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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的天空布满乌云,乌云遮住月亮,车子行驶在夜色下,待车子驶向高架桥,简安然才忽然回过神。

“哥哥,我们要去哪?”

贺辰泽不作声,简安然看着窗外飞驰而过的风景发呆。

她并不害怕他,所以带她去哪里倒也无所谓!

忽然想到,还在歌厅楼下的张越,简安然想给张越打电话,可瞥向贺辰泽阴沉的脸,便放弃了给张越打电话的念头,直接给张越发了条微信,让他不要等自己。

张越几乎是秒回,他告诉她知道了。

发完短信,简安然看着窗外发呆,回想起这段时间和贺辰泽之间的点滴,简安然心中感慨万千。

曾经她和哥哥虽一直生活在一起,她却每次见他也心中欢喜,可现在她在遇见他,每次都会把关系莫名变得尴尬。

她多想像曾经一样蜷缩进他的怀里,感受他的温度,可却再没有了理由。

他绝情的话终是伤透了她的心,如今她想逃离,他却又偏偏不如她的心意。

想到现在自己的境况,简安然嘴角漾起一抹苦涩的笑意,自己从和贺辰泽分手以来,为怕周围的人看出端倪,她经常这样强颜欢笑,如今已经成为习惯。

一个看似没心没肺的人伤感起来,就是这么纠结,最真实的情感状态总是被隐藏得很深。

眼圈逐渐泛起水汽,简安然索性闭上眼,心头酸楚无限。

贺辰泽看着路况,余光扫一眼身侧仰靠在座椅,额头贴着车窗一言不发的简安然。

他不知道此刻她的心思,也不知道她是怎样的表情。

隐约能感到她周身气压很低,貌似是在哭。

贺辰泽剑眉蹙起,踩下刹车。

车子停在路边,简安然似乎对周遭发生的一切充耳未闻,依旧保持着原本的姿势,直到身体被一抹温暖包裹,才回过神。

贺辰泽幽深的墨眸噙着简安然,幽深的眸子里多了抹心疼。

他将她的外套给了她,这是他唯一能为她做到的一点温柔。

简安然身子顿了下,但并未抬头,依旧保持着原本的姿势不动。

静静坐着,或许是劳神的缘故,简安然竟睡着了。

半睡半醒中感觉到自己被人抱在怀里,她没有意外,这个怀抱她很熟悉。

缓缓睁开眼睛,入目的是贺辰泽略带青色胡茬的下巴。

哥哥?

一睁开眼就看见贺辰泽,她还以为自己是在做梦。

她将自己的腰际用指甲掐得生疼,才确定是现实。

真的是哥哥!

他很久都未曾这样抱过自己。

见她醒来,贺辰泽将简安然放到床上后,欲抽身离开。

简安然环顾四周,周遭环境是陌生的,她疑惑地蹙起了下眉。

“哥哥。”

她唤他。

贺辰泽知道简安然想问这里是哪,便言简意赅道:“婚房。”

这是他最近几天新购置的房子,由于地理位置极佳,这个房子一度很抢手,最后他是通过拍卖会才得到这栋房子。

他想以它作为将来送给简安然结婚的礼物。

婚房?

这两个字如晴天霹雳般在简安然的脑海里炸开。

简安然一个激灵,从床上坐起身,她紧紧抓着贺辰泽的衣角不肯撒手。

“哥哥要结婚了?”

火气攻心,嗓音略有些沙哑。

“送妹妹的婚房。”

贺辰泽淡然的开口,神色表面看不出异样,可心里早已暗涛汹涌。

他对她在感情上有亏欠,不能弥补,只希望在物质上多给予她一些。

他淡定的笑,彻底刺痛了简安然的心,她无法释怀他们之间的情感,心脏窒息般的疼痛。

“哥哥就这么着急把我推给别人?”

简安然也淡定的笑,嘴唇和脸颊却惨白如纸。

贺辰泽没说话,直接走进浴室给简安然烧水洗漱,他记得简安然有睡前用热水泡脚和洗温水澡的习惯。

从浴室出来,贺辰泽见简安然光着脚丫站在自己面前,神色骤然一冷。

贺辰泽走向卧室,出来时手里提着双拖鞋。

简安然任性不穿,既然自己不开心,她也没必要识趣。

何况哥哥都把她推给别人了,甚至婚房都帮她买好了,越想越气,简安然直接踢开贺辰泽放在自己脚边的鞋子。

“这么豪华的房子,送我?呵,哥哥还真是贴心!”

说着简安然拎起自己的手提包就我要出门,她不想再留在这个房子里,此刻躲在这里呆一分钟,她都感觉到耻辱。

他能大方送她婚房,就说明对他来说他们之间的感情一文不值。

贺辰泽回过头看她,冷峻的脸上面无表情,“简安然,现在还是我养你,你最好看清形势收敛一些,将来你毕竟是要嫁人的,深夜独自去男人的住处,你的羞耻心呢?”

他终是忍无可忍她的无理取闹。

这会儿贺辰泽想到简安然和张越的亲密模样,顿时醋意上头。

羞耻心?

她爱上他,被他狠狠伤害,却依旧对他心存感情,羞耻心这东西早不存在了。

明明不再对面前的男人抱有希望,为什么还是会这么难受。

他一晚上都在凌迟她的心。

“我的事,以后就不劳哥哥费神了。”

忍住眼泪,简安然朝门口走去,却被贺辰泽将她整个人抗在肩膀。

一阵天旋地转,狠狠被摔在床上,身体猛然撞击床面,似是让五脏六腑都跟着移位,简安然倒抽一口冷气,秀气的眉毛倏地蹙起,她死死盯着压在自己身前的男人。

他将她钳制得动弹不得,被他牢牢禁锢在怀。

“今天你哪里都不许去,就睡这里?”

听到贺辰泽的话,简安然诡异的笑了,“我可以睡这里,但是有个条件,我要你跟我一起睡床上,如果觉得为难,你大可让我离开,反正在哥哥眼里想和我睡的人多了,我也不是什么好女人。”

言语里透着轻佻。

贺辰泽伏在床上的手掌瞬间变化成拳,他一拳砸在简安然头后的墙壁上。

力道大得,仿佛墙皮都要脱落几分。

碎发挡住贺辰泽的眼,看不见他的神情。

但简安然心里知道贺辰泽一定讨厌极了现在“不堪”的自己。

当然,这“不堪”仅仅是她认为哥哥眼里的她。