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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当时达官贵人、文人墨客纷至沓来,皆欲一品鲁菜之精妙,感受这独特的饮食文化魅力,其热闹非凡之景,仿若一幅绚丽多彩的画卷,生动地描绘出当时的繁荣昌盛。

尤其是当鲁东出身的李阁老凭借自身的才华与智慧荣登高位后,京鲁会馆更是迎来了它的鼎盛时期。这里仿佛成为了鲁东籍官员在京城的心灵港湾与社交殿堂,平日里,会馆内人流穿梭不息,官员们或是在此商议家国大事,或是联络同乡情谊,欢声笑语回荡在每一个角落,其热闹喧嚣之态,尽显无遗。

然而,时光流转,岁月变迁,今日的京鲁会馆却宛如一位暮年老者,褪去了昔日的繁华与喧嚣,被一片寂静所笼罩。往昔的热闹场景仿佛只是一场遥远的梦境,如今只剩下空荡荡的庭院与略显冷清的楼阁,在岁月的侵蚀下默默无言。

楚晟乘坐的车辆缓缓停下,他从车上下来,身姿挺拔,气宇轩昂。刚一露面,门口训练有素的侍应生便迅速上前,满脸殷勤地准备接待。楚晟轻轻挥了挥手,示意侍应生退下,他的目光随即落在了迎上来的潘金城身上,眼神中带着一丝疑虑与探寻,开口问道:“金城兄,薛老这般行事,是不是略显张扬了些?如此大张旗鼓,恐怕会引人侧目啊。”

潘金城微微一笑,连忙说道:“楚兄,您这可就有些过谦了。以楚兄如今在朝中的威望与地位,无论薛老摆出怎样的架势,我坚信楚兄都能够泰然处之,从容应对。您的能力与智慧,岂是这区区阵仗所能难倒的?”

楚晟微微摇头,似乎想要辩解:“金城兄……”

潘金城却摆了摆手,打断了他的话:“楚兄,此刻多说亦是无益。薛老已在会馆内等候多时,咱们还是莫要让他久等了,请!”

楚晟见状,也不再多言,微微点头应道:“请!”

二人并肩走进京鲁会馆,那古朴而庄重的建筑风格依旧散发着昔日的韵味,只是少了些人气。他们沿着回廊缓缓前行,脚步声在寂静的空间里回荡。刚踏入包厢,一股浓郁的菜香便扑鼻而来,只见桌上摆满了各式各样的菜肴,山珍海味琳琅满目,珍馐美馔应有尽有。那精致的摆盘、诱人的色泽,无不彰显着此次宴请的用心与奢华。

楚晟的眉头微微皱起,眼神中闪过一丝不安,他轻声问道:“薛老,这宴席的规格是不是有些过高了?似乎超出了应有的规制,如此一来,恐怕会落人口舌啊。”

薛正坐在主位上,面带微笑,不慌不忙地回答道:“或许以贤侄你目前的官职级别而言,确实略显超标。但对于老夫来说,这不过是略尽地主之谊,正正好好,恰到好处罢了。”

楚晟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笑意,略带调侃地说道:“呵呵,薛老果真是心境豁达,不拘小节啊。”

薛正轻轻叹了口气,无奈地说道:“不豁达又能如何呢?事已至此,木已成舟,我们也只能坦然面对了。”

楚晟敏锐地察觉到薛正话语中的弦外之音,他转头看了看一旁的潘金城,微微努努嘴,暗示道:“薛老,金城兄在此,您真要提及此事吗?”

薛正微微点头,随即对潘金城说道:“金城,你且先出去回避一下吧。”

潘金城恭敬地应了一声:“是!”说罢,便转身退出了包厢,轻轻带上了房门。

薛正看着潘金城离去的背影,直至房门完全关闭,才缓缓转过头来,目光坚定地看向楚晟,语重心长地说道:“贤侄,如今包厢内再无旁人,你我大可抛开顾虑,畅所欲言。”

楚晟微微欠身,恭敬地说道:“薛老,您今日邀我前来的意图,我心中大致也有所知晓。楚晟绝非心胸狭隘、斤斤计较之人,之前的那件事,就权当它从未发生过,就此揭过不提了吧。”

薛正微微眯起眼睛,似乎对楚晟的回答并不满意,他进一步试探道:“贤侄就当真没有其他的想法了吗?”

