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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行人七嘴八舌地哄好南希。列车早已驶出隧道,车厢内亮了起来,窗外的天空比蛋白石还耀眼。

卖零食的女巫推着小车过了一回,小推车便空了一大半——南希哭得德拉科头疼,偏偏艾莉西娅驳回了他的扣分提议。德拉科似乎忍无可忍,决定用小山般的零食淹没这个包厢。

不过,安抚南希的决定性因素不是这堆零食,也不是艾莉西娅的拥抱,更不是塞德里克一遍又一遍地旋转展示自己,而是——秋。

秋从拥挤的人群中挤出来,想了想,勾着塞德里克的脖子,在他的侧脸上留下极为响亮的亲吻。“我用塞德的女友、一名拉文克劳的身份起誓,”秋的脸微微泛红,但她还是强忍住羞意说,“他亲上去没有任何变化。”

“如果你认为我一个人的检测不够严谨,”秋将无奈的塞德里克往前一推,“要亲亲看吗,南希?”

虽然秋在问出这句话后,立刻把塞德里克拽回了自己身边,但她的话还是镇住了南希——以及围观的所有人。

“咳,”塞德里克握住秋的手,佯装镇定道,“继续巡视吧。”

接下来的巡视,队伍中的每一位成员都心不在焉。她们走在晃动的过道上,沐浴在温暖的阳光下,感觉像泡在温水中一样舒适。

厄尼和德拉科同时开口:“我认为——”

循声而望是人的本能。但当声音的源头不止一处时,目光即是选择。

厄尼敏锐地捕捉到艾莉西娅那极轻极快的一瞥,止住话头。德拉科抓住这一间隙,自然地接着说,“我认为我们应该提高巡视的效率,不如,再分一次组。”

塞德里克用眼神问过艾莉西娅的意见,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可以。”他温和而坚定地说:“我不喜欢以势压人,马尔福,希望你不要给我这个机会。”

德拉科弯起嘴角道:“遵命,主席。”

如果忽略帕德玛不断回头的动作,以及厄尼在她眼前晃来晃去的手掌,一切都很自然。一行人就这样自然而然地散开来。

“工作吧,级长小姐。”说完,德拉科大步朝某一节车厢走去。

艾莉西娅不知道他打的什么主意,一边提醒路过的一年级新生不要疯跑,一边跟上去。“我认为你还记得巡视的定义,马尔福。”艾莉西娅这样说。

“当然。”德拉科想也不想地回答。但他没有放慢步调,也没有让他的视线四处飘游,只管奔着一个地方去。

艾莉西娅嘲讽道:“当然!”

两人一前一后地停了下来。德拉科未经敲门便打开推拉门,朝包厢内的人说:“级长检查时间!”他的语气浮夸到艾莉西娅想转身逃走的程度,这里又不是什么剧院!

艾莉西娅摸了摸胸前黄黑相间的徽章,放弃了逃跑的念头。也许适应尴尬是她不得不学会的技能。

包厢里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像有一百只老鼠在装零食的袋子里跳舞。光线暗了一瞬,克拉布和高尔抱着满怀的零食走出来。

“麻、麻烦您帮我们占一下位,级长。”高尔结结巴巴地说,眼珠子都快翻到脑袋后面去了。但艾莉西娅明白他不是在向自己表达不满,这样的表情更像——他在费力地回忆台词。

克拉布的表演就自然多了(也许有自由发挥的原因),“我们的包厢里有最宝贵的美食,要是被人偷走,我和高尔就活不下去了。”说完,两个大块头就逃走了。

“你到底在玩什么把戏。”艾莉西娅问。

德拉科终于转过身来,朝包厢的方向歪了歪脑袋。他微笑着说:“如你所见,级长小姐,为有需要的同学提供帮助,顺便——消除安全隐患。”

“克拉布和高尔待过的包厢可是世界上最危险的包厢,食物残渣会引来老鼠,老鼠会引来毒蛇,等到下一个假期,某位倒霉的低年级走进这间包厢——啧,太可怜了。”

“胡说八道。”艾莉西娅话虽这样说,却打定主意要检查一下这间包厢。她越过德拉科,走进包厢。

这里干净得令人讶异。别说食物残渣,小桌上连一丝灰尘都不见,座位上妥帖地铺着一层天鹅绒毯。窗外是一望无际的原野,其间嵌着一片湖泊,水面平滑,水色柔和。

“这里哪有——”

她的话随着推拉门合上的声音戛然而止。

艾莉西娅回身看去,只见德拉科连束在门玻璃上的遮光帘都放了下来。他对着门把手施过锁定咒,又连着施了好几个隔音咒。做完这一切,德拉科才转身看她,说,“我们谈谈。”

艾莉西娅将魔杖从袖间滑到手中,攥住,警惕地问,“谈什么?”

