?还有那位孟太医,缘何屡屡前往探望?难不成其中有什么不可告人之事不成?”
面对宜嫔咄咄逼人的追问,卢诗兰心中虽有些许不悦,但还是强忍着情绪,轻声回应道:“本宫先前分娩产下二公主之时,身子骨落下病根,一直未能痊愈。故而孟太医才会时常前来诊治,只为能让妾身早日恢复健康。还望陛下明察秋毫,莫要听信那些无端揣测之言啊。”言语之间,卢诗兰流露出一丝委屈和无奈,仿佛受了极大的冤屈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