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听得都是一愣,不过很快便明白了他想要表达的意思。
南越国和古越虽然都带了个越字,但还真不是一个意思。
百越有着很多支系,其中较大的有“吴越,“闽越”,“扬越”,“南越”,“西瓯”,“骆越”等,整个百越地区越人各部族在古时候被统称为“古越族”。
也就是说古越族指的并非是某一个部族,而是包含了许多部族。
而石中玉帛书上所记载的那一支部族,就是古越族的其中一支。
而南越国是秦末至汉初赵佗建立的国家,范围包括两广、海南岛及越南北部,南越国所包含的不过是百越里面的其中一部分部族。
因为石中玉古墓的经历,回到广州的那些日子,我曾经专门找过关于百越的资料,跟百越有关的资料非常多,但有用的却寥寥无几。
关于古越族的历史起源无从考究,但从已经出土的一些文物、还有史料记载可以确定,早在商周之前,就有被称为“越”的部族生活在长江中下游地区。
后来出了越王勾践的那个越国,便是其中名为“于越”的部族所建立的国家。
根据考古挖掘出来的一些史料和文物,考古学界有相当一部分学者认为“河姆渡文化”和古越人有关,甚至极有可能就是古越人所创造出来的文化。
而“良渚文化”也和他们脱不了干系,只不过这些推断并没有确凿的证据,例如文物、器皿等佐证。
因为年代太过久远,而且古越和古蜀一样,跟中原主流文明不在一个体系,所以确证的信息并不多。
大多都似是而非,真假难辨,很多资料在学界都有着争议,只能靠考古挖掘出来的文物来反推。
但挖掘出来跟古越有关的文物也并不多,所以直到现在为止,古越的历史都非常模糊。
但可以肯定的是,古越的历史非常悠久,比南越国这个秦汉时期才建立的政权要久远得多。
南越国是否信奉女娲,我们不得而知,但可以肯定的是那一支古越族一定信奉女娲。
根据陈先生之前给我们看过的,古越族的圣坛照片里的那尊女娲雕像便足以说明这一点。
这棺材还有金胄上的女娲图案,更是佐证了棺中之人正是那一支古越族的人。
陈先生看了一眼吕遗的尸体,继续道:“那本记载着尸头虫信息的古书,便是出自于古越族的其中一个分支,这个分支擅长巫蛊之术和青铜冶炼,他们的图腾便是双手人身蛇,跟女娲伏羲的形象非常接近,那个部族应该便是这具尸体的本族。”
我不由得一愣,一把抓住他的肩激动问道:“那本书现在在哪里?”
由不得我不激动,这是除了石中玉帛书以外,我头一回听到有关那支古越族的文字信息。
我之所以会来到这里目的,就是想要弄清楚玉佩的来历,弄清楚自己的身世,还有就是跟天赐有关的一切。
如果我们的猜测没错,吕遗便是那支古越族的一员,也就是说陈先生口中的那本古书,就是出自那支古越族。
石中玉墓的经历,使得我对帛书上所记载的那支神秘古越族非常感兴趣。
可以说是那支古越族给了我第二次生命。
再加上玉佩的缘故,关于那支古越族的任何信息,对我来说都非常重要,我想要更多的去了解那支神秘的部族。
而石中玉帛书上面,关于那支古越人部族的信息又少得可怜,关于那支古越人的来历几乎是可以说是毫无头绪。
我花了很多时间在网上搜寻相关的信息,但百越有那么多的部族,仅凭石中玉帛书上的只言片语,很难推断出他们到底是属于其中的哪一支。
而且网上的信息本就真假难辨,驳杂繁多,要在信息极度缺乏的情况下,在这其中筛选出对应的有用的信息,几乎不可能。
如今听得陈先生这么说,我自然是激动万分,还真是柳暗花明又一村,踏破铁鞋无觅处。
陈先生似乎对我的反应有些不悦,皱了皱眉,看着我的手。
我也意识到自己确实有些冒失,连忙松开手解释道:“抱歉抱歉,一时激动,你知道的,我好不容易才从石中玉墓里逃出来,所以对跟石中玉墓有关的信息比较感兴趣,纯属好奇。”
陈先生倒是没想太多,他淡淡道:“那本书就在我家里,如果你有兴趣,等出去以后我可以借给你。”
我心头大喜,连带着陈先生那张死人脸也觉得看着顺眼了许多,生怕他反悔,伸出了小拇指想要跟他拉钩:“那一言为定!”
我刚伸出手就已经意识到了似乎有些不对,居然一时头脑发热做出如此脑残的举动。
我恨不得扇自己两巴,但手毕竟已经伸出了,再收回来好像更尴尬,只得僵硬的维持着这小学生约定的动作。
陈先生自然不会幼稚到伸出小拇指跟我拉钩,他瞥了一眼我伸出的小拇指,用看白痴一样的眼神看了我一眼便不再理会我,掏出相机对着金胄拍了起来。
我讪讪一笑,放下了手,为了缓解窘迫,我故意扯开了话题:“历史上关于女娲的记载,最早可以追溯到战国时期的山海经,如果那个古越族分支的图腾便是女娲像的话,那关于女娲的记载可以再往前推个几百年,这可是重大的历史发现。”
最先发现金胄上面的女娲图案的莫非反倒是最为泄气的,他轻叹一声:“那又怎么样,又不能换钱,咱又不是研究历史的,咱们是盗墓的,这发现对于咱们来说屁都不是。”
陈先生突然说道:“对于你们来说这个发现可能没任何意义,但对我来说…”
他像是意识到说错了话,突然闭上了嘴,掏出相机对着金胄拍了几张照片以后便递还给了莫非,收起相机以后就像是什么也没说过一样,继续在棺材里摸索起来。
为何北鱼对视一眼,陈先生肯定知道一些我们所不知道的事情,但既然他不打算说,那我们自然也不会傻到去问。
毕竟我们之间只不过是雇佣关系,还真不算太熟。
换做是以前,好奇心旺盛的我肯定会忍不住去问他,但石中玉墓的经历让我明白到有些时候知道得太多也不见得是件好事。
还有就是以陈先生的性子,即便我们问了,估计也是白问。
如果他想说,自然会告诉我们。
但如果他不想说,我相信就算被手枪顶着脑袋,他也不会透露半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