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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没停,反而越下越大。

“又见面了。”

略微熟悉的声线以及稍稍压抑的语气,千凌在摇曳的火光中,试图看清他的模样。

男人低着头,穿着藏蓝衬衣长裤,两侧肩膀衣料半湿半干,晕开几块明显的水迹。

细碎的刘海稍稍遮住一边眼睛,眉心往下是高挺的鼻梁,以及被火光打成深色的唇瓣。

千凌慢慢坐起身。

是那个,可疑的精神病。

一站一坐,经净予凝视着她,借着居高临下的视差,用目光一点点描绘着她。

肌肤如上好的白胎瓷,颈间青色的血管颜色分明,仿若刺青,圆领边的锁骨精致而薄脆。

偏气质清冷恬淡,明明相距咫尺,触手可得,却仿佛碰一下,都成了亵渎。

“病都没好,怎么能乱跑呢?”扫了眼千凌身旁的郁夏,阴影覆面衬得他异常危险。

心中升起一股不好的预感,千凌下意识斜过身体,半遮住他看向郁夏的视线。

“你为什么会在这里?”

能猜到眼前男人可能是跟踪而来,问这话,主要是想转移对方的注意力。

结果显而易见,对方不再关注躺着不动的人。

经净予一如之前见面,专注地盯着她看了一会,慢慢朝她的面颊伸出手,“为你而来。”

千凌回正位置,避开对方的触碰,她目露不解,但隐约能猜到对方的目标是自己。

就在她躲开后,经净予的手转而朝郁夏而去,千凌心下一紧,本能地伸手去挡。

出乎意料地,她的手被对方趁机握在了掌心里,还狎昵地揉了揉,将她往自己身上拉近。

离得太近,千凌嗅到了他身上湿泞的泥土气息,以及,一股十分明显的血腥味。

眉心不自觉蹙起。

经净予本就时刻关注着她,感知到她微微屏了屏气,便轻轻放开她,起身朝外走。

是他没注意,赶来的时候就不该撑伞,现在身上除了自己的血,还混了别人的。

怎么能让她闻到其他男人的气味!?

对方莫名其妙的来,又莫名其妙离开,千凌非但没有松懈,还侧过身拍了拍侄女的肩。

“小夏?”声音不大,因为不能确定那人是不是还在外面。

既然对方有可能是冲着自己来的,千凌就不可能连累自己侄女,“小夏?”

不知道先前那 '迷烟' 是什么时候放的,郁夏又吸进了多少,连着几分钟呼唤,都没醒。

千凌将身上的外袍盖到郁夏身上,又晃了晃她的肩膀。

没多久,就连千凌自己也产生了几分疲倦。

“她没事,只是睡着了。”一般要到第二天正午才能醒。

千凌闻言看过去。

男人再次从洞口走进,这次他没有穿上衣,不知道从哪里取了条毛巾,正缓慢擦着短发,顺带抹了抹淌水的胸前与肩臂。

虽然换了条黑色长裤,但也淋湿了不少范围,好在光线不够明亮,没让人伤了眼。

“你对她做了什么?”

千凌眉清目寒,能觉察到自己的身体也出现了些许异样。

然而面对陌生男人,还有个昏睡的小侄女,她只能勉强打起精神。

经净予将毛巾圈在脖颈上,一步步走近,再一次半蹲下来,目光停驻在她脸上。

毫不掩饰道:“我只会对你做什么。”

也许是出去淋了一场雨,他身上是扑面而来的冰凉水汽。

冬夜极寒,仅他一人,就抵消了火堆积留的一半热气。

千凌不由得往后移了移。

虽是套了件厚实的毛衣,但她比一般人更加畏寒,中途又匆忙,压根没办法全身换冬装。

察觉到她的情况,经净予沉默地往火堆挪了挪,雾状小火不时与他的背部相接触。

他却面不改色,眼珠子直直盯着千凌,不愿错过她丝毫表情,连眨下眼都间隔得漫长。

千凌看着这样的场景,只觉得对方病得不轻,她身子微动,又想往后移动。

猝然碰到了郁夏的膝盖,抬眸扫了男人一眼,千凌转身想查看,重新估量安全的距离。

结果刚转过头,视野还未清晰,就被他攥住了手臂。

稍一用力,就被拉进男人的怀里,长发瞬间荡开如掀起的波浪,划开了弧线又缓慢坠落。

千凌不适应地仰起莹白的脸,抬眸便对上那幽潭般的眼。

“别离我太远。”

他的胸膛微湿,胸腔火热导致凉意极少,声线像是从心脏处透出,侵入耳膜。

千凌推了推他的肩,沉了面色,“说归说,你别动手。”

经净予充耳不闻。

倾身将人紧紧搂在怀里,没有边界感地抚摸她的长发,“你好香,让我亲亲你好吗?”

