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快的吗?”
徐谨言突然有些缓不过来神。
“本来我可以不用参加高考的。
父亲已经帮我找好了工作单位。
但我还是想试一试,也许能考上大学呢。
不过这两天下来,感觉自己考上大学的可能性,并不大。
所以,还是回家的好。
倒是你。。。”
李婉瑜说着说着,眼神有些复杂。
徐谨言看的出来,潜台词就是,我一个高中生,对于考大学这种事,都没有把握。
你一个初中文凭都是混过来的,就不要痴心妄想了吧。
“行,我跟你一起走。”
徐谨言露出了灿烂的笑容。
这次高考,他只填了两个志愿,一个燕大,一个水木。
倒不是自大,而是他有这个信心。
即便真的没够到这两所大学的分数线。他也不担心没有学校去。
毕竟,这时候,还是有考生被没有填写志愿的学校,录取的先例的。
更有甚者,去了更好的学校。不过,也就是这两年罢了。
后来的高考,陆续变得规范了起来。就没有这样的好事了。
“那你要准备一下,后天就出发。”
李婉瑜点了点头,没有出乎她的意料。
徐谨言肯定舍不得那个京城的户口。
只是,他那初中文凭,想给他找个合适的工作,怕是有些难了。
明天,得给父亲写封信,说明一下情况。
对于徐谨言,李婉瑜还真说不说讨厌。
毕竟他救过自己,只是他的出身,加上学历这两个硬伤。
是李婉瑜心里终究过不去的坎儿。
而且,为了帮助自己,连假结婚这种事,他也同意了。
虽然是自己给出了足够吸引人的利益。
但不管怎么说,当初的约定,人家还是做到了的。
尤其是对自己,既没有出格的言语,也更没有不该有的动作。
所以,回京后,对他的回报,是断然不能少了的。
光是这份恩情,就足够她铭记一辈子了。
只是不知道,自己的父亲,会不会。。。。。。
回去的路上,两人依旧是一起的。
对于李婉瑜这么快就提出回京。
徐谨言虽然吃惊,倒也没有什么排斥。
这是之前一早就计划好的事情。
虽然来的匆忙,可好处嘛,宜早不宜迟不是?
而且,考试完,大队还安排了不少农活要做。
今年的大雪迟迟未到。
菜田要收菜,水渠又到了清淤的时候。
还有那又积攒了几个月的厕所,说不定,也要掏一掏了。
既然能跟着李婉瑜一起回京城,自然就不用再去做这些事了。
虽说来这个世界几个月了,对于劳动,也越来越熟练和不那么讨厌了。
可对于清淤和掏大粪这种事,还是算了吧。。。
不知不觉,二十多里路,就在两人默默地心事中,走完了全程。
回到宿舍后,徐谨言先是打了一盆热水。
好好的泡了泡脚。
不得不说,光是走上二十多里路,就累的够呛。
一边泡脚,一边算着自己的身家。
说起来,原主还真没给自己留下多少钱。
之前就算积累的工分,也都换成了钱,邮寄回了洛邑的老家。
家中还有老父、老母,一个哥哥,一个妹妹。
哥哥比自己有出息,读完了高中,在一次招工中,去了大名鼎鼎的洛邑一拖。
那可是到21世纪,都是全国最大的拖拉机生产单位。
虽说在这十年里,逐渐有些下降的趋势。
包括未来十几年,也有些落寞,可毕竟底子在。
在21世纪,靠着雄厚的底蕴,又重新站在了顶端。
所以哥哥徐谨文那边,自然是不用担心的。
父亲是县里的会计,一个月也就那仨瓜俩枣的,勉强够生活。
母亲没有工作,就是个普通的家庭妇女。
至于妹妹,徐谨玉,年龄还小,正在读初中。
所以也是自己不得不出来下乡插队的原因。
毕竟,自己是家里最没出息的那个不是?
想到这里,徐谨言笑了起来。
以前最没出息的原主,已经悄悄地变成了自己。
说不定,也会是这个小家,以后最有出息的那个了吧。
说起来,自己穿越过来,并不是独自一人。
有父有母,有兄有妹。
只是,天各一方,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见面了。
这次去京城,怕是也没什么东西可带。
洗完脚,趁着还早,徐谨言给家里写了他自己的第一封信。
简单的报了个平安,又说明了一下自己参加了高考。
还有马上要去京城的事情。
等到自己在京城安顿下来之后,会再继续写信。
让家人不要担心。
顺便,将自己一些已经用不上的东西,跟着信,一起寄回去。
等到写完信,去参加考试的舍友们,也陆续回来了。
看起来,大家的心情都不怎么好。
并没有相互打听考试的事情。
都是躺下就睡。
第二天一早,睁开眼,呼出一团白气。
徐谨言哆嗦着穿上棉袄。
刚打开门,准备出去洗漱的时候。
却发现,门外早已被白雪覆盖。
“下雪了啊!”
“瑞雪兆丰年啊,明年一定是个好收成!”
“收成好不好,跟你也没关系咯,明年你已经去上大学了。”
“害,别提了,这次考的不怎么样,能上个大专,已经是谢天谢地了。”
“我也是,数理化很多题都不会做,搞不好,只能上中专了。”
“中专也行啊,毕业就有工作,运气好,还能当个干部呢。”
“借你吉言,一起当干部去,哈哈哈”
舍友们心态倒是好,很快就调整了过来。
嘻嘻哈哈一起出门洗脸刷牙。
今天下了雪,那浇水的活儿,自然是不用做了。
清淤的事,说不定也可以往后稍稍。
都下雪了,自然离结冰就不远了。
果然,吃完饭后,支书让大家自由活动。
今天的工作取消。
“支书。”
开完早会后,徐谨言并没有着急离开回宿舍。
而是跟着支书到了办公室。
“怎么了?”
支书弯腰将火炉子里阀门,扒开,清了清攒了一晚上的煤灰。
然后夹起一块煤球,把最底下已经熄灭的煤球换了出来。
这才坐下,看向徐谨言。
“李婉瑜同志说,她父亲平反了,工作岗位也恢复了。
明天就启程回京城,让我跟她一起。”
徐谨言将此番的来意,说了出来。
“哦?这么快?”
老支书的反应,跟刚听到这消息的徐谨言一样,有些吃惊。
“嗯,所以,我来找您,一个是向您辞行。
另一个呢,是想问问,能不能把工分换成钱和票。
这次去京城,身上没有钱和票,可不行。”
徐谨言嘴上是这么说的。
但心里却想着,老子终于打通新手村,要换新地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