楚晟心中一凛,佯装不解地问道:“薛老,您这话的意思是……?”

薛正身子微微前倾,声音低沉而严肃:“政法系如今在南方可是捅出了一个天大的篓子,贤侄难道就从未想过,趁此机会对刘元义那个老狐狸采取些行动?”

楚晟沉思片刻,缓缓说道:“薛老,刘阁老可不是泛泛之辈。虽说他出身于政法系,但如今他的地位与影响力早已超脱于政法系之上。他就如同各方势力之间的微妙平衡的关键支点,牵一发而动全身。若是轻易对他有所举动,恐怕会打破现有的平衡格局,到时候引发的一系列连锁反应,定会让我们陷入极为棘手的困境之中,难以收场啊。”

薛正静静地看着楚晟,脸上露出一丝欣慰的笑容:“你啊你啊,果然还是这般聪慧过人,凡事都能考虑周全,老夫甚是欣慰。”

楚晟静静地听着薛正的言语,敏锐地察觉到其中似乎话中有话,弦外有音。他神色平静,只是轻轻端起面前的酒杯,朝着薛正的方向遥遥一敬,缓声道:“薛老,您的意思我已然明了于心。不过,这件事在我看来,还是当作楚晟从未听闻过吧。”

薛正微微一怔,脸上露出一丝诧异与不解:“贤侄,你……这是何意?”

楚晟放下酒杯,目光诚挚而坦然地望向薛正:“薛老,您且听我一言。刘元义此人,虽说在某些方面与咱们立场相悖,可以算作是敌人。然而,不可否认的是,正因为有他在政法系掌舵,政法系才不至于肆意妄为,锋芒太过锐利。倘若此刻没有十足的把握与恰当的时机就轻易动他,一旦有所差池,政法系恐怕就会如同一条挣脱了绳索的疯狗,肆意狂吠,乱咬一通,到那时局面可就难以收拾了。”

薛正听了楚晟的话,不禁陷入沉思,他眉头紧皱,低声呢喃道:“这……倒是让我好好思量一番。嘶,贤侄啊,经你这么一提醒,老夫细细想来,自从刘元义登上内阁之位以后,政法系确实相较以往收敛了许多,不再如从前那般张牙舞爪,行事肆无忌惮了。”

楚晟微微点头,继续说道:“所以,前辈您之前想要对刘元义有所动作,晚辈才会多加劝阻,坚决拒绝。您看如今咱们各方势力发展得可谓是如火如荼,一片蓬勃之象,当下正是需要平稳前行、持续发展的关键时期,实在没必要因为一时的个人喜恶,而去做那些只会让亲者痛心、仇者快意的事情啊。”

薛正闻言,不禁长舒一口气,脸上露出钦佩之色:“贤侄果然豁达,心怀大局,老夫在这一点上,自愧不如啊!”

楚晟谦逊地笑了笑:“薛老,您与刘元义站在的是朝堂的高层,所虑之事繁多复杂,一时有些看不清楚局势走向也是人之常情。古人有云,‘不畏浮云遮望眼,只缘身在最高层’。您和他身处高位,领先楚晟太多,偶尔被一些表象所迷惑,一时难以洞察细微之处,这也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了。”

薛正深以为然,不禁倒吸一口凉气:“嘶……今日多亏了贤侄的点醒,若不然,老夫怕是真要一时冲动,做出什么荒唐鲁莽之事,那后果可就不堪设想了。”

楚晟再次端起酒杯,诚挚地说道:“前辈,过往之事不必再提,我敬您一杯,愿您日后诸事顺遂,明察秋毫。”

薛正亦端起酒杯,动容道:“贤侄,干!”

……

在楚家那座古朴而又透着历史沉淀气息的老宅之中,萧天策满脸惊叹之色,啧啧称奇地对楚天阔说道:

“老楚啊,你有没有听闻京城那边发生的事情呢?”