从来没有人能给他这样的感觉,单单是闻到对方的香味,大脑就开始失控,浮想联翩。

虽是在询问,却不等千凌回应,迫不及待就弓背低下头,飞快地噙住了她的唇瓣。

突然遭受侵袭,千凌本能地抿紧唇,想让对方无缝可钻。

突破防御对经净予来说轻而易举,只是他尚有理智,不想太过强迫对方。

原先也是想浅试下这种亲密,轻轻碰了几下分开,而后仔细体味,发觉自己确实不厌恶。

并且,他还有些沉迷。

这下,经净予就更想接近她,渴望时时刻刻粘在一起。

一想到有人更早遇见她,能够天天与她相处,面色渐渐阴暗,控制不住地内心躁动不安。

但洋溢在鼻间的香气,终究让他缓缓放松了神情。

因着对方没有再动手脚,千凌也渐渐感到头脑发晕,两人倒是安静拥抱了一小段时间。

想摆脱对方的想法越来越淡,她几乎没有精力去思考。

这样的状态不正常,千凌却无法从这怪异的氛围中脱身而出,只能任由男人抱着她不放。

“你先松开。”连出声都显得有气无力。

经净予毫不意外她脱力,将脑袋埋入那纤长脖颈,在她看不到的视野里,往后挥了挥手。

轻微的声响过后,现场另一人很快被挪走。

空气中再没有别人的气息,经净予眼中流露出一丝兴奋,低头蹭了蹭她的肩窝。

半湿的短发凉得让人下意识缩了缩颈项,不过受目前状态影响,千凌完全躲不了。

“你真软。”感受到她全身的柔软,难以控制的兴奋涌现,经净予的声音变得沙哑且模糊不清,听起来就像是暧昧的情话。

“你到底做了什么?”千凌越发难以集中精神,声音勉强冷静,脑子却是倾向醉酒的状态。

“正要做。”

说着他凑近,舔了舔雪颈上青色的血管,舌尖寸寸滑过,似乎能感受到其中流动的温热。

“......放开。”千凌试图调动全身力量去躲,推了推他的脸。

纹丝不动。

反被对方一推,附下身,单手一握就将她双手压到地面,“我怎么舍得放开你。”

“......我们,才见过一面。”千凌再次挣了挣,一双手被牢牢固定住,动弹不得。

千凌自认为态度严肃。

但零距离的拥抱使得对方半眯了眼,意味不明地笑了笑,“只是觉得不熟吗?”

经净予的话刚落,另一只手就不安分地抚过她的面庞,路过山丘平原,慢慢没入衣摆。

随后颈间的吻也流连往下...

千凌努力别过头,尽量忽视身上的异样,已经注定无法反抗,她现在更担心郁夏的情况。

不想对方醒来看到这样糟污的景象,怕对方心生阴霾。

“你担心的事情,不会发生。”经净予揽紧她的腰肢,声音温柔地安抚她。

他不会任由自己,放肆到最后,只是想亲近亲近而已。

荒郊野外,自然不是他们的新房,他也会等到对方同意。

千凌的眼睛在他的话音落下时,果然看到原来的位置没了人,整个山洞内再无第三者。

才放下心,就在这时,更加强烈的感觉经由一人引发,流通至双方体内,直冲脑门......

令人不自禁地身子发软。

千凌张了张唇,呼吸微促,抵抗不得,挣脱无门。

所有行为反而变作催化剂,剧烈鼓动着对方的神经......

圆润的指甲几乎掐进他的臂膀,但对方却恍若没有知觉,不为所动地继续......

