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见主公!”
徐矫身穿缟素,挂着一副丧丧的脸庞。
“徐偏将,你到底在干什么?”
“大军出征,需要一个好兆头。”
“你看看自己现在的模样,是想乱我军心吗?”
程普大声呵斥,惹来无数的关注视线。
“我要见主公!”徐矫奋不顾身,要闯进帅帐。
程普见到自己的威严遭受挑衅,喝令道:
“来人,给我把他叉出去!”
甲士步履紧逼,徐矫身后的部曲纷纷拔剑。
局势突然变得剑拔弩张,紧张的氛围笼罩在营地上空。
“在至尊帐前动刀兵,你们想干什么!”周泰威声喝止士卒。
孙权适时走了出来,还没有来得及询问缘由。
徐矫扑通一声跪下,带着哭腔报丧道:
“主上,我父亲旧伤复发,病逝了!”
孙权躬身搀扶外侄,不禁悲从中来:
“我得报父仇,有表兄之功。”
“没有他披肝沥胆攻陷沙羡,江东将士不知何年何月,才能步入此城。”
“平虏将军、广德侯徐琨,有功于江东,有功于孙氏!”
三军将士无不动容,他们默在当场,仿佛在哀悼一位战功赫赫的将军。
“我绝不会忘记表兄的功绩,从今往后徐氏我罩着。”
孙权声音激越,传向三军。他拍了拍徐矫的肩膀,鼓舞道:
“从今往后,你要站出来光耀门楣了。我给你第一个任务,将表兄的遗骸运回去,风光大葬。”
徐矫重重地抱拳领命,两颊落泪泣不成声:
“谢主公!”
孙权亲自送徐琨的灵柩出城,百般滋味涌上心头。
他身边的长辈一个接着一个离去,如风中残烛一般凋零。
不管什么样的权势,在死亡面前都起不到任何作用。
什么爱和恨,都会随着时间烟消云散。唯有天下霸业,能够永恒地流传于世。
“表兄,你无愧于我父亲,我大兄,还有我。”
“你可以放心地去了,到了地下代我问候父兄。”
“江东十四郡的疆土,足够你从天南吹嘘到地北了。”
孙权仰着头,提着酒葫芦喝了一口闷酒。
“主公,保重!”徐矫叩首三拜,扬鞭驱着牛车离去。
孙权目光煜煜,藏着无尽的锋芒。
“启禀主公,长沙人桓阶求见。”周泰收到消息,立即转达孙权。
江东兵势越来越盛,荆州的士族终于坐不住了。
孙坚为长沙太守时,曾推举桓阶为孝廉。
后来孙坚战死,桓阶冒着生命危险前去拜见刘表,请求为孙坚送丧。
此人在荆南非常有威望,还非常讲义气。
他曾劝说张羡,义正辞严道:
“曹公虽弱,仗义而起,救朝廷之危,奉王命而讨有罪,孰敢不服?”
“今若举四郡保三江以待其来,而为之内应,不亦可乎!”
张羡被忽悠的找不着北,起兵扰乱荆南。刘表内忧外患下,没能赶上官渡之战。
如今桓阶来找江东,孙权已经能大致地猜测他的心思。
襄樊都是重城,即使起兵二十万,都很难进行强攻。
转战长沙郡,是江东新的出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