楚天阔被萧天策这般突然提及,一时间有些懵然,疑惑地回应道:“什么事情啊?你这么突然说起,我还真有些摸不着头脑。”

萧天策接着道:“就是之前在鲁东身为第一大秘的潘金城,他在京鲁会馆门口候着你大伯这件事,你不会毫不知情吧?”

楚天阔微微摆了摆手,满不在乎地说道:“老萧,这种事情有什么值得谈论的呢?虽说他潘金城曾经是鲁东第一大秘,可后来到了鲁东银曹的位置上,这十几年来就一直停滞不前了,他的仕途也就这样到头了。

虽说处长这个职位也还算不错,可你也知道,京城那是什么地方,随便扔出一块砖头,砸到的十个人里恐怕就有四五个是处长。”

萧天策却摇了摇头,神色凝重地说道:“老楚,这潘金城可不能与一般人相提并论,你可别忘了他之前是给谁当秘书的。”

楚天阔略作思索后说道:“你是说薛正薛阁老吧?老萧,你稍微动动脑子想一想,之前我哥刚前往江南的时候,薛阁老可是强行要求我大伯去京鲁会馆赴宴,当时还对我大伯施加了不小的压力。

如今政法系遭受了如此重大的挫折,摔了一个极大的跟头,我想薛阁老肯定不会对此无动于衷的。”

萧天策眼睛微微一亮,问道:“你的意思难道是说,薛阁老有可能联合你大伯对政法系展开报复行动?”

楚天阔点了点头,随即又补充道:“没错,不过以我对我大伯的了解,我觉得他够呛会答应这样做。”

萧天策满脸不解,急切地问道:“为什么呢?这可是一个千载难逢的大好机会啊。政法系兴起已经有十几年的时间了,自从刘元义登上高位之后,他们更是张狂肆意。如今刘元义犯下大错,楚大伯为什么不趁机有所行动呢?”

楚天阔缓缓叹了口气,解释道:“或许是出于制衡的考虑吧。毕竟从李阁老开始,鲁东地区能够登上高位的人实在是太多了。”

萧天策听后,若有所思地喃喃道:“原来是这样……”

而在京城刘元义那充满古朴韵味的四合院客厅之中,气氛却显得有些压抑和沉闷。

刘元义面容略显憔悴与疲惫,眼神中带着一丝无力,看着眼前的屈琳,轻声问道:“柳家那边是怎么说的?”

屈琳赶忙上前一步,恭敬地回答道:“刘老,柳家那边传来消息说,让刘老您不用担心他们,他们有十足的把握能够确保楚晟跨不过那关键的一步。”

刘元义听后,微微苦笑了一下,说道:“屈琳啊,这又有什么用呢?柳远志心里打的什么算盘,老夫我可是清楚得很,他这不过是在捧杀罢了。但是楚晟绝非寻常之人,若是让他真的做到众望所归的话,我担心楚晟会选择主动退让,先行辞去所有职位。”

屈琳面露焦急之色,连忙说道:“刘老,如今对面在江浙一带所获取的证据链实在是太过完备了,如果柳老不拼上一拼、搏上一搏的话,恐怕就再也没有翻身的机会了!”

刘元义坐在椅子上,脸上带着一丝不屑与傲然,缓缓开口道:“搏?哼,若那柳远志当真具备这般能力,能够与我一较高下,那么如今坐在这高位之上,掌控大权的,又岂会是我刘元义?恐怕早就是他柳远志在这权力的舞台上呼风唤雨了。”

屈琳站在一旁,听到刘元义这番话,不由自主地微微缩了缩脖子,只觉得一股无形的压力扑面而来。她张了张嘴,却发现自己根本不知道该如何回应,毕竟在这场权力的博弈中,刘元义与柳远志才是真正处于同一层级、相互较量的对手,而自己不过是个在中间传话的小人物,人微言轻,根本没有资格去评判他们之间的是非对错。

然而,刘元义却并未就此打住话头,他的眼神忽然一转,带着一丝审视与试探,紧紧盯着屈琳,问道:“屈琳啊,倘若老夫派你前往明州,担任那至关重要的刺史一职,你可有这样的决心与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