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差拨顿时愕然,月银七两甚至超过了与山匪交易所得,惊讶之余匆匆领走月银退去。
清风轩中,禹州知府与元知州共饮望月,道:“知府大人,左右布使刚一上台便笼络人心,再如此下去,禹州还有谁会听我们指挥呢?”
知府目光凌厉,冷笑道:“禹州匪患丛生,两个读书人有何惧焉?”
元知州当即倒满一杯:“大人,此事由我来办。”
次日,禹州知府与元知州现身衙门,而周承筹和陈三善正商讨报社的成功,他们打算早日设立银号,以利国家、民众。皇帝无需四处巡视,百姓安居,朝廷亦少一份辛劳。
闻悉禹州的消息,朱祁镇点头道:“妙计。”
于是,次日清晨,禹州知府与元知州的身影出现在了县衙之中... ...
华安轻轻一叹,手持折扇,娓娓诉道:“禹州之困,百姓生活艰辛,此刻正值青黄不接,食之匮乏。更有盗贼盘踞山间,每年这时候便下山作乱,长此以往,皇上必定责咎。然而我衙中差役每月虽有俸禄,却是银两,粮草紧缺,唯有借贷才能暂度难关。”
知府大人元州轻摇头道:“大人可知,历年州府皆向外借贷,如今我们所欠债务累累,何以再求借?”
这时,周、陈二人对元知州提议:“眼下福州市五谷丰盈,我等不妨借机借贷。”
周承筹淡笑道:“此事交由在下负责,一定不辱使命。”
禹州知府言:“借粮大事,还是下官来办,以免失却体面。”
周承筹微微一礼:“福州的知府是我的故友,不必担心,我自会处理。” 说罢,他开始筹划开设传递信息的“电宝社”。
“禹州地形崎岖,有了电宝社,信息流通定将更为便捷。不过目前电宝还在试验阶段,所以先联通福州便可,周兄,此事托付给你了。”
周承筹应道:“我明日就启程。”
陈三善接着说:“禹州若能开垦更多农田,才能自给自足,不能长久依赖外邦。禹州民众生活艰难,便是因田土不足,我们或许可试采山石拓土。”
周承筹同意:“唯有如此,炸开山路,扩充田土才是出路。”
次日清晨,周承筹于禹州府邸上路,华安知府建议:“何不让元知州陪同?路途之上,也好互相照应,这样也可使我们安心。毕竟是关乎民生的大事,若是右布使有个闪失,我们将无颜面对圣上。”
周承筹点点头:“那就辛苦元知州了。”
元知州恭敬回答:“属下的职责所在。”
行车间,看到元知州忧心忡忡的神情,周承筹安抚道:“勿需过于忧心,福州的知州是我大英帝国的同学,他会鼎力相助。此外,在下的福州之行有另一项关乎江山社稷的大事待办。”
元知州闻言答是。
队伍行至一险峻山谷,元知州提醒:“右布使,这里是亡魂峡,地形崎岖,外地商旅时常丧生在此,但我们熟悉路况,不必过于忧虑。”
周承筹点头感激,并下了车。途中遇到马匪,手持鬼头刀,冷眼盯着他们二人。
元知州立时站到周承筹身前:“右布使,他们是一群杀人如麻的马贼。禹州虽多盗匪,但也有区分劫财和杀人的。右布使快逃,我为你抵挡!”
周承筹紧紧握住元知州:“我岂能让兄长独自逃亡,我们要并肩同行。”
马匪此时喊话:“今日无人能离开。我要让你们这两个贪官葬身亡魂峡,以此炫耀。”
周承筹听到人命在对方眼里如此卑贱,更是催促元知州快逃。
混乱中,他们来到谷口,元知州却突然瘫倒在地。
周承筹关切地问:“元知州有何大碍?”
元知州摇摇头:“右布使先走,不用管我,刚才我的腿受了伤,走不动了。”
周承筹搀扶起元知州坚定地说:“我们一同出,就要一同回去。若非顾及本官,你不必冒险同行。若本官不去福州,你也就不必牺牲。”
刀剑交错声消失,周承筹望见身后的官兵全部陨落在马匪手上。
匪徒跃马而出挡在他们面前,狂妄地宣称:“你们之中只有一个能活,剩下那一个,我可以饶其一命。”
匪徒盯着满脸恐惧的元知州,周承筹果断挡住他:“我是禹州右布使,想要动手,就冲我来,放了元知州。”
元知州惊讶于周承筹的决心,一时间怔住。
马匪冷笑道:“你们一个是奉元知州之命来追杀的。你竟甘愿以命相保,这样的伪君子不配有活在这个世上。”
言毕挥刀,血色从元知州脖子划过,他未及言说什么就摔倒在地,眼神却望向周承筹。
周承筹抱住元知州:“元知州,你怎么了?”
元知州看了他一眼,艰难挤出两个字:快走。说完,元知州阖眼逝去。
马匪嘲笑:“桃花山原是劫富济贫,现在却被一妇人掌管,变得一片混乱。”
听到桃花山三字,周承筹稍缓一口气:“在下周承筹,我和你们桃花山的大当家有旧交,求兄弟们放过,在下愿转告一件事物,这是一个误会!”
马匪冷笑一声:“本来我还看你好生重情义,不想杀你。但现在,你能和她有交情,看来死也值了。”
雪亮的鬼头刀在日光下闪耀,周承筹心知这恐怕是他最后的刹那,但他仍泰然自若,准备受此一击。突然,一声清啸划破长空,只见一枝利箭疾射而来,直入马匪胸口,将其钉于马背。
匪徒痛呼一声,翻落下马,倒地不起。一名红裙如火的女子骑马翩然而至,立于周承筹前方,然后轻轻跃下,戏谑道:“书生气过重,险象环生时还替敌挡剑。此人乃是叛逆的二首领,早对我权威嗤之以鼻。他们联手禹州元守令,图谋不轨,预在这死亡之谷中将你置于死地。你无恙乎?”
周承筹摇首,目光落在这女子微挑的眼角,那熟悉的轮廓让他瞬间心有所感。忆起仙桃山遭遇陈兄劫持的一幕,他恍然大悟:“小姐可有兄弟?”
那女子,张婷婷,只是瞥了周承筹一眼,问道:“兄长可曾对你提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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