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主念及往昔情谊,毫不犹豫地伸出援手帮助了她。在她身怀高阳王骨肉之际,不仅全力协助原主隐瞒真相,甚至胆大妄为地篡改脉案,巧妙地将怀孕日期调整至合乎情理之限,以此蒙蔽圣上耳目。
此后,命运弄人,原主竟入了某位惨遭皇帝冷落嫌弃的妃嫔法眼。此女屡屡向他倾诉衷肠、明示爱意,但彼时原主心中唯有卢诗兰一人,故而屡次婉拒那位妃子的殷勤好意。岂料世事难料,某次那妃子巧借设宴之名,暗中于酒水之中投下迷情药物。其实,原主并非毫无察觉酒水有异,奈何彼时酒精作祟,头脑昏沉,终是难以自控,遂与那妃子成就了一段孽缘。
次日清晨,原主悠悠转醒,待神智恢复清明,惊觉昨夜所行之事乃大逆不道之举,自知已然犯下杀头重罪。自此以后,他终日惶恐不安,千方百计想要躲避那位妃子,唯恐东窗事发,招致灭顶之灾。
然而令人意想不到的是,仅仅那么一次,那位妃子竟然怀上了身孕!要知道这位妃子已有很长一段时间未曾得到过圣上的宠幸。为了能让腹中胎儿有一个名正言顺的身份,她开始效仿女主角,费尽心机地去勾引皇上,并抓住机会得以再次侍奉圣驾,只为给自己未出世的孩子谋取一份正当的名分。
后来,孩子终于降生人间,是个公主。但是那位妃子不幸遭遇他人暗害,在分娩之际受尽折磨,痛苦不堪。更糟糕的是,当她听闻原主竟挥刀自残、自宫之时,情绪激动异常,导致产后大量出血,最终不治身亡。
原主悲痛欲绝,心灰意冷之下将亲生骨肉托付给了卢诗兰,从此便过上了终日恍恍惚惚、萎靡不振的生活。
而卢诗兰在接过这个孩子后,并未如他所期望的那样放在名下悉心呵护、用心教导,反倒是把这可怜的小生命当作一件可以用来笼络同盟者的筹码,转手送给了一位无法生育的嫔妃代为抚养。
此后,关于这个孩子的任何情况,都被卢诗兰刻意隐瞒,仿佛这个孩子从一开始就不存在一般。
春禾在去坤宁宫的路上看完了整个剧情。
太医这个角色,果真是宫斗剧中不可或缺的神级道具!众人皆知,在这偌大的皇宫之中,有两种人脉最为抢手,其一便是太医,其二则是钦天监。但凡拥有其中一项人脉,便能在后宫稳稳立足。
然而,太医这一职业亦存在颇高的风险性,稍有不慎便会沦为替罪羔羊。君不见那些层出不穷的宫斗文中,时常出现这样的情节:要么太医们动辄受到胁迫,若想保全家人性命,就必须为宫廷嫔妃办理各类乱七八糟之事。要么就是太医们开了药,后妃自己没用,导致病情加重,最后还是罚到太医头上,说太医医术不精。
此刻,春禾所行之方向正是皇后所在的坤宁宫。今日,那里即将上演一场惊心动魄的滴血认亲大戏。春禾深深地吸了口气,定了定神,然后转身对跟在身后的小跟班轻声低语了几句。
那小跟班满脸疑惑,显然并不知晓此举何意,但他依旧顺从地听命而去,迅速奔跑离开。
到了坤宁宫,只见金碧辉煌、庄严肃穆,皇帝和皇后端坐在上首,气势威严如泰山压卵。春禾跪地行礼,高声喊道:“卑职拜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然而,皇上并未让她起身,而是面沉似水,冷冷地开口问道:“你可知今日朕宣你过来所为何事?”
春禾镇定道:“回陛下,卑职不知。”
此时,皇上并未继续追问,而是微微侧头,向下方投去一个意味深长的眼色。跪在地上的宜嫔心领神会,立刻高声喝道:“孟太医,你好大的胆子啊!竟敢背着万岁爷与宸贵妃私通苟且,还生下了四阿哥和五公主这两个孽种!”
听闻此言,春禾满脸惊愕之色,她瞪大双眼,不敢置信地看着宜嫔,回应道:“娘娘……您怎能如此血口喷人呢?下官只是一介卑微草民,承蒙万岁爷龙恩浩荡,方才有幸进入太医院为官。下官对万岁爷忠心耿耿,绝无半点二心啊!更何况,下官怎敢与至高无上的真龙天子相提并论?宜嫔娘娘这番话简直就是对下官莫大的污蔑,更是对圣上天威的亵渎!在此万岁爷跟前,说话必须要有真凭实据才行。否则,就算下官拼个鱼死网破,也要斗胆状告宜嫔娘娘诬陷之罪!”说罢,春禾挺直脊梁,目光坚定地直视前方,似乎要用自己的勇气和决心证明清白。
宜嫔万万没有料到,平日里看起来那般呆板木讷的孟冀,竟然如此能言善辩!然而值得庆幸的是,她们事先做足了准备工作,于是便底气十足、斩钉截铁地说道:“本宫当然握有确凿证据。皇上,您可知道,宸贵妃之前一直在东郊的尼姑庵中清修。那儿的师太亲口证实,曾不止一次目睹孟太医前往探视,且每回探望所花费的时间皆长达半天之久。不仅如此,孟太医打小就跟宸贵妃相熟,传闻在宸贵妃还未踏入宫廷之前,二人已然发展至谈婚论嫁的程度。再者说,四阿哥和五公主诞生的日期存在诸多疑点,着实令人难以不心生疑虑啊。”
皇帝端坐在上方首位,漫不经心地拨弄着手间的串珠,脸上神情莫测高深,也不知究竟在思索些什么。就这样沉默了好一阵子之后,他并未将目光投向在场的任何一人,仅仅开口向春禾发问:“孟冀,宜嫔所说的这些话,是否属实?”
春禾赶忙跪地叩头,诚惶诚恐地回答道:“皇上明鉴,微臣绝无半句虚言,宸贵妃与微臣的确自幼相识,只不过我们之间仅有纯粹的兄妹情谊罢了,绝对不存在丝毫男女私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