之后,她就熟了。

看着千凌汗湿的容颜,半阖了眸,无法被满足的他,目光落到那微张的樱唇上。

没有犹豫一秒,顺应本能地进攻,挑舌狠狠啄吸了一阵。

外面雨声淅沥,洞内却回荡着暖色的口舌交缠声......

吮着咬着,经净予的手又忍不住游动起来......

天际泛白,大地归寂。

经净予抹掉她眼角溢出的水意,放进唇内舔了舔,顺便将唇边的水渍绕了进去。

“我的。”他紧紧搂住昏睡的心上人,嗓音沙哑,就像藏了一头巨兽在身体里。

所有的克制,只等时机一到,尽数解除。

.

她被劫了。

不知道能不能用这个词,千凌醒来时,已经换了个地方。

或许跟环境一起变化的,还有日期,她记得当时填入院登记时的,醒来却已经过了一个礼拜,这不对劲。

她的身体也不太对劲。

听说这里是h市,与A市相邻,又是一座陌生的城市。

她的身边少了很多人,但有一个人一直在,每天睡在她身边,早上也躺在她身旁。

“小夏呢?”

千凌站在一楼窗台前,这是一栋复式小洋楼,前方本是个大花园,但因为植被减少,草木凋零而显得空旷萧条。

这不是她第一次询问,从第一次醒来,她就问过,但对方仅能给出含糊的答案。

“她离开了。”同样的问题,同样的答案,不厌其烦。

经净予站在她身后,双手紧紧搂着她的腰,前胸贴后背,眯了眼享受着完完全全的亲密。

一如先前那样,没有陈述完整事实,无法出具对方是否安全的证明,千凌始终不能放心。

她还欠着对方一份恩情。

“能知道她的情况吗?”经过几天寸步不离的亲近,千凌早已逼迫自己适应他的靠近。

郁夏的能力算得上出众,但千凌记得当晚的情况,她是昏迷不醒的,后面又转换了地方。

“虽然我很想办到,但是不能,这需要时间。”

他不想让千凌的关注点一直停留在别人身上,但也明白,个别特殊的死人,更让人惦记。

所以他一开始,并没有打算杀了她,只是想将人抓住,后面再考虑怎么安置。

万万没想到,一早他才带着千凌转移,那女生就醒了。

后面应该是急着找人,又从自己手下口中得不到消息,便干起了架,最后趁机跑了。

经净予眸光微动。

他的手下,在不被允许的情况下,就算遭到严重的酷刑,都会守口如瓶呢。

想从他身边人下手获取情报的,无功而返才是常态。

“我发誓,我没有伤害她,她是自己离开的。”在经净予看来,这足够证明对方的安全,至少在当时是这样。

原先他有极大的把握对方会找回来,之前的观察中,就了解到她对自己的姑姑非常上心。

这令他感到十分不舒服。

然而几天过去了,对方依旧杳无音讯。

“困了吗?”

经净予将头倚在她颈窝边,不敢压下半分重量,抬了下巴,轻轻蹭了蹭她光洁的脸。

不提这事还好,一提千凌就想起这些天的异常,原先她睡眠长,是出于节省体力,不困。

现在她睡眠长,是真的倦怠难消,仿佛有什么,在一点点蚕食她体内的能量。

“你对我做了什么?”

在被他看出困倦打横抱起后,千凌抬头对上他深幽的目光,问出藏了些天的迷惑。

经净予将人放到床上,侧躺在她身旁,弓起的指背轻轻划过她的轮廓,“你真爱说这些,让人浮想联翩的动词。”

千凌闭上眼,感觉身上起了一片细小疙瘩,声音冷淡:“是因为你的思想太奇怪了。”

什么东西都能联想到那种地方。

经净予不置可否地笑了笑,伸手顺了顺她的长发。

“一碰到你,我就全身发热,你怕冷,真的不考虑和我深入交融吗?”凝着千凌,那双狭长的眼里,满满都是跃跃欲试。

对待这种死皮赖脸的人,千凌没有任何法子,只拿出以往拒绝人的姿态,无视对方存在。

日头西斜。

经净予望着沉睡过去的美人,吻了吻她的眉心,微微叹息,“自从第一眼看到你,我就想要将你藏起来呢。”

他的语气里带着浓浓的宠溺,缠绵动听的宛如情人间最甜蜜的情话,却让人心中发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