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我让春梅传的话,您可知道了?爹和哥哥知道了吗?”林婉清紧紧回握住她娘的手,焦急地问道。
“知道了,那将军府的嫡女,真的进了侯府做妾?”林夫人满脸狐疑,似乎不敢相信,这世上竟有如此作贱自己的贵女。
“嗯,帅疾胜大前晚和前昨晚分别在两名小妾房里过了夜,她知道后,估计是心急了。”林婉清连连点头,回答道。
“唉,那她爹娘肯定得被活活气死。”林夫人得到女儿肯定的回答后,长长地叹息一声,说道。
看着自家娘亲还有心情去同情别人,林婉清只觉得好笑:“娘,您别忘了,就在刚刚,那对狗男女还一起逼迫女儿我交出掌家权呢。”
“对,瞧我这耳根子软的,简直要不得。”听到女儿略带讽刺的话,林夫人赶紧轻轻扇了自己一个耳光,自责地说道。
自己的娘亲就是个心地善良、耳根子软的人,林婉清也不再多言,直接问道:“爹和哥哥知道钟离雪夺我掌家权的事了吗?”
“还没呢,春梅刚才来的时候,你爹和你哥哥都还没回来。”林夫人无奈地摇摇头说道。
“无妨,我等爹和哥哥回来了,再回侯府。”林婉清嘴角轻扬,微笑着说道。如今,钟离雪突然进安远侯府做了贵妾,刚进门就企图抢夺她的掌家权,她已然有了放弃的念头,只是不知爹和哥哥是否会支持她?
“你这突然回来,帅老夫人那边可同意了?”林夫人满脸忧虑地问道。
“她都快要被钟离雪给气病了,自身难保,哪里还有闲心管我。”忆起帅老夫人被钟离雪气得几近昏厥的模样,林婉清只觉得心情格外舒畅。
“那钟小姐竟如此厉害?”林夫人满脸惊愕,她实在难以置信,女儿口中的钟离雪居然能把帅老夫人气病。
世人皆言世家小姐温柔贤淑、端庄知礼,怎会有如钟离雪这般撒泼之人?
“老夫人不愿将掌家权交给钟离雪,她便哭闹不休,甚至扬言要让将军责打帅疾胜。老夫人气得浑身发抖,当即将钟离雪赶出北侧院,并扬言不许她再踏入半步。”林婉清言简意赅地描述了之前钟离雪大闹北侧院的情形。
“嗯,还好老夫人头脑清醒,并没有被迷惑住。要知道,即便是我们这些做生意的寻常人家,也绝对不会让一个小妾来掌管家中事务。毕竟,这家里总得有个正妻当家作主吧!”林夫人一边说着,一边连连点头,表示十分认同自己的观点。
“母亲所言极是。依女儿之见,老夫人之所以不愿意把管家大权交予钟离雪,恐怕不仅仅是因为身份问题,更多的还是因为她对钟离雪的品行有所不满。”林婉清听了母亲的话后,也跟着附和道,并轻轻地点了点头,表示自己完全理解和支持母亲的看法。
“的确,一个只会如泼妇般大吵大闹的女子,又怎能具备当家主母的品质?”林夫人颔首,表示对女儿话语的赞同。母女二人边走边聊,一同来到了林老爷和林夫人居住的岚溪院。
“娘,这是我现有的银两,我担心和离时,钟离雪知晓,定会寻找各种借口不让我带回。您先替我收好。”林婉清二话不说,拉着林夫人走进内室,刚一落座,便掏出她贴身带来的十一万两银票。
林夫人接过银票,仔细数了数,确认总额后,才将其整齐地叠好,点头应道:“好,钟离雪那般品性,你谨慎些总是没错的。”
见娘亲甚至没有询问她为何有这么多银票,就毫不犹豫地答应帮忙保管,林婉清心中顿时涌起一股暖流。
“谢谢娘。” 林婉清轻挽着娘亲的胳膊,娇嗔地摇晃起来。她深知母亲一直对自己心怀愧疚,但事已至此,再多抱怨也无济于事。
林夫人温柔地抚摸着林婉清白嫩的手背,眼中满是慈爱与自责之情。她轻声叹息道:“傻孩子,你不怪罪娘亲替你许下这般亲事,娘亲已是感激不尽了,怎还能跟娘如此客气呢?”
若是时光可以倒流,林夫人绝不会贪图权贵而将女儿送入安远侯府。或许如今的女儿便不必经历和离之苦。
然而,世间并无后悔之药,每个人都只能在未知中摸索前行。许多事情若非亲身经历,谁也无法预知最终的结局会怎样?
母女二人闲聊片刻,林氏父子便相继归家。见到家中两位主心骨归来,林婉清毫不犹豫地开口道:“爹、哥哥,那钟离雪昨日入了侯府成为帅疾胜的贵妾,今日晌午却径直来到我院中,要求我交出掌家大权。我带着两人征询老夫人的意见,老夫人没同意,此事才暂且搁下。”
林婉清简明扼要地向父亲和兄长讲述了今日所发生之事,然后默默凝视着他们,等待着他们的回应。
听了林婉清的话,林氏父子先是对视一眼,沉默片刻后,林老爷缓缓开口说道:“我这边的银子已经撤出七成,如果清儿不想再呆在侯府,我可以在这两天内将所有资金都撤出来。”
尽管这样做可能存在一定风险,但林老爷绝不会让自己的女儿独自一人在侯府面对那对恶男女的逼迫。他的宝贝女儿应该得到无尽宠爱,而不应将宝贵的时间与精力耗费在后宅的勾心斗角之中。
“既然钟离雪已经进入侯府做了帅疾胜的贵妾,那我和母亲便会停止寻找新人之事,并开始筹备清儿和离的相关事宜。”林长卿紧接着表达出自己的观点。
对于不再继续寻人,林婉清表示赞同,因为即使找到长相酷似之人,终究无法与真身相媲美。
然而,关于资金的迅速撤离,林婉清不禁心生忧虑:“爹爹,短短两日之内撤走如此巨额银两,是否过于冒险呢?”
“这确实有点冒险,不过不必担忧。”林老爷坦率地对女儿说道,毕竟女儿和离之后,将要面对的问题或许会比当前更多、更棘手残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