德拉科挑了挑眉,抬手,将魔杖抛给她。艾莉西娅微微侧身,躲开。在空气中旋转的魔杖跌在身后的座位上,发出沉闷的一响。

包厢内安静极了。德拉科背靠着门,似笑非笑地看着她。“谈谈——”他想说我们,又怕过于直白,惹得艾莉西娅更不愿意敞开心扉。转念一想,德拉科说,“谈谈你上学期送我的生日礼物,那枚胸针,真是太普通了。”

“什么?”短暂的意外和愤怒后,艾莉西娅冷静下来。上学期,艾莉西娅见德拉科很喜欢戴那枚蛇形胸针,便买了一枚相同材质的三色堇胸针送他。谁知德拉科现在拿她的礼物说事。

她有意与德拉科拉开距离,故作平静道,“那你可以丢掉它,我以后也不会再送你生日礼物了。”

德拉科得意地笑了笑。

艾莉西娅不知道有什么好笑的,只想揪下他扬起的眉毛,撕烂他翘起的嘴角!

“我错了,别生气。”德拉科说着,从包里掏出什么东西,朝艾莉西娅摊开手。

熟悉的蛇形胸针静静躺在他的掌心上,从艾莉西娅的角度看去,能看见胸针侧面的许多细小刮痕。德拉科灰蓝色的眼眸和胸针一起闪着光亮。

“其实我想问的是,为什么,这枚胸针一整个暑假都没有亮起。”

他将胸针往艾莉西娅面前送,指尖就要触到她的下巴。德拉科适时停下动作,轻声说,“这枚世界上最特别的胸针,为什么不会亮?”

艾莉西娅别开头,冷淡道,“我不知道。”

“你知道。”德拉科收回手,“因为你没有想起过我。”

艾莉西娅无法忍受他莫名其妙的指责,瞪他,“我的胸针也没有亮起来过!”

他凭什么指责自己?

“你有什么资格说我?”艾莉西娅向前跨了一步,“按你的逻辑,你也没有想起过我,不要再装——”

“只有你也思念我的时候,我的思念才有意义。”德拉科打断她的话,脸上再也不见轻佻的笑意。他问:“所以,我的思念是有意义的吗,艾莉西娅?”

否认已无意义。从艾莉西娅反问的那一瞬间起,他的心里就有了答案。

艾莉西娅瞪视着他,眼中的怒火却已熄灭,与其说瞪视,不如说,她有些傻乎乎地凝视着他。“我不知道。”她依旧这样说。

“让我们坦诚一点,小姐。”德拉科低头看着她,故作轻松地笑了笑,“那换个问题,你的暑假过得怎么样?”

平心而论,艾莉西娅的暑假,撇去第一个月总是要去魔法部见科林斯夫妇,好得不能再好了。于是,她简短地回答,“很好。”

“可我的不好,尤其是想念你的那一部分,很辛苦。”德拉科说,“原谅我不能告诉你太多其它方面的事情,但我可以向你保证,在感情上我会永远保持坦诚。”

“没关系。”艾莉西娅语速飞快地接话,“换做我,哪一个方面,我都不会说出来。”她撇不开。感情是感情,生活是生活,立场是立场?不,这些对艾莉西娅来说,是一体的。

“艾莉西娅。”德拉科毫无意义地唤了一声。他斟酌着说:“完全坦诚地说,我对自己做过的事情,只有与你相关的那部分,曾经粗暴地对待你的那一部分,我感到悔恨。”

“但是,我不会再做任何你不喜欢的事情,无论是对你,还是——对其他人。”德拉科微微俯身,与她平视,“我们立场不一样,但我会在最大限度内,远离你不喜欢的事物。请你,”

“给我一个赎罪的机会。”

他的言辞恳切,表情真诚。艾莉西娅被他的用词吓到,感觉自己的理智仍在高处俯瞰着一切,情感却不受控制地坠入无底的深渊。

她不能否认自己的心动,也确实感觉积压在心头的情绪开始消解。在趋近于无限漫长的几息内,艾莉西娅问过自己无数次,她可以回应这份感情吗?

艾莉西娅怀疑地说:“谁能将感情与立场完全分开,德拉科。”

“嗯,也许我做不到。”德拉科耐心地说,“但是,你能做到的话,我会感觉很骄傲。”

“谁需要你替我骄傲了?”

艾莉西娅这样问,猛然意识到,当她开始思考自己能否回应德拉科的感情时,答案已经出现了。

“我需要。”德拉科说,“任何时候,你都可以完全无视我们的感情,去坚定地维护你的立场与信仰,我绝不会因此指责你。

“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德拉科,我的选择永远都不会改变。”艾莉西娅严肃且仔细地看着眼前人,“我接下来的话,你可能会觉得我很傲慢——”

“等等!”德拉科诧异地扬起眉,“你居然用傲慢这个形容词!”

艾莉西娅重重点头。

德拉科咧嘴笑道:“梅林啊,艾莉西娅,你不知道我做梦都希望你是个傲慢的人,请